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幹啥呢？”一個溫柔細小的聲音響起，付英扭回頭一看，是小娟子。
    她哭唧唧的站在那，手裏拿著一隻鞋，鞋帶子斷開了，腳上的襪子沾滿黑泥，摻著土龜裂出花紋。
    “媽媽，對不起，我鞋帶又壞了！”小娟子大大的眼睛看著付英委屈巴巴。
    “你咋沒和小姨回去？你咋來這呢？”付英很詫異。一個小孩子怎麽自己找過來的，她是怎麽自己穿過的鐵路。
    小娟子看付英黑著臉，眼淚繃不住大顆大顆掉下來，“我想來看看媽媽。”
    付英一聽紅了眼眶，大腦瞬間清醒了，孩子還小自己怎麽能為了這些渣子去死？豈不是便宜了這對下賤貨？要死也該是他們去死。
    付英低頭一看，大橋下車輛極速穿行，看的人眼暈她怕了，雙手緊緊抓著欄杆不知道該怎麽下去。
    “媽媽我幫你！”小娟子要過來。
    “別動，安靜的站那等我！”付英急忙阻止。
    她試著翻過身，腳到處尋找可以承載的地方。此刻腿腳軟的發飄。
    “媽媽，小心一點！”小娟子手裏捏著鞋子聽話的站著不敢動一步。
    付英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挪動，此刻她最擔心自己不小心真的失足掉落怕是追悔莫及。
    終於到了邊上付英跳出來，她抱起小娟子長長歎了一口氣，抹了抹孩子臉上的淚水。
    “媽媽！我們回家吧！”
    “好！回家！”
    三妹回到家裏下體疼痛難忍，她放下小昭就迷糊過去了。
    她也沒有想到平時老實巴交的小娟子一個人跑了，如果付英今天不在那出現，小娟子自己會去哪裏？她才四歲半。後果不敢想象！
    付英開了門，哐當一聲，三妹驚醒，她勉強支撐著身體坐起來，虛弱的叫了聲，“大姐！”
    付英黑著臉不說話，她氣，恨不得活剮了三妹。
    付英拉開中間抽屜點了一根煙，猛吸一口火光急匆匆的燃燒煙草，煙霧彌漫。
    院裏台階上腳步聲急促，付英掐了煙起身，她知道是石磊回來了。
    付英準備應戰，她從抽屜裏拿出菜刀放到身邊用抹布蓋住，三妹看付英這動作嚇呆了。
    “哐當”一聲，門被踹開，彈到牆壁又反彈回來。
    石磊狠狠用拳頭捶門，玻璃嘩嘩響，王彬去哪了？啊？去哪了？”
    石磊河東獅孔，氣急敗壞。
    “去哪關你屁事！”付英抬頭直視咬牙切齒回懟。
    “這孫子是不是躲起來了，我告訴你他躲也沒用，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誰也別想活著出門！”
    “說清楚什麽？你想說什麽？”付英底氣十足咄咄逼人。
    “孩子，這孩子到底是不是王彬的？”
    “什麽孩子？哪裏來的孩子？你看見了？你在我這鬧？”
    “她都孕吐了！”石磊指著三妹惡狠狠的說。
    “咋啦？胃病吐幾口就是懷孕了？你再給我胡咧咧一句我砍死你！”
    付英抽出刀對著跟前的寫字台“當當”就是幾刀。
    突然的響聲把小昭和小娟子嚇壞了，嗷嗷大哭起來，哭聲此起彼伏。
    “行，不信是吧？咱們去醫院檢查！看她是不是懷孕了！”石磊被鎮住了，付英的氣勢讓他一時不知所措，隻想到去醫院檢查做實懷孕。
    “好！去沒問題，但是要是沒懷孕，你今天必須自斷一根手指頭，這事咱倆就算扯平了。”
    石磊看了看付英又看了看三妹，他猶豫了，三妹沒有再吐，她麵色慘白一臉疼痛感，身邊還有藥瓶子。
    石磊瞬間反應過來，他伸出手指苦笑著連連後退：“你給她流掉了對不對？肯定是！行！有你的！你不嫌惡心就行！破鞋！”石磊說完摔門而去。
    石磊走後。
    付英喉嚨裏發苦，她氣從胸湧，一口熱血噴了出來，暈倒了。
    王彬三步並做兩步，他從後山回來的，畢竟心裏做了虧心事不敢從井台邊走。
    院裏付英娘正準備出去，她扭身一看王彬從場院牆頭下來。
    付英娘心裏一緊“這個鬼舔頭的咋還有臉來家裏了？”
    “媽！”王彬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從兜裏掏出一百塊“我來的急沒買東西，給你一百塊錢買點吃的！”
    付英娘看著王彬受傷的手指頭問“手咋啦？”
    王彬低頭看看尷尬一笑“上班不注意傷的，請假回來看看！”
    付英娘緊皺眉頭，不知道該不該提那醃臢事。
    王彬把錢塞進丈母娘手裏問“爹呢？三弟三妹呢？都去哪裏了？”
    “三弟三妹都出去打工了，你爹串門去了！”
    “哦！我就是來看看你們，上次來的匆忙沒給你買東西過意不去，付英和孩子都挺好的，放心吧！”
    付英娘看著王彬喋喋不休，假仁假義心頭犯惡心，可是她又能做什麽呢？或許現在裝糊塗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王彬看付英娘不說話，尷尬一笑“我還要去大哥家，他找我有事就不進家了！”
    “嗯！”付英娘麵無表情點點頭。
    王彬扭身翻牆走了。
    付英娘看著他鬼鬼祟祟的身影又看了看手裏的錢五味雜陳。
    晚上付英醒來，自己正躺在床上，三妹已經在地上忙乎了。
    她一手抱著小昭，一邊又給小娟子夾飯，付英濕了眼眶，要是別有這檔子事該多好，姐妹兩個相親相愛，相扶相依。
    付英不敢呼吸，胸口疼痛，小昭餓了，哇哇大哭。
    三妹起身看到付英醒了就把孩子遞給她。
    付英剛才暈倒以後三妹嚇死了，掐了人中，敷了冷水，眼淚就沒斷過，直到付英有了鼾聲。
    小昭努力吸著奶水，可是半天什麽也沒有，她急的嗷嗷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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