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坐了半天，一直沒有來人。
    她讓小道士沏了一壺茶，找來一些茶點，悠閑地吃了起來。
    林沫今天狀態不錯，她今天本來打算多算幾個卦，但來算命鋪快一個小時了，一個客人都沒有。
    林沫看向小道士，“一元，你有跟之前的客人說我今天會回來嗎？”
    她懷疑那些大爺大媽不知道她今天會來算命鋪。
    小道士也摸不著頭腦，“師父，我說過了，昨天你跟我說了之後，我還在門口貼了一張通知呢。”
    林沫走到門外，鋪門上張貼的【今日恢複正常營業】的通知還在，但就是沒有人來排隊。
    林沫：“奇怪，往日裏排那麽多人，今天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小道士也跟著她站在門口張望。
    “師父前幾天你沒回來的時候，還有好些大爺大媽來找你，怎麽今天一個人都沒有……”
    “是啊，人都跑哪去了……”林沫正準備進屋多畫幾張平安符，突然看到劉大爺抱著一個布口袋從遠處匆匆跑來。
    林沫的天眼能看到劉大爺的布袋子裏裝滿了現金，她擔心劉大爺被人騙錢，叫住了對方。
    “劉大爺，您這是要去哪啊，這麽著急？”
    劉大爺滿頭大汗，捂緊了懷裏的布袋子。
    “林大師你回來啦？我去前麵賭石攤位看看，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小姑娘，她眼睛可毒了。”
    林沫點了點頭，“是麽？那您去吧。”
    劉大爺抱著錢跑遠了。
    小道士問她：“師父，賭石是什麽？”
    林沫眯著眼睛，覺得事有蹊蹺。
    “你想去看看嗎？走吧，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小道士猶豫地看了一眼身後空蕩蕩的算命鋪。
    “師父，你不守鋪子了嗎？”
    林沫腳已經邁下了台階。
    “客人都沒有，還守什麽呀。”
    小道士把鋪門關上後，跟著林沫來到了賭石攤。
    攤位上裏裏外外圍滿了人，平日裏愛守在林沫的算命鋪裏吃瓜的大爺大媽們，都跑到這邊來了。
    大爺大媽們看到林沫後，給她讓出一點位置，攤位中間一個紮著兩個辮子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挑選石頭。
    “林大師，你也來看賭石啊？”
    “林大師你快來，這個小姑娘已經連續選到十個好石頭了，你要不讓她也幫你挑挑？”
    林沫往石頭堆裏望了一眼，看到了小姑娘的背影。
    “這麽厲害啊。”
    劉大爺擠到了小姑娘旁邊，“小姑娘，我給你一萬塊，你也幫我挑一塊石頭怎麽樣？”
    小姑娘眼睛盯著攤位上的石頭，“可以，但是你要排隊，你前麵還有一個人。”
    林沫覺得這話聽著怎麽這麽熟悉，這不就是她平時跟排隊的大爺大媽們常說的嘛。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小姑娘拿起一塊石頭，“剛才是誰給的錢，石頭已經挑出來了。”
    “是我是我！”伍大師臉上堆著笑舉起了手。
    林沫：“伍仁，你也來這買石頭？”
    伍大師摸了摸腦袋，“好久不見啊林大師，我這不也是想賺點錢嘛。”
    小姑娘把石頭交給伍大師，“拿去開吧。”
    伍仁接過石頭，“小姑娘，你確定沒有看走眼？我真的要開了，你不會讓我的五千塊錢打水漂吧？”
    小姑娘很自信，“這塊石頭的價值絕對高於五千。”
    “好，開！”伍大師把石頭遞給攤主。
    攤主石祖拿出工具，“買定離手，我可要切了。”
    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小丫頭，一大早跑到他的攤位上選石頭，還專門在廢石堆裏選，開出來的竟然還都是清一水的上等貨色。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攤位上有這麽多寶貝，這姑娘偏偏一看一個準，還吸引了不少大爺拿著錢來，求著她幫忙選石頭。
    石祖把伍大師的石頭放到切割機下，他掂量過也查看過了，就是一塊廢石，難不成又能開出翡翠綠來？
    石祖不信邪，一刀切了下去，什麽也沒有，石頭中間還是石頭。
    伍大師額頭開始冒汗，“小姑娘，這一刀下去我的五千可就沒了，你不會是框我吧？”
    小姑娘用手在石頭上比劃了一下，“從這邊切，豎著切。”
    石祖不滿：“我切了十年石頭，就沒見過你這種切法。”
    小姑娘很執著，“按我說的切。”
    伍大師心一橫：“就按她說的來。”
    石祖又切了一刀，還真的開出了綠色。
    伍大師臉上堆起褶子肉：“發財了發財了！”
    石祖把切割完的石頭交給伍大師，這一塊石頭賣出去他又虧了。
    “我不賣了，收攤了！”石祖把剩下的石頭全都包了起來。
    劉大爺不樂意了，他才剛跑到銀行把錢取出來。
    “你怎麽不賣了呢，我還沒買呢！”
    石祖沒理他繼續收東西，“說不賣就不賣了。”
    劉大爺拉著小姑娘，“小姑娘你別走，我給你錢，你跟我去別的攤位繼續選石頭行不行？”
    圍觀的群眾也沒看夠，紛紛給小姑娘介紹。
    “我知道那邊還有一個賭石攤。”
    “對，前麵還有，小姑娘你看石頭這麽準，就再多看幾個唄！”
    ……
    小姑娘沒有注意到林沫，被大爺大媽們起哄著，推到了旁邊的賭石攤上。
    劉大爺給了小姑娘一萬塊錢，小姑娘在旁邊攤位幫他選起了石頭。
    石祖守著自己剩下的廢石堆，動起了歪腦筋。
    林沫察覺到了石祖的歪心思，他在打那個小姑娘的主意。
    林沫走到石祖麵前，“我奉勸你收起那些不懷好意的想法，不然你會沒命。”
    石祖是認識林沫的，他有一種被人看穿的窘迫感。
    “林大師，您這是什麽意思，我什麽也沒做啊。”
    林沫冷哼一聲，“慶幸你還沒有動手吧，你要是去招惹剛才那個小姑娘，她會讓你有錢拿沒命花。”
    石祖被林沫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抱著剩下的石頭離開，不敢再有多餘的想法了。
    林沫說完也跟去了旁邊的攤位。
    小道士跟在她後麵，“師父，您為什麽這樣說啊？”
    林沫盯著小姑娘的背影。
    “一元，難道你沒有發現，她根本不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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