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離開富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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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孤兒,小時候除了對父母有什麽意思記憶以外,更多的記憶,那就是我在孤兒院和被富商收養那段經曆的記憶。
天涯,你放心的去吧,以後你就是有爸爸媽媽疼愛的孩子了,將來你會有好的出路,別忘了我們哦。
這是我在孤兒院的老鄉姐姐楊婷楊蓉對我說的,臨別時對我說的話,告別的時候,他們還不停的安慰著我,我眨巴眨巴的眼睛,心裏很不舍得窩著孤兒院的夥伴們,有姐姐有哥哥,也有弟弟和妹妹。
放心吧,將來我們一定會再見麵。
當年我在訥河市的孤兒院待了不到三年就被湖南的長沙富商看中,也就是故事當中的史阿姨,就這樣我被收養到這個新家,湖南長沙的這個家,從開始的抵觸,到後來慢慢被富商阿姨的愛融化,這一轉眼已經是將近三年的時光……
但是好景不長,富商阿姨對我雖然很好,但是她的老公林先生,卻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時刻都想把我除掉,從那個家門趕出,這是讓我更崩潰的地方,處處逼我非要把我趕出家門,富商的家,這女人說的算,那我為什麽會離開?
我也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衝動,我的任性……
就這樣馬上就開始了自己的流浪之路
……
我忍了一年又一年,如今我已經忍到了14歲了,馬上就14歲了,從11歲被收養已經三年左右了,這種生活應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來了咱們家,他就得守咱們家的規矩,咱們家的保姆雖然跟我是遠房親,我也是就事論事,沒有太袒護,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在咱們家已經幹10多年了,你的父母也是他伺候走的,小天涯前兩天拿著家裏的電話打給他的親人,保姆就說了,他欺騙了我們,隻是說了他兩句而已,他被罵保姆.還是那句話,這個家裏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看他那個脾氣還挺有性格,這是咱們家,在孤兒院那套臭毛病他也不改一改,咱家又不是菜市場,任他風任他鬧。
青花瓷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沒有說什麽,現在什麽阿貓阿狗都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如果你要留他,我就永遠不回你。保姆阿姨那邊的事情,都鬧到我父母那裏了,這件事情你自己解決。
我後悔來到這個家,難道他們真是收養我?為了包裝自己以慈善為名,來提高自己的形象嗎?
我隻是一個棋子,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們就會隨手丟棄嗎?當時我想了很多很多。
總之離開這裏是我現在最好的選擇!
也許,離開之後我會後悔。
那是以後的事情……
而此時,富商史阿姨和林先生因為我的去留,吵得不可開交,而此時的我隻有兩條路可走,一要麽繼續忍,將來有可能繼承他的財產,要麽就離去,從今開始。
而我選擇了後者……
之前在孤兒院,領養我的時候,那副和藹可親,溫柔善良的林先生的形象,自從我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就已經蕩然無存了。
我離開之後,我知道將失去很好的生活環境,失去這麽好的居住環境,失去物質資源經濟保障,失去了更好的教育機會,因為有錢人更注重的是教育,失去了社會資源他們在社會上人際關係網,也就斷送了我在富商家的發展的機會。
淚水從眼眶裏流出,我想結束這所有所有的一切,我像行屍走肉一般,徑直走向了陽台的位置。
好想從這裏跳下去,好想得到解脫。
幹什麽?
你給我下來……
那個聲音喊到了我,一把將我扯了下來。
我愣住了。
你為什麽這樣?
如果你不送我回孤兒院,還要讓我留在這裏,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再活下去,這個家裏除了你沒有人歡迎我,現在趁我還沒有長大,阿姨把我送走,等我過兩年長大了,我和林先生真的會不共戴天……
我是個孤兒,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殺人被抓了進去,那個時候那麽多的親人沒有一個管我的,那個時候我恨你我的父母,為什麽生下我後就丟下我一個人,讓我遭受那麽多的痛苦,那我寧願不曾來到這個世界上,在好心的幫助下,我們有凍死街頭,餓死街頭,我被當地的民政局送進了齊齊哈爾的孤兒院,進到孤兒院的時候我年紀很小,還不到10歲,我一直被人欺辱,不讓我睡覺,讓我頭頂涼水,甚至他媽逼著我洗衣服,按摩,我不從把我從樓上推下去差點摔死我,他們按著我的頭叫我去廁所裏的屎,幸好我的老鄉姐姐救了我,吃飯的時候他們往我飯裏吐唾沫,放釘子,後來我忍無可忍,在他們睡覺的時候,要事先準備好的油筆管和鉛筆尖渣了班長,後來我又用事先準備好的鐵皮的片刀砍了欺負我的連偉我要被毀容,臉部縫了30多針,裏外縫了30多針,後來我們的科長拿著皮帶沾涼水抽我們,後來我離開孤兒院,一個人爬火車爬到了齊齊哈爾的市裏,又被警察東坑抓到,由於我不說出自己的身份,把我扔進了流氓遣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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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的警察送回了漠河孤兒院院長接見了我。
這才算好起來,那是我拿命換來的。
我受夠了這樣的生活,為了獲得被收養的機會,被領養的機會,我不斷的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變得乖巧,盡量討人喜歡,終於有一天在我11歲的那一年,也就是在我得知我親生父母被槍斃執行的第二,也是我讀五年級的那一年,我以優異的成績被你從孤兒院領養,從離開過的那一天起,到了如今的這個家,我更加的努力,這將近三年的學習成績一直可以說是佼佼者,很優異。而你把我也當成自己的親生的一樣疼愛,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的幸福下去。在這個家裏,因為你對我特別的好,可是我來到這個家之後,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林先生卻不喜歡我,就來咱們家的保姆阿姨也促使他排擠我,直到前兩天因為保姆的事情他罵我,讓我滾出這個家,你知道嗎?阿姨,我滿臉的委屈。
可是我不能跟他翻臉……
但是也翻了。
這兩年多我的尊嚴都被他踐踏的所剩無幾,既然留不住,那我要保留我最後的尊嚴,所以說我沒有留下來的餘地,在孤兒院我不用刻意討好別人,我也不用時刻擔心有人會把我無情的拋棄。
阿姨,哭了。
哭得很傷心。
阿姨扯住了我的衣角,阿姨讓我靜一靜。
看著金碧輝煌,琳琅滿目的客廳,我真有點舍不得離開,眼淚含著眼圈,馬上就從眼眶裏奪出來。
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我提前的收拾好了書包,當年我被富商阿姨收養到長沙的時候,從東北也沒有帶什麽東西來,也是背著書包來的,來到這個富人的家裏之後,富商史阿姨給我買了很多東西,衣櫃裏的衣服都是名牌,留下來也應該沒什麽太大用,就帶走兩件兒吧,簡單的收拾完東西以後,我換上了睡衣躺在了床上,我輕輕的撫摸著臥室的床,心中慢慢的不舍和眷戀,這個家裏承載了我無數的回憶。
雖然這個決定是我做的,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我控製不住的流下了眼淚,埋進枕頭裏邊。我失聲痛哭。
不知不覺,我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哐當一聲門被關上了,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聽到了孤兒院的小夥伴在喊我。
天涯,你回來了。
天涯,你回來了。
天涯,你過來呀,陪我們一起玩耍呀!
啊……
我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全是冷汗。
第2天一早,我手裏拎著旅行包,肩上挎著書包走了出來,阿姨看著我。
你非要這樣嗎?
我已下定決心,離開這裏。
阿姨,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兩年多了,我以後會來看你的,到那時如果我能認得回家的路,也許我會回來。
說話的同時,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當年我在孤兒院被收養的時候,我也是給他們鞠了一躬。
此刻,很像我們第1次見麵的時候……
林先生已經不見蹤影。
隻有富商阿姨在家。
既然你已經決定,我跟你一起回東北孤兒院,你回到東北以後我還會管你,你所有的費用我會出,管你到18歲,好好學習,希望你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天涯,希望你永遠記住。
這裏是你的家。
雖然你現在做出這種決定,但是,我還會把這個家裏的門給你留著。
隨時歡迎你回家,阿姨上前走了一步抱住了我。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就掉了下來,伸開了手也抱住了阿姨,此時的我有些後悔,說出離家的話,但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
下一秒,我推開了阿姨,阿姨,送我一程吧。
時隔兩年多了,想起當初我在東北齊齊哈爾的孤兒院,被收養的湖南長沙的情景。
從地獄到人間,
從人間到天上,
又從天堂又返回了人間……
我不知道將來自己是否後悔,我不知道自己做的選擇,將來會不會後悔,但此刻的我最起碼沒有感覺一時後悔,我想馬上離開這個家,離開壞心的保姆和林先生。
我離開了這個家,我就自由。
我從小就是一個向往自由的人……
我和富商阿姨,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彼此陷入了沉默。
良久,阿姨開口說道。
孩子,再陪我坐一會兒。
我看著他泛紅的雙眼,輕聲的說:
阿姨,我陪你。
他拿起手中的電話,撥通了幾個電話。
打給了司機唐師傅…~
他們倆聊了好久好久,從一開始沙發上聊著,到最後離開了我的視線背著我……
孩子,你這個決定我很傷心。
我們相依為命已經將近三年了,你突然想從這個家脫離出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說著的同時,他的眼淚再次落下來。
阿姨,我不願意看到你這樣難過。
我很堅強,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阿姨點了點頭,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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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林叔叔心眼不壞,就是嘴不好。
在這個家裏我說了算,我讓你走你才能走。他說的不算你明白嗎?
我明白。
但是今天,我想對阿姨你說句實話。
我真的好想回到東北。
說到這裏,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你。
我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阿姨,這不是你的錯。
阿姨抱住了我,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我能感受到她的內心的失落,從這一刻開始,就在這一刻,我內心湧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決心和勇氣。無論將來遇到什麽樣的困難,我一定要好好的,對得起他對我曾經的這個照顧。
我們相擁良久,我對阿姨說:
我真的想離開了。
阿姨願意幫你,可能這個城市你不喜歡。
回到東北以後,我會付出努力,全力的支持你。
讓你順利的完成學業。
謝謝你的孩子,這兩三年對我的陪伴。
此時我已經讀初三了,那是因為我和林先生保姆鬧了很久的矛盾,學校也沒有及時的去報道。
讀到這裏的時候,可能很多人會問天涯。
這麽多年過去了,一晃20年了,你還能找到當年的阿姨嗎?
答案是很難……
到那時院長一定會搖頭,已經不知換了多少屆的院長了,當年並沒有電腦儲存,而是更多的是檔案記錄,一定會是。
很抱歉,那已經是20年前的事情了,我們當時的記錄早已經不知所蹤進行了銷毀。
你再去找找別的線索吧,也許還會找到相關的線索。
派出所……
派出所不可能隨意幫你調查個人的隱私具體位置。
如果是報複呢?
是需要相關證明資料才會給你調查。
而我手裏卻沒有一份相關資料能夠證明他們曾經收養我。
即使能找得到,我都已經做了10多年的監獄,早已不是阿姨眼中的天涯了,他可能會特意的避著我,20年時光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了……
找得到?找不到?又如何?
給阿姨磕了兩個響頭,阿姨緊忙扶我起來。
你幹嘛?
謝謝你這兩年多對我的養育之恩!我會永遠永遠永遠永遠的記在心裏,永遠不敢忘,阿姨,謝謝你。
最後,我和富商阿姨和林先生,雙方協商一致,達成解除收養關係的協議,阿姨到民政部門辦理了登記的手續,拿著他的戶口本和收養登記,解除了我們之間收養的關係,但是最後,阿姨後悔了,林先生那一天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裏,這樣雙方都同意了,就不用通過人民法院提起訴訟關係了。
孩子,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回去以後,我跟林先生好好的談一談,我讓保姆回到家裏還繼續給你做飯。
如果他不回來,我們再雇一個保姆。
好不好?
離開了這裏,你回到孤兒院該怎麽辦呀?況且回到孤兒院人家能不能接收了還兩碼事呢?
現在還來得及!
親愛的阿姨,我不能讓你們因為我而鬧的不好,不管怎麽樣,我是後來的。是你從孤兒院兩三年前領養過來的,我知道你沒有把我當外人,對我視如己出。
我意已決。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決心已定。
你就不要再勸我了。
我不想讓你們因為我而吵架,對不起阿姨。
吵架不正常,這個家我說的算,你還聽不懂嗎?
你為什麽還要以死相逼呢?
如果你不放我走,我真的會跳下去……
看到你們因為我吵架,我就想到了我的父母。
你們吵架是因為我的去留。
我父母當年吵架是因為家庭瑣事。
我已經害怕那種場景的,我會很難過很傷心,就像一把鋼刀刺進了我的心。
我無法用語言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謝謝您對我的照顧和陪伴,我會永遠永遠的記在心裏,不肯忘記,是您對我的嗬護和關愛,讓我成為更好的人。
最後在我一意孤行下,阿姨決定開車把我帶回東北,沒有坐火車,也沒有坐飛機。
飛機我不坐。
火車又太慢。
最後選擇開車,返回東北。
離開了長沙,心中有萬般的不舍,這裏這個城市的每一份回憶,都將是我天涯人生中的寶藏,我不知道這一邊將來我還有沒有機會在與他重逢,離開了這裏,我開啟了新的人生,我很不舍,長沙的煙火,都已深深刻在了我天涯的心裏,長沙有我惦念的人,正坐在我的旁邊,再見啦,暫別不是終點,愛是我天涯人生新的起點,長沙的夜色,長沙的街道,長沙的每一份臘味和臭味,都讓我難以忘懷,長沙,我的第3個故鄉,我的第1個故鄉就是我出生的地方齊齊哈爾,我的第2個故鄉就是訥河孤兒院,我的第3個故鄉就是長沙富商家,再見了……
告別了長沙,踏上返回東北的路程。
耗時30個小時左右,2800公裏左右。
如今我還記得,將近兩天的行程。
我又返回了,熟悉的第2個家。
《齊齊哈爾訥河市兒童福利院》
穿過喧囂的城,我終於回到了這個寧靜的小城市,這個曾經讓我有過太多回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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