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囡回到林沫和華修為躲藏的那排貨架後麵。
    “大佬，我感覺這個黎師傅脾氣不太好。”
    林沫把她拉進來，“你已經暴露了，他發現你了。”
    東方囡緊張起來：“啊？那怎麽辦呀，對不起大佬，我不是故意的。”
    林沫安慰她：“沒事，他能使用這麽多複雜的陣法，修為肯定遠在你之上，暴露是遲早的事。”
    華修為探出腦袋，往賣魚的地方看了看，黎師傅還站在原位上殺魚，就跟沒事人一樣。
    “林大師，現在怎麽辦，要不我直接去把他綁出去吧？”
    林沫看了一眼那邊，排隊的老年人太多了，不適合動手。
    “不行，再等等。”
    有一個商場裏的員工走過來給他們推銷商品。
    “幾位是想買鍋嗎？”
    華修為敷衍地和對方聊了幾句，得知很快就要到員工午休時間了。
    “林大師，我打聽了一下，他們這些賣場員工，中午是可以休息的，殺魚那邊也一樣。”
    林沫看了看時間，距離午休時間很近了。
    “好，你們兩個在這盯著，別讓他跑了。”
    東方囡問林沫：“大佬，你不和我們一起盯人嗎？”
    林沫剛才瞥見一隻鬼魂飄了過去，她決定跟上去看看。
    “我過去看一眼，很快回來。”
    林沫在結賬的區域，跟上了剛才看見的那隻鬼魂，對方正混在人群裏老實排隊。
    林沫走到鬼魂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該在這排隊。”
    成茵茵回頭望向林沫，眼神裏一片茫然。
    “這裏不是結賬的地方嗎？”
    鬼魂懷裏抱著一大堆調料瓶。
    林沫走過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在排隊結賬的鍾阿姨。
    鍾阿姨提醒林沫：“你要結賬去後麵排隊，怎麽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的、都愛插我們老年人的隊伍。”
    成茵茵就排在鍾阿姨前麵，她理直氣壯地對鍾阿姨說道：“我沒有插隊，我一直就在你前麵！”
    鍾阿姨當然聽不見她的聲音，她隻能看到臨時衝過來的林沫。
    林沫：“抱歉阿姨，我不排隊，你結吧。”
    林沫把成茵茵從隊伍裏拉了出來。
    成茵茵十分抗拒：“你拉我幹什麽！我都要排到了！”
    拉扯間女人懷裏的調料瓶子碎了一地，但這些都是她眼裏的幻象，除了林沫能看見，周圍根本無人在意。
    “你把我東西都打碎了！你賠錢！”
    林沫歎了口氣，眼前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死了。
    “賠錢可以，不過隻能賠你冥幣。”
    成茵茵以為遇到了瘋子。
    “你在說什麽、神經病，保安，保安！這裏有個瘋女人。”
    林沫怕她亂跑，隻能先用鎖魂鞭綁住了她。
    “我現在顧不上你，你先跟我走，等我處理完事情再來幫你。”
    成茵茵不停掙紮：“誰要你幫啊，你這是綁架！”
    她扭頭向周圍的人求救：“你們看不到她在傷害我嗎？有沒有人啊？”
    林沫報出了她的信息：“成茵茵，25歲，是一名從事自由職業的漫畫師，和男友矛方舟住在一起。”
    成茵茵驚訝：“你認識我？”
    林沫繼續說道：“他平時要外出上班，家裏的家務都是你做，每天你做好飯菜等矛方舟下班，他卻嫌棄你做飯難吃。你性格好不和他計較，他卻變本加厲，放著做好的菜不吃，偏偏要吃垃圾外賣。一次半夜他因為吃外賣住進了醫院，讓你照顧了他三天三夜，導致後來你為了按時交畫稿，熬了好幾個通宵，最後猝死在了和男友的出租屋裏。”
    成茵茵愣在原地：“我死了？？”
    她扭頭看向四周，來來往往的人推著購物車從她們身邊走過。林沫手裏攥著鞭子，她被捆在鞭子的另一頭，但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們。
    成茵茵蹲下身子，想要去撿地上破碎的調料瓶，但她手剛碰到瓶子，那些瓶子就消失不見了。
    成茵茵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沫。
    “你說的是真的？我已經死了？”
    林沫拉著繩子往賣場裏麵走。
    “嗯，我是看你在商場裏亂飄才過來找你的。不過我現在還有其他事要處理，你先跟著我，我會幫你。”
    林沫見她沒反抗，也不再多言，拉著成茵茵回頭去找華修為他們。
    成茵茵沉默地跟在林沫身後，她的目光一直圍繞在經過的人身上，她並不覺得自己和那些人有什麽不同。
    自己明明好端端的，怎麽就成死人了呢……
    林沫回到剛才賣鍋具的貨架，華修為他們已經不在了。
    林沫用手機聯係對方，華修為很小聲地說：“林大師，我們跟著黎師傅出來了，超市後門的停車場，你快來。”
    “好。”
    林沫拉著成茵茵快步走到停車場。
    東方囡好奇地打量成茵茵。
    “大佬，你這是……抓了一隻新鬼？”
    華修為也看到了成茵茵：“看樣子應該沒死多久吧？”
    林沫：“嗯，前天剛死的。”
    成茵茵緊咬著嘴唇，她能看到眼前的人，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為什麽這幾個人都說自己死了呢。
    她大叫起來：“我沒死！”
    華修為被她的喊聲嚇得一激靈。
    “你小點聲！喊什麽喊，你看看自己有影子嗎？還沒死，你不是鬼是什麽。”
    成茵茵低頭看向地麵，在陽光的照耀下，停車場的地麵隻映射出三個影子。
    可是他們有四個人，而自己是唯一沒有影子的那個。
    林沫：“那個殺魚的呢？”
    華修為指著遠處停著的一輛白車。
    “就在車裏呢，我和東方囡一路跟著他出來。他手上提了個口袋，塞進車裏後，就一直沒出來。”
    林沫朝那輛白車看過去，車身周圍散發著混沌的黑氣。
    林沫把鎖魂鞭的一頭交給東方囡。
    “你幫我看著她。”
    東方囡緊緊抓住鞭子。
    “好的大佬，保證完成任務！”
    林沫用眼神示意華修為：“你跟我過去看看。”
    華修為拿好自己準備好的一些符紙。
    “林大師，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進入戰鬥模式。”
    華修為跟在林沫身後，一起走向白色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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