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準時間，林沫往單元樓走去。
    住在四樓的呂秀良和孟佳佳是一對新婚夫妻，兩人通過相親認識，因為懷孕結婚，隻是孟佳佳沒想到婚前彬彬有禮的丈夫，婚後會對她拳腳相向。
    呂秀良是一名公務員，在外人眼中他事業有成工作穩定，當初孟佳佳和他結婚周圍人都說她是高攀。
    孟佳佳家庭條件一般，從鄰近城市來帝都成為了一名沒有編製的臨時工，父母得知她和同單位的正式員工呂秀良在一起後都很高興。
    就像孟佳佳婚前一樣，看呂秀良哪哪都滿意。
    可誰知婚後才是孟佳佳噩夢的開始。
    一開始說好的新房，變成了城中村老舊小區的二手房，溫文爾雅的丈夫變成了一個沉迷於賭博的酒鬼。
    呂秀良是從大山裏考出來的小鎮做題家，他們村好不容易出了這麽一個大學生，全家親戚都指望著他。
    他是一個典型的鳳凰男，當初和孟佳佳在一起，也是看重對方城市獨女的身份。孟佳佳的嫁妝全部被拿去填補他欠下的賭債，還背上了夫妻共同債務。
    孟佳佳想著他本性不壞，隻要兩個人一起努力工作，這些問題都可以解決。
    直到在呂秀良又一次醉酒之後，踢掉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孟佳佳才徹底絕望。她向單位請了病假，呂秀良也借口回家照顧她，實際上他就是沉迷賭博不想上班，還讓一個剛小產的人給他買菜做飯，和人渣無異。
    今天她在寫字樓下看到站在天台上的範桶，那一瞬間她從心底萌生出了輕生的念頭。她的生活早就一片狼藉，再無任何希望。
    孟佳佳看著眼前喝酒的男人，心底一片涼意，多會偽裝的一個人啊，和自己結婚不過是想要一個免費的保姆，她可真蠢。
    孟佳佳從袋子裏拿出剛才從超市裏買到的老鼠藥，她看了看在客廳裏渾然不覺的丈夫。她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是呂秀良不僅想讓她一起還賭債，還打起了她父母房子的主意，這一次她不會讓對方得逞。
    孟佳佳把老鼠藥倒進了正在熬煮的湯裏，很快一鍋湯就咕嚕咕嚕地冒出了白泡泡。
    孟佳佳摸了摸幹癟的肚子，輕輕拍了拍。
    孩子你別怕，媽媽和爸爸這就下來陪你。
    孟佳佳做好飯菜，像往常一樣先為呂秀良盛好湯。
    “趁熱喝吧。”
    呂秀良看了一眼碗裏的白湯，並未起疑。
    “我上次跟你說的，借你父母房子出來貸款的事情，你和他們說了嗎？”
    孟佳佳眼神躲閃，“最近事情有點多，還沒來得及，等我周末回去的時候再跟我爸媽說。”
    呂秀良臉色不悅，“抓緊點。”
    孟佳佳盯著他手裏的湯碗，“要不你以後別賭了吧，我們就老實上班，總能把債還上的。”
    呂秀良重重地放下湯碗，“上班能掙幾個錢，要還到什麽時候！我的事情你少管。”
    孟佳佳嘴裏念叨，“不管還用我爸媽的錢……”
    呂秀良的筷子扔了過來，“你說什麽？是不是皮癢了？”
    “……”
    孟佳佳蹲下身撿起筷子，不再說話。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呂秀良的手裏的碗，就等著他一飲而下。
    就在呂秀良準備喝湯的時候，門鈴響了。
    “去開門！”呂秀良指使孟佳佳過去。
    孟佳佳惦記著毒湯，快步走到門邊，不知道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家裏。
    林沫站在門外，孟佳佳盯著她，“你找誰？”
    林沫故意放大音量：“佳佳，我來找你啊，我們不是約好要一起去逛街嗎？”
    “你誰啊，我不認……”
    聽到動靜後，呂秀良也從餐廳走了過來，他看到林沫後眼前一亮。
    “你是佳佳的朋友？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
    林沫解釋：“你們舉辦的婚禮的時候我還在國外，剛回來。”
    孟佳佳想反駁：“你瞎說什麽呢，什麽國外的朋友，我……”
    林沫將手搭上孟佳佳的肩膀，用力捏了一下，“你上午還向我請教煲湯的事情呢，湯煲好了嗎？”
    “湯……”孟佳佳滿臉狐疑，難道是自己買老鼠藥的事情敗露了嗎？
    林沫不等對方反應，一把拉住孟佳佳往門外走。
    “佳佳借我一下！”
    她拉著孟佳佳快速下樓。
    來到小區樓下，孟佳佳甩開林沫的手。
    “你到底是誰？”
    林沫收起臉上偽裝的笑意，“你如果毒死他，自己也會受到懲罰。”
    孟佳佳很吃驚：“你怎麽知道我要……”
    林沫直截了當：“他快死了，不過不是被毒死，而是墜樓。”
    “你說的他是呂秀良？”
    林沫點頭，“嗯，所以你不用著急，等著看好戲就行。”
    說話間，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拐進了她們背後的單元樓。
    林沫把孟佳佳拉到一旁，“好戲馬上開始。”
    很快四樓的位置傳來了砸門聲，隨之而來的就是爭吵和打鬧聲。
    這群人是來找呂秀良要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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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上的桌椅碗筷碎了一地，呂秀良想跑被他們抓到了陽台上。
    孟佳佳在樓下抬頭看到呂秀良跪在陽台上求饒，那個對自己拳打腳踢的丈夫，此刻正被打得不成人形。
    她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林沫，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孟佳佳能感覺出林沫沒有惡意。
    看到呂秀良挨打，她心裏更是一陣暗爽。
    林沫嘴裏數著數字，“5、4、3、2、1。”
    孟姐姐本來不懂什麽意思，直到數字1和呂秀良同時落地。
    他在和那群人的推搡中，被要債的人從樓上推了下來。
    呂秀良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他望著孟佳佳的方向。
    “佳佳……救……救我……”
    孟姐姐眼含恨意，用口型對他說了兩個字。
    “去死。”
    小區裏的人驚呼了起來。
    “有人跳樓了！”
    “有人掉下來了！”
    作案的那群男人從樓上魚貫而下，很快就消失不見。
    呂秀良當場斷氣。
    後知後覺的孟佳佳有點站不穩，林沫及時扶住了她。
    孟佳佳看著林沫，“不管你是誰，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
    她隻是重複道著謝。
    林沫遞給她一張淨化符，“雖然你做的湯已經被打碎了，但是房間裏還有殘留的毒氣，把這張符放在客廳裏燒掉，沒人能查出你曾經試圖下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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