暴雨衝刷著摩天樓的玻璃幕牆，梁曉萱攥著那枚帶牙印的u站在茶水間。
    咖啡機發出尖銳的嘯叫，她盯著監控器裏孫總監空蕩蕩的工位，手指無意識摩挲著保溫杯上女兒貼的皮卡丘貼紙。
    "他電腦裏藏著二十七個加密文件夾。"李娜突然從盆栽後探出頭，發梢還沾著碎紙機裏的彩屑，"但密碼是你女兒生日。"
    行政部突然響起整齊的腳步聲。
    梁曉萱看著孫總監被三名安保架著經過走廊，他皮鞋跟在地麵剮出長長的水痕，領帶夾上還卡著半片被碾碎的芯片。
    "晨會提前。"趙總的聲音從廣播裏炸開時，梁曉萱正把u盤塞進胸卡夾層。
    金屬棱角硌著鎖骨，投標書頁碼在皮膚上印出淺粉色的數字。
    投影儀藍光掃過會議桌，孫總監的工牌被扔進碎紙機的畫麵在幕布上循環播放。
    法務總監的鋼筆尖戳著財務報表某處："挪用項目資金給電子城匯款十二次，每次金額都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
    人群突然爆發出掌聲。
    梁曉萱看見李娜踩著轉椅把手，將奶茶杯倒扣在孫總監的姓名牌上。
    褐色液體滲進"總監"兩個字時，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攥碎了曲奇餅幹。
    "新項目由曉萱牽頭。"趙總拋來的激光筆在空中劃出猩紅的弧線，"下周要和宏遠集團競標。"
    茶水間突然響起刺耳的提示音。
    梁曉萱看著微波爐裏轉動的便當盒，女兒用番茄醬畫的愛心在保鮮膜上暈開。
    手機屏幕亮起二十三條未讀消息，最新那條是幼兒園老師發來的親子運動會通知。
    "我需要三個會修打印機的助理。"她在部門群裏發出這條消息時，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停頓了七秒。
    茶水間的燈管突然爆出電火花，黑暗中有溫熱的奶茶杯貼上她冰涼的手背。
    李娜的指甲油在手機屏幕光裏泛著熒紫："記得我修好過碎紙機嗎？"她的鑰匙串上晃著三枚帶倒刺的u盤，其中一枚還沾著奶茶珍珠的殘渣。
    續寫部分）
    李娜的鑰匙串撞在咖啡機上叮當作響。
    茶水間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梁曉萱看清她t恤上印著"碎紙機殺手"熒光字。
    "三個助理，包在我身上。"李娜用沾著奶茶漬的u盤撬開打印機蓋板，"張維修上個月教我認碳粉型號的時候，順走了行政部花名冊。"
    晨光刺破雲層時，梁曉萱的工位已經堆滿標著紅圈的方案書。
    李娜盤腿坐在轉椅上啃三明治，腳邊散落著二十七個被暴力破解的u盤。
    "采購部老王兒子在宏遠實習。"李娜突然把平板電腦拍在會議桌上，屏幕上跳動著標價單，"他今早用碎紙機卡了三張報價單。"
    梁曉萱的鋼筆尖懸在預算表上方。
    茶水間的微波爐突然發出爆響，李娜已經衝過去用圍裙裹住冒煙的便當盒。"第六次測試失敗。"她在濃煙裏比劃ok手勢，"但碎紙機能修好的人也能修咖啡機。"
    暴雨再次傾盆時，項目書封皮終於蓋上鋼印。
    李娜用裁紙刀挑開快遞袋，彩帶從文件盒裏炸出來纏住吊燈——是梁曉萱女兒寄來的手繪封麵，歪扭的皮卡丘舉著"媽媽加油"氣泡框。
    行政部熄燈前五分鍾，匿名信卡在了碎紙機入料口。
    梁曉萱用裁紙刀挑開信封時，李娜正用發卡捅開最後一台故障打印機。
    a4紙左上角印著半枚帶茶漬的指紋，正文隻有兩行宋體字：
    【標書底價在雲端跳舞
    小心會說話的打印機】
    茶水間突然響起刺耳的機器自檢音。
    梁曉萱攥著信紙轉身，看見李娜拎著冒煙的打印機硒鼓，熒光指甲油在黑暗裏劃出斷斷續續的軌跡。
    "趙總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李娜突然用沾著碳粉的手指戳向監控探頭，屏幕反光在她瞳孔裏燒出兩個白點，"要現在去借碎紙機鑰匙嗎？"
    梁曉萱摸到胸牌夾層裏發燙的u盤，女兒貼的皮卡丘貼紙正在邊緣卷翹。
    二十四樓電梯間的應急燈開始閃爍，她聽見加密文件夾在硬盤裏沙沙作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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