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防彈玻璃上炸開蛛網裂痕。
    梁曉萱扯斷最後一顆珍珠，微型追蹤器在指縫間爆出刺眼的紅光。
    郝宇澤中毒的殘影被暴雨衝刷成扭曲的色塊，她將珍珠碾碎在機艙的地毯上：“三年前他們用神經毒素，現在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追蹤器的型號是上周才在黑市上流通的。”大衛用戰術匕首劃開電磁手銬，加密投影在兩人的手腕上留下了燙金的紋身，“是時候去拜訪老朋友們了。”
    東京澀穀的霓虹燈就像融化的彩虹糖漿。
    地下酒吧的調酒師擦拭著骷髏頭形狀的酒杯，就在冰球掉進威士忌裏的那一刻，梁曉萱把碎珍珠拍在吧台上：“三顆珍珠換一條消息。”
    霓虹燈突然熄滅了。
    備用電源亮起時，調酒師用沾著酒液的指腹在玻璃台麵上寫道：【霓虹會】。
    便利店的自動門叮咚作響。
    梁曉萱抓起貨架上的能量棒，收銀台的玻璃上突然映出一個戴墨鏡男人的倒影。
    大衛用購物袋擋住監控探頭，三枚鋼釘穿過貨架的縫隙射了出去，墨鏡男人後頸的電子紋身閃了閃。
    “這是軍用級別的反追蹤芯片。”大衛把芯片殘骸扔進關東煮的湯鍋裏，“這東西夠買二十杯珍珠奶茶了。”
    一個匿名包裹出現在酒店的消防通道裏。
    梁曉萱用發卡劃開膠帶，三年前簽錯的采購單複印件簌簌地飄落下來。
    威脅信是用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字體：【失誤會開花】。
    她捏皺信紙時聞到了雪鬆香，大衛的指節擦過她的手背：“憤怒會讓狙擊手興奮的。”
    澀穀十字路口的人潮淹沒了尾隨者。
    梁曉萱把資料塞進共享單車的車筐裏，掃碼的瞬間瞥見了便利店裏的黑影。
    她猛地轉動車把，撞翻了路邊的廣告牌，驚飛的白鴿群中閃過金屬的反光。
    “十二點方向。”大衛扯開她襯衫的第二顆紐扣，微型攝像頭從領口滑進了下水道，“你該換一件防彈內衣了。”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時，梁曉萱在酒店的浴室裏撕碎了所有資料。
    碎紙被水流卷入漩渦的刹那，鏡子上突然浮現出熒光字跡：【失誤正在結果】。
    續寫部分）
    梁曉萱甩開濕發，指甲掐進掌心。
    大衛突然扣住她手腕，掌紋壓著青紫勒痕：“體溫升高0.5攝氏度會讓熱成像儀偏移兩米。”
    他指尖劃過她黏著碎紙屑的虎口，軍用繃帶纏上兩人交疊的手。
    梁曉萱聞到止血粉混著佛手柑的味道，忽然想起三年前郝宇澤咳出的血沫也是這個顏色。
    加密手機在淩晨三點震動。
    大衛把全息地圖拍在榻榻米上：“山本龍一的茶室今早解封。”
    茶筅擊打抹茶的聲音在清晨格外清晰。
    梁曉萱盯著老人手腕的刀疤：“2018年霓虹會收購案您簽過字。”
    竹簾突然晃動。
    穿藏青色羽織的服務生端著和果子跪行，漆盤邊緣反光刺得梁曉萱眯眼。
    她假裝打翻茶碗，滾燙茶湯潑在服務生膝蓋——藏青色布料下露出軍用護膝。
    “茶筅該換了。”大衛突然拽倒屏風。
    倒塌的竹骨架上纏著三根納米魚線，三個戴墨鏡的男人被倒吊著撞碎天井玻璃。
    碎渣墜落的瞬間，梁曉萱把gps貼片拍進和果子紅豆餡。
    山本龍一的白眉抖了抖。
    梁曉萱將定位器推進茶碗：“您書房第三層暗格……”
    老人突然掀翻茶桌。
    抹茶在榻榻米洇出詭異圖騰，他顫抖的食指蘸著茶漬寫：【他們】。
    窗外的竹影突然扭曲，七八隻烏鴉撞在防彈玻璃上炸成血霧。
    梁曉萱抓住老人衣領，發現他後頸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
    大衛扯開襦袢領口——皮下植入的微型爆破芯片開始倒計時。
    “五秒。”大衛撕開懷表蓋，磁吸裝置吸住芯片邊緣。
    梁曉萱踹飛茶櫃擋住通風口，古董鍾擺的銅錘恰好砸碎芯片連接器。
    山本龍一癱在茶漬裏笑出眼淚：“當年簽字用的鋼筆……”他突然捂住喉嚨，瞳孔裏映出梁曉萱背後移門上的古怪投影。
    枯山水庭院的白砂無風自動，組成【清算】的漢字。
    梁曉萱轉身時隻看到砂礫間閃爍的金屬顆粒。
    大衛用茶勺舀起砂粒：“記憶消除器的殘渣。”
    山本龍一蜷縮成蝦米，攥著梁曉萱甩出的碎珍珠喃喃自語。
    她俯身要聽，老人突然咬破腮幫噴射血霧：“當櫻花落在富士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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