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做了一個噩夢。好像有人扇了我耳光。感覺臉部好疼痛。我依靠在孤兒院零8班的床邊上。一邊摸著自己的臉一邊還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奇怪。我的臉怎麽這麽痛呢？
    誰他媽讓你睡的，我問你話呢，誰讓你睡覺的？昨天晚上不是告訴你不讓你睡嗎？不對，這不是夢。是眼前這位088的班長給了我一嘴巴子。我剛被送進孤兒院，就遭受了這樣的待遇。因為被子疊不好，不但不讓我睡覺我睡著了。反而又挨了兩個嘴巴子給我打醒。
    孟班長，我還以為我做夢呢。
    他突然感覺好爽似的，帶著幾分得意告訴我。不習慣呀，那不是夢。剛剛那兩個大巴掌。是我賞給你的。
    當時我恨了，我又打不過他。我強忍著。扶著床邊站了起來。心裏是憋屈啊，我剛被送到孤兒院就挨了好幾次打。這地方不懂的人還以為多麽充滿愛呢。沒想到這裏邊這樣。孤兒之間卻這麽的黑暗。
    開飯，開飯啦。
    先吃飯，吃完飯回來再收拾你。班長狠狠的扔下這句話。
    全體集合。
    不一會兒的功夫。500多個孤兒，就聚集在了孤兒院的院裏。非常有秩序的排成了若幹排。
    立正，向右看齊。
    向前看。
    因為我年齡小，也比較矮。我站在了最前排的第幾位。
    齊步走。
    齊步走是軍人的常用步伐。一般用於隊列的整齊行進。我們孤兒院的孤兒。那個時候雖然不是在部隊。但是和部隊沒什麽兩樣。真的是軍事化管理。不管你是年齡有多小的，隻要你會走路。就要接受這些。
    當我聽到齊步走的口令時。我卻不知所措。之前也沒有走過隊列。一臉的懵逼狀態。
    你給我站那兒。說你呢，新來的。
    孤兒院的大哥負責帶隊。一聲怒吼叫住了我。
    哥怎麽了？
    你的班長沒有教過你嗎？在孤兒院走路。
    我看向了我的班長。我又看了看眼前這位大哥。
    還沒等我開口。班長就開口了。
    哥，我教他了。隻是他沒有學會而已。
    我心裏委屈壞了。他壓根就沒有叫我。他怕挨收拾。反而故意那麽說。但是我又害怕。沒有敢反駁。
    他說的對嗎？點了點頭。
    操。
    一個窩心腳就踹到了我肚子上。
    起來，起來。
    一把就薅住了我的衣領將我薅了起來。
    我枕著痛捂著肚子。身上直發抖。
    我教你啊，就教你一遍。當你聽到齊步走口令的時候，左腳向前要邁出將近70厘米的距離。按照先腳跟後腳掌的順序，身體往前重心向前傾斜。聽到了沒有？示範一下。右腳照此法動作。先邁左腳。買左腳的時候，右手向前伸出，向前擺臂。手臂要伸直了，小臂向向裏邊合，四指輕輕握攏大拇指貼於食指。第2關節處，手腕打直。位於第5個扣之間，距離身體20厘米，向後擺臂時手臂稍向外擺。距離身體有20~30。上身保持要直兩眼目視前方，懂不懂？記沒記住啊。眼前孤兒院的大哥，很氣憤的對我說的。
    我知道了，大哥。
    起步走
    121
    121
    ……
    轉眼間我們來到了孤兒院的食堂。
    我們每個人拿著消毒櫃裏的餐盒。排隊到打飯的地方。
    孤兒院的早餐，還是比較豐盛。有雞蛋，有大果子，油條。有牛奶。營養比較搭配。孤兒院的食堂裏邊擺滿了桌椅呀。桌椅都是藍色的，配的剛剛好。
    都他媽別，搶站好了。孤兒院的大哥一聲命令。
    這時候有一個女人說話了。大概有40多歲的樣子。一頭烏黑的長發。體型微胖。
    在這裏吃飯要排隊。都能夠分到。你們也別搶。
    你是新來的吧？眼前的女人指了指我。我點了點頭。
    我是這裏的老師。你的座位分配完了嗎？
    老師，分配完了。
    我回答道
    哦，好，排隊吧。
    大家都排起了隊形。挨個的打飯。打雞蛋，打油條，打豆漿牛奶。我看到眼前的雞蛋讓我興奮不已。好久都沒有吃到雞蛋了。自從媽媽被抓以後。真讓我口水直流啊。端著打好的早餐，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這個時候其他的鍋基本上都打完飯了。有的人正在排著隊。多數人都已經盛好了早餐。正在狼吞虎咽，拚命的吃著飯。甚至有的人已經吃完了，正在等著老師吃完飯整理隊形。返回宿舍。
    沒錯，因為孤兒院和軍隊一樣吃飯就是一個字。
    快
    快
    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桌子上已經坐滿了人。就差我那個位置了。
    你好，讓一下唄，我進去。
    一個比我年齡大的孤兒抬頭看了看我。你新來的。
    是的
    這臉被打的跟豬頭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側著身子。我便擠了進去。我被分到了第2個位置。
    我把打好的早餐放到了桌子上。拿起打好的一個油條剛要往嘴裏送。就被一雙筷子打落了下來，將我的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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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規矩是不是？
    你是昨天新來的對吧？
    我是這個桌子上的桌長。咱們孤兒院8人一桌，桌子上有桌長。班上有班長。院裏有大哥。這點規矩，你的班長沒有教你嗎？
    當時我太憋屈了。吃個飯也要這麽多的規矩。他們吃可以，他沒讓我吃我就不可以吃。就是這麽的霸道。
    我知道了哥，下次我等你發話我再吃。
    你可以吃了，我拿起被打落的大果子，再次的送到嘴裏。我好餓呀，吃的好香。
    你喜歡過年不？
    我抬頭一看。是我的班長。
    快點吃，回去我給你過年。
    孤兒院孤兒口中的過年。如果有人問你想過年嗎？如果你想過年。你這樣回答。那你就要挨揍了。
    過年就稱過關。
    凡是剛到孤兒院的孤兒，都要被過年一次 兩次 三次，甚至n次。
    就是無緣無故的揍你。
    口中還說著教你規矩。
    我抬頭看了看我的班長。我不喜歡過年，我回答道。
    哈哈
    你白天就在孤兒院裏呆著。因為你暫時還要留院查看。你是新來的。你還要需要辦理很多手續。才能夠讀書。
    知道了吧。
    我點了點頭。
    因為我是你的班長，有的事情我要傳達給你。不告訴你，我就會挨收拾。所以你要記住了。我是告訴過你的。別到時候人家問你。你說我沒有告訴你。
    一會兒我們去讀書了。你在班裏。繼續疊行李。將自己的被疊成豆腐塊反複的練習。實話和你說吧。你要是疊不好，我就會挨收拾。不光如此。每個月。每個班級都會爭奪五好班級的稱號。隻要是被評上了。不光會獲得錦旗。還會每個孤兒得5塊錢。如果因為你的行李。不及格。或者你的衛生沒有做到位。你就會連累咱們的班級。老師就會收拾我。我他媽就會收拾你，明白了吧。
    知道了，班長。
    被評為五好班級是指符合5個方麵的標準要求。
    學習 紀律 衛生 思想政治 幾個方麵評估的。
    班長繼續說道。今天晚上你把衣服都給洗了。
    我剛來到孤兒院的時候。每天早上要給班長打洗臉水，擠牙膏。倒洗臉水。給班長洗衣服，洗襪子。打洗腳水，倒洗腳水。按摩。你挨過班長的打。不過隻被打過一次。因為我很聽話。後來我當了班長。所以說你是新來的。我也要這樣對待你嘍。你又不想挨打，你要聽話。眼前的班長惡狠狠的對我說道。
    我知道，了班長。
    全體集合。
    沒有吃完的放下碗筷，將自己手中的餐盤。送到水池裏。
    清洗，完集合。
    正當我還沒有吃完的時候。嗯在聽著班長的訓斥。另一邊。又命令道。
    我早就告訴你了，吃飯要快。吃不完該。
    餓的兩眼冒綠光的我。拿起餐盤裏剩下的雞蛋。磕了一下。蛋殼裂開了幾條縫，我用手從裂縫處把雞蛋殼快速的剝去。第1次發現蛋殼和蛋清之間竟有一層薄薄的乳白色的皮。以前都沒有注意。輕輕一扯就斷開了。這是潔白光滑的蛋清露了出來。整個雞蛋塞到了嘴裏。我迅速的拿起雞蛋塞到自己的嘴裏。三下五除二的把雞蛋就吞進了肚子裏。差點噎死我。雖然如此。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寧願噎死，也還想再吃一個。
    心裏在想。好香啊。
    又香又嫩。我好想再吃一個。
    我速度的將餐盤。投進了水池進行清洗。
    然後放進消毒櫃。
    孤兒院吃飯和部隊吃飯一樣。一個字。
    要“”快”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孤兒院的孤兒為什麽吃飯必須要快。因為和軍事化管理有關。很多人都知道在部隊訓練有速，兵貴神速。身處萬變的戰場之上。毫不誇張的講，耽誤一秒鍾都有可能改變整場交鋒最終的走勢。也就是勝敗。所以說在軍隊裏邊的士兵都擁有極強的時間觀念。哪怕是吃飯都有嚴格的規定。包括拉屎尿尿。所以當時在孤兒院的我們軍事化管理和當兵並無太多的差別。
    普通人吃飯可能需要個10多分鍾。20多分鍾甚至更長。有的人嗓眼兒細。吃飯要細嚼慢咽才行。
    但是，當年我們的吃飯速度簡直快的嚇人。排隊打好飯之後。讓你吃你才能吃。開始以後。隻要聽到孤兒院大哥在那邊喊道。或者是鈴聲響起。全體就餐的孤兒。就必須放下手中的碗筷。因為吃飯慢沒有吃飽的，也不能再繼續吃。所以每當吃飯的時候走進食堂吃飯的時候。就能看到孤兒風卷雲殘的場麵。
    所以我把雞蛋。整個塞到他的嘴裏。
    差點噎死我。
    孤兒院吃飯的時間短的讓你可怕。從開始那一刻起隻有5分鍾。
    而那些混的比較好的。例如班長各個班級的班長。他們可以遲10分鍾。就是這個樣子。甚至有的人快的兩分鍾以內就可以搞定。吃飯。他們能夠做到真正的雷厲風行。甚至我聽說有一個孤兒吃飯的速度最快30多秒，吃完一碗麵條的厲害。
    這就是孤兒院。
    和軍營一樣的孤兒院。
    做任何事情，一個字“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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