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哲理一身古裝打扮，白衣勝雪，緩緩走到綠幕前。
    路芊芊飾演的女一號坐在一個假石堆上。
    丁哲理走過去，蹲在路芊芊麵前。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
    葉彤穿過機器，從空中慢悠悠飄了過去，橫擋在路芊芊和丁哲理中間。
    “哎……”林沫來不及阻止，就這樣看著葉彤飄進了鏡頭之中。
    路芊芊念著劇本上的台詞：“我來這不是因為你。”
    丁哲理伸出手，穿過葉彤的魂魄，捂住路芊芊的嘴巴。
    “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為你而來。”
    葉彤的魂魄顫了顫，她目光緊盯著丁哲理，像是要把他的身形烙印在眼睛裏。
    林沫一直注意著三人的動靜，隨時準備把葉彤的魂魄勾出來。
    路人甲發現林沫看得入神，以為她是覺得拍戲好玩。
    “林大師，你是不是第一次來看拍攝現場啊？”
    “嗯。”
    林沫找了個方便監控的位置坐下。
    路人甲跟著在她旁邊入座。
    “其實拍戲也就這麽回事，我每天跟著老板都看膩了，翻來覆去就那麽回事。什麽她愛他，他愛她啦……”路人甲滔滔不絕，林沫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因為她看到葉彤已經伸手想要摸丁哲理了。
    葉彤現在身上沒有現形符，她明知道自己不能摸到對方，卻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監控畫麵裏飄出了一縷黑氣。
    導演仔細擦了擦屏幕，“怎麽回事，是我眼花了嗎？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一股黑煙飄過去？”
    工作人員紛紛搖頭。
    “沒有啊。”
    “沒有看到。”
    “導演，棚內怎麽會有黑煙呢，是您看錯了吧？”
    導演看了看綠幕前的演員，又看了看屏幕，的確沒有黑煙。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卡卡卡、停一下！丁哲理，你的情緒不夠啊！”
    導演走進綠幕，親自指導丁哲理。
    “你現在是要對心儀已久的愛慕對象表白，你剛才的情緒太平了，要熱烈一點！眼睛要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我這樣。”
    導演為丁哲理示範眼神動作，他以為自己在盯路芊芊。但是在林沫眼裏，導演前麵還擋著一個葉彤，隻不過是他們都看不見的鬼魂。
    導演示範了幾遍，丁哲理一直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導演的言辭越來越嚴厲。
    “我知道你不是科班出身，但你能不能認真一點，這種程度的戲份你都演不出來嗎？能不能演，不能演滾蛋！”
    丁哲理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新人演員，導演對他十分不客氣。
    在他厲聲嗬斥丁哲理的時候，葉彤身上的黑氣亂竄。
    她推了導演一下，“你不許罵他！”
    導演隻覺得胸口一冷，好像有一股冷氣鑽了進去。
    “咳、咳！”林沫對著葉彤咳嗽了兩聲警告她不要亂來。
    葉彤怕林沫出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挪開身體。
    導演胸口收緊，葉彤的黑氣竄了一股進去。
    “哎喲哎喲我胸口疼，我要去休息一下，你好好琢磨我剛才說的情緒問題，聽到沒有？”
    丁哲理在導演麵前抬不起頭：“我知道了老板。”
    助理攙扶著導演回到位置上坐下。
    “導演您是不是熬夜太多了，快坐下休息會。”
    路芊芊安慰丁哲理。
    “導演就這個脾氣，你別往心裏去。新人嘛，總要被罵幾次才能成長。”
    路人甲跑過去跟路芊芊說林沫來了。
    路芊芊拉著丁哲理往林沫這邊走。
    路芊芊：“林大師，您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林沫指著丁哲理，“我來找他。”
    路芊芊看了一眼丁哲理。
    “林大師，說起來我還真要謝謝你把他引薦給我。自從我把他簽到我的公司，有好幾部不錯的劇本找上門。看來您說他會旺我是真的。”
    林沫：“你們也算是相互成就，我找他還有點事情，先借走一會。”
    路芊芊把丁哲理推給林沫。
    “林大師您隨意，正好導演也要休息。你把他帶走吧。”
    丁哲理對林沫態度很好，有懼怕也有感激。他可是親眼看到過林沫弄走黃俊的鬼魂的。後來林沫還把他介紹給路芊芊，讓自己成功進入演藝圈，怎麽說林沫都是他的貴人。
    “林大師好，您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嗯，你跟我出去一下。稍等。”林沫走向導演，在他左邊肩膀上拍了一下，把他體內剛才吸入的那股黑氣給拍了出去。
    導演回過頭：“幹什麽，誰拍我！你誰啊？”
    林沫拍完就走。
    “認錯人了。”
    導演一臉茫然：“不是，她誰啊？從哪來的？”
    助理解釋：“她好像是路姐的人。”
    導演聽到林沫是路芊芊的人，便沒再計較。
    “不過被她這麽一拍，我胸口好像突然不疼了……”
    助理在旁邊幫導演扇著扇子。
    “導演您消消火……”
    林沫把丁哲理拉到了外麵的空地，葉彤一直飄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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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四處無人後，林沫在空地上停下。
    她指著樹下一處陰影：“你就站那吧。”
    丁哲理乖乖站過去。
    “這是幹什麽啊林大師？”
    林沫：“沒什麽就是有人想看看你，你站那別動就行。”
    丁哲理站好後，葉彤飄了過去，圍著丁哲理左看右看，360度旋轉。
    丁哲理覺得他站的這個區域格外陰冷，渾身豎起汗毛。
    “林、林大師你這樣我害怕，到底是誰想看我啊？”
    他心裏打鼓，這片空地除了他和林沫，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丁哲理猜測：“該不會是黃俊回來找我了吧？要真是黃俊，林大師要不你就讓他現身吧，我這樣看不到人心裏更難受。”
    林沫搖搖頭：“不是黃俊，是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葉彤伸出殘缺的手指摸了摸丁哲理的臉，丁哲理左邊臉頰像被冷風刮過一樣，撫過一絲寒氣。
    他有點腿軟，“我不認識……那是誰啊…… 林大師你總要告訴我對方是人是鬼吧？”
    林沫指著空氣裏葉彤的魂魄，“她已經在這了，你應該能猜到她是人還是鬼吧。”
    林沫指的地方，在丁哲理看來什麽都沒有。
    他這下確定了，想要見他的是鬼。
    丁哲理哆哆嗦嗦地左右張望。
    “鬼大人，不知道您是誰，找我有什麽事……現在您已經看到我了，能不能拜托您快點離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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