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萱的簪尖在電子鎖表麵畫了個叉，淡藍色熒光劑滲入指紋識別區。
    大衛的腕表突然震動，金色龍紋進度條漲到70，表盤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
    “監控替換還剩三分鍾。”他扯鬆領帶，不鏽鋼領帶夾在消防栓玻璃上折射出五道菱形光斑。
    碎紙機的轟鳴聲裏，梁曉萱踩著保潔車攀上通風管道，發梢掃過粘在管口的合同殘頁——龍紋水印在簪子冷光下顯出血色紋路。
    管道積灰突然簌簌震動。
    大衛猛地拽住她腳踝，兩人跌進保潔車後的陰影。
    三個清潔工推著碎紙簍經過，後頸汗毛粘著的合同碎片像鱗片般反光。
    “十二家行業龍頭。”梁曉萱用口紅在消毒濕巾背麵速記，瞥見碎紙機吐出半張峰會流程表，“他們要在大阪的行業論壇……”突然噤聲。
    大衛的腕表進度條變成暗紅色，表盤溫度飆升到41度。
    碎紙機吐出張試劑檢測報告。
    梁曉萱的瞳孔猛地收縮——氰化物投放時間正是今天下午茶歇，而他們公司的ogo赫然印在咖啡罐供應商欄。
    “必須聯係黑水安保。”大衛扯斷襯衫第三顆紐扣，微型投影儀在空中拚出摩根先生的衛星定位，“去年處理數據泄露案……”
    梁曉萱突然按住他手腕。
    簪子上的熒光劑正在褪色，通風管道的震動頻率加快了兩倍。
    她摸到保潔車底層防水布下的對講機，電池槽裏黏著半塊融化的氰化物膠囊。
    “李娜的預產期在下周。”她的指甲在消毒濕巾上掐出月牙形凹痕，遠處電梯井傳來鋼索繃緊的吱呀聲。
    簪尖的藍光突然變成警示紅光，通風口飄落幾片帶著油墨味的碎紙。
    大衛的腕表發出蜂鳴，龍紋進度條開始倒流。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消防栓玻璃上，兩人交疊的x形影子正好擋住天花板某處反光點。
    梁曉萱感覺後頸發涼——那個角度根本不存在監控探頭。
    碎紙機的轟鳴戛然而止。
    走廊盡頭傳來皮鞋踩中碎紙的聲響，梁曉萱的簪子紅光開始規律閃爍，與安全出口指示牌的頻率完全同步。
    大衛腕表的龍紋突然分解成無數金色光點，表盤顯示23層所有電梯同時啟動。
    “消防通道。”兩人同時低語。
    梁曉萱扯下發簪朝反方向扔去，藍光在鏡麵牆上折射出五道虛影。
    碎紙機突然重新啟動，吞沒了她遺落在保潔車底的口紅。
    感應燈突然全部熄滅。十二道手電筒光束刺破黑暗。
    梁曉萱的後背撞上消防栓玻璃，簪尖紅光在保安製服金屬扣上炸開細碎光點。
    大衛的手表發出尖銳蜂鳴聲，23層電梯顯示全部停運。
    “監控室三分鍾前斷電。”保安隊長轉動對講機旋鈕，“兩位走錯樓層了？”
    梁曉萱的指甲掐進掌心。
    保潔車底層的氰化物膠囊開始融化，消毒水味裏混進了苦杏仁的氣息。
    大衛突然抬腳踹翻保潔車，成堆碎紙如雪崩般傾瀉而下。
    紅光亂閃中傳來金屬刮擦聲。
    “許主管！”穿灰色西裝的年輕人從安全通道衝出來，“法務部急著找您核對保密協議。”他胸牌上沾著咖啡漬，正是上周在茶水間被林悅刁難的新人。
    保安隊長遲疑了兩秒。
    梁曉萱抓起半張峰會流程表塞進通風口，熒光劑在紙麵上拖出彗星般的尾跡。
    新人突然打翻咖啡杯，褐色液體潑在監控主機接口處。
    電梯恢複運行的瞬間，大衛拽著梁曉萱衝進轎廂。
    霓虹燈在車窗上流淌。
    梁曉萱撕開濕透的會議記錄本，氰化物檢測報告上的字跡已經暈染。
    大衛突然猛打方向盤，後視鏡裏三輛黑色suv同時轉彎。
    “銀行剛剛凍結了調查組的賬戶。”他按下中控台的紅色按鈕，行車記錄儀彈出陌生信號源，“獵頭公司給我打了七個電話。”
    梁曉萱的手機瘋狂震動。
    匿名短信湧進來，全是李娜在婦產科檢查的照片。
    她扯斷簪子，暗格裏的微型芯片閃過最後一點藍光。
    車胎擦過隔離帶，火星四濺。
    便利店的霓虹招牌突然熄滅，大衛的手表自動格式化。
    梁曉萱摸到外套內袋的碎紙片——峰會流程表背麵，不知何時多了枚血指印。
    二十三通未接來電同時響起時，梁曉萱看見擋風玻璃倒影裏，自己的瞳孔正在不正常地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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