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和惠春回來，石曉峰白天就沒敢再來。
    不過每當他們出去打牌的時候，石曉峰還是會悄悄來找招娣，招娣也樂此不疲。
    二中
    冬天到了。
    大家凍手凍腳不停跺著地麵，爐子早早安上了，卻遲遲不見爐筒子。
    很多家長去找校長，學校才開始發爐筒子。
    男生們扛著幾節破舊的爐筒子回來，一路上不時有黑色灰塵從裏麵掉出來，隨著風歡快的滾動到一邊。
    全班五十多人就一個爐子，關鍵是煤炭不好，除了濃煙沒什麽暖和勁。
    大家一說話哈氣都出來了。
    250班除了體育好，學習真是差的一塌糊塗，幾次摸底下來都是全校墊底。
    250班真的成了二百五的班。
    同學們相互間都熟了更是肆無忌憚，上課不好好上，還嬉戲打鬧氣老師。
    上課鈴剛響，一個男生站在門口大喊：“英語老師生病了，這節課上體育！趕緊到操場列隊跑步。”
    班長起身招呼同學一起到操場列隊跑圈。
    一圈下來，就看到英語老師麵色鐵青的站在操場邊的門洞旁。
    “誰讓你們來操場的？滾回去上課！”英語老師火了。
    大家不明所以跟著回去，英語老師叫來班主任狠狠把他們一頓批評，班長還挨了幾腳。
    小娟子和其他幾個班委也被責罵：“你們是好學生，也帶頭幹這事？不上課跑到操場上去幹什麽？”
    “老師，有人說英語老師病了改成體育課了！”班長開口辯解。
    “放屁！誰說的？”
    “別的班同學說的！”
    “別人說啥你都幹，別人讓你吃屎你吃嗎？班主任氣的胸脯起伏，咬牙切齒。
    “吃！”體育生裏有人不分火候趁機搗亂。
    “誰？”給我出來，班主任怒氣衝衝過去，看著要打人。
    其他體育生害怕殃及無辜紛紛躲開，把剛才喊話的男生亮了出來，班主任過去揪著他的耳朵拉出來狠狠一頓打。
    全班罰站，上課也站著。
    第二天英語老師氣病了，他們班的惡劣行為成了笑話。校長找了班主任，班主任被各位老師排擠瞧不起。
    班主任憤懣，全班罰抄課文十遍，一片哀聲載道。
    初中一下子增加好幾門課程，大篇大篇的文言文，很多知識點要背，同學們搖頭晃腦記不住，內心苦不堪言。
    班裏不愛學習的同學太多，上課小動作不斷十分影響老師心情。
    為了幾個好學生各科老師都是捏著頭皮給他們班上課，就算下來巡視也是走到前三排就返回去了。
    同一個班前排和後排完全是兩個世界。
    前排學生坐的端正還要回答老師的問題。
    後麵同學打情罵俏，吃喝玩樂，幾個不檢點的開始肆無忌憚的打起撲克。
    主任班級巡視的時候在後窗戶看到，把他們給拎了出去。
    班主任又跟著挨批，她對縣城新學校新同學的激情徹底被啃食殆盡。變得越來越暴力。
    冬天中午學生是不讓回家的，有的帶飯，有的到後麵食堂吃，個別圖省事的買袋方便麵撕口開水一衝半軟不硬的湊合一頓。
    每天第四節課爐子旁邊就放了很多飯盒，但是爐子不熱，很多時候都是吃著涼飯。
    小娟子可以自由出入辦公室，她把自己的飯盒放到老師的爐子邊，天天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在辦公室裏幫老師批改作業很是愜意。
    下午，鈴聲響起，大家回教室坐好。
    幾個體育生進屋抱怨：“這破爐子生的跟沒生一樣！”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李陽飛起一腳把爐子上半部分踢翻了。
    瞬間爐筒子紛紛倒塌，很多同學腦袋上掉了黑灰，一片唉聲載道。
    青煙四起，教室裏鬼魅的像妖精洞一樣嗆人。
    大家捂著鼻子跑出來。
    李陽指著所有人警告：“不許告老師，就說是爐子自己塌的，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馬上要上課了，你們這樣還怎麽上課！”學習委員皺著眉頭。
    “上什麽上，這節體育課！”李陽背著書包跟著體育生走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無奈，學習委員跑進辦公室：“老師，咱們班的爐子塌了！”
    班主任不可置信：“啥玩意？”
    她放下手頭工作急忙跟了出來，大量的濃煙從教室裏冒出來，同學們在門口捂著鼻子嘰嘰喳喳。
    “裏頭還有人沒有了？都出來！”班主任慌忙詢問。
    “沒了！”
    班主任捂著鼻子進去查看，發現哪是什麽倒塌，明明是外力破壞，上麵綁著的細鐵絲都齊刷刷斷開了。
    “誰幹的？”班主任手裏拿著證據厲聲詢問。
    沒人說話。
    “我再問一遍誰幹的？”班主任走到幾個學習好的同學跟前挨個眼神詢問。
    大家都搖頭，輪到小娟子，她也不想多管閑事，跟著搖了搖頭，班主任很失望。
    “行，一夥的，互相包庇是吧，好！既然不想上課那就不上了，今天到明天集體蹲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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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情願的依次排開半蹲著，班主任氣鼓鼓的走了。
    不多時幾個後勤維修工過來，看著滿院子腿發顫的學生笑著搖頭：“好好年紀不好好學習，以後有的苦吃！”
    大家實在蹲不住開始抱怨。
    下課，250班成了全校的大笑話，各個班級都來圍觀，嘖嘖搖頭，幾個愛麵子的貼牆別過臉去。
    寧寧看著小娟子忍不住的狂笑。小娟子瞪了她一眼皺眉驅趕。
    星期天的早晨，下了一夜大雪，地上厚厚一層，太陽出來照的明亮。
    “下雪啦！”小昭喊著。“咱們打雪仗去吧！”
    小娟子搖搖頭：“這種雪很鬆散捏不住的！”
    “沒事的，多捂捂就行了!”
    院裏，小昭雙手一挨沾了滿手，左右擠壓死活捏不成型，她在褲子上擦了擦手悻悻的回去。
    小娟子把雪掃到大門口，發現對麵的門開了，一家人在往裏麵搬東西。
    小娟子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對麵院子裏積雪蓋住了花盆，那些海棠的枯枝還在。‘’
    小娟子回神敲了敲掃把扭身進院。
    東城。
    三妹過的愜意，什麽包包衣服高跟鞋，山珍海味啤酒香煙，自己曾經渴望的東西現在都唾手可得。
    之前的積蓄都用來找白川了，現在掙的每一分錢她都切切實實的給自己享用著。
    “阿姐，快過年了，今年怎麽安排？”阿香坐下詢問。
    三妹抽了一口煙半躺著吐圈圈：“今年我要回家過年，很久很久沒有回家過年了，我要姐妹幾個團圓團圓！”
    “那你二姐能去嗎？”阿香手裏幹著針線活。
    “能去，之前借的錢不用她還了，我提這個要求她不會不同意，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三妹胸有成竹。
    “你那麽多錢說不要就不要了？”阿香還是有些心疼。
    “嗨，一個娘腸子爬出來的，錢不是個事，要不是之前心裏有隔閡，段然不能我吃肉她喝湯！”
    “你這個性子啊！嘖，你還是攢點錢吧！這麽大手大腳下去不是辦法的！”阿香像個老母親一樣嘮叨。
    “哎呀，你咋跟老太太一樣磨叨，急啥嘛！時間還早，我還沒有享受夠呢！不就是賺錢嘛，手拿把掐的！”三妹胸有成竹抖著腿。
    “也不知道小君怎麽樣了！這都過年呀，也看不到他人影。”阿香心裏沒著沒落的，小君跟著秦爺一直沒回來。
    “放心吧，他是個機靈的孩子，跟咱們不一樣！以後肯定會有出息，光宗耀祖。”
    “但願吧，不求大富大貴平安就好！”阿香幽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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