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幹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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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付英爹遇到回來的惠春,她麵紅耳赤著急忙慌,手裏足足拿了四五斤紅糖。
“他爺爺,給你們點,我也吃不了這麽多!”惠春邊走邊說。
“先放你家吧,等吃的時候讓她奶奶過來拿!”付英爹雖然不想聽老婆子瞎說,可是惠春結結實實抱回來的糖也讓他不禁有些膈應。
農村人無功不受祿的,這光天化日之下抱著人家的糖就回來了難免落人口舌。
付英爹往前走,井台邊的人早就開始蛐蛐了。
“看到沒有,婆婆啥樣媳婦啥樣,這綠帽子他們爺倆是換著大小戴!”
“啥時候搞上的?我咋一點不知道呢?”女人用牙齒咬斷線頭子側臉問。
“肯定是悄咪咪的呀,還能拿個大喇叭喊啊!”
“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啊!要不是今天你們說我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噓噓,一把手來了!”一個女人小聲提醒。
付英爹雖然沒聽全,但是看人們那奇怪的表情也明白個一二。
他心裏如同吃了蒼蠅。當年是自己,如今又是兒子。
“嗨,不來坐一會兒?”男人打招呼。
“不了,!”付英爹紅著臉想趕緊逃離。
下村,三弟騎著摩托回來,正碰上付英娘到小賣店買洗衣粉。
“你這是去哪裏了?”娘停腳問。
“我去鎮上給招娣看看牛,她說是還想買頭牛!”三弟汗流浹背。
“哦,那個。。。”付英娘一時猶豫要不要說。
“啥?”三弟問。
“哦,沒啥,我去買洗衣粉,你要帶點啥不?”付英娘欲言又止。
“不用,惠春在家不?”三弟看娘拿著他們家的洗衣板。
“在呢,剛才張大頭還讓她到小賣店拿了四五斤紅糖。”娘察言觀色順嘴提一句。
三弟皺眉“她要那麽多紅糖幹啥?”
“不知道呢,這張大頭一給他嬸子看店就讓女人們去白拿東西!”娘說完走了。
三弟思考了一會兒,感覺哪哪不對勁。
他生氣懊惱用力加油門,把摩托車給整熄火了。
“媽的!連你也玩老子!”三弟罵罵咧咧站起身咬牙切齒猛蹬狂踹。
一頓折騰總算是打著火,三弟騎車往家去。
路過井台邊,人們指指點點,這一係列操作坐實了惠春找野男人的謠言。
三弟把車停到大門口提前熄了火,他貓腰悄悄進院子想看看惠春在幹啥。
屋裏,惠春從大紅櫃子下麵掏出黑色陶瓷罐,用抹布擦幹淨準備放紅糖,剩下的打算一會兒給招娣拿過去。
惠春裝好糖一扭身看到三弟如幽靈一般正在那死死地盯著她。
惠春嚇得一個趔趄,渾身汗毛立起來,手裏罐子差點掉地。
惠春氣的咆哮:“你幹啥呢?進門也沒個聲音,人嚇人嚇死人!”
“哼,你沒做虧心事怕什麽鬼敲門?”三弟看惠春鬼鬼祟祟的嗤之以鼻。
“我做啥虧心事了,不就是弄了點紅糖嘛!還虧心事,你一天天沒事找事!”惠春說著拿著罐子放櫃上用抹布又擦了一遍。
“這紅糖哪裏弄的?是不是賣屁股掙的?”三弟話說的難聽。
惠春驚了,三弟從來沒說過這麽難聽的話,更何況他今天也沒喝醉酒。
惠春大腦淩亂:“你說的是人話不?”
“那你幹的是人事不?”
“我又幹啥了?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惠春懶得搭理他側身要出門。
三弟嘴角翹起冷哼:“我怕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自己老婆都他媽跟野男人睡了,我綠帽子頂那麽高!”三弟伸手啪啪打自己臉。
\"放你媽的屁,別給老娘扣這屎盆子!”惠春看三弟如此過分,憑空毀自己名譽伸手過來要撓三弟。
可是他們身高相差太大夠不著,惠春抬腿踢三弟褲襠。
三弟被踢的生疼,揮手一拳打在惠春眼眶上。
“哎呀!我艸你媽的,老娘不跟你過了!”惠春捂著眼睛躺炕上哭泣。
三弟捂著褲襠往外挪。
惠春著實沒想到三弟如今也跟自己動手了。
之前燒了房子那麽大的事情他都沒有罵一句,如今為了幾斤紅糖卻大打出手。
惠春越想越難過,起身去了招娣家。
惠春開門進院子,招娣正在那喂豬。
她看豬吃的帶勁,不停的用刷子給它們撓後背,聽說這樣長的快。
“你咋來了?那眼睛是咋了?”招娣抬頭看惠春黑眼烏青一臉驚訝。
“你爸打的!”惠春說著就嗚嗚哭起來。
“啥?我爸打的?他又喝酒了?”招娣氣憤的直起身。
“沒喝酒,今天張大頭讓我去小賣店拿紅糖,我說拿回來給你點,我正在那分呢,他進來不分青紅皂白打我,說我是賣屁股賺紅糖!”
招娣聽的好笑,質問惠春:“張大頭為啥讓你去拿紅糖?”
“他,他之前借過我錢!”惠春有些慌張,支支吾吾。
招娣信了,“我爸也真是的,這麽點小事還動手打你,真是太過分了!”招娣扔了掃帚進屋。
“我給你抹點藥,不然一會兒更淤青了,還咋出街!”
惠春擦了眼淚跟著進屋。
招娣給她抹好藥,惠春躺在隔壁屋去睡了。
招娣看著娘委屈的淚水掛在臉上,心疼的不得了,對爸爸恨的咬牙切齒。
三弟沒地方去,小賣店買了酒到爹家吃飯。
兩人一來二去喝多了,爹大著舌頭斥責,“你打她幹啥呢?好好過!”
“咋過?都給我戴綠帽子了,我這臉還不如個屁股!”三弟舌頭硬的轉不過彎,伸手又開始打臉。。
“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這也就是點吃的,不能說明什麽!”爹喝多了還是在極力勸和。
“你快別說了,村裏人都這麽說還能有假?”娘進屋拿著筷子一本正經。
“都是你個破嘴貨,你跟兒子說這幹啥呢?他過不好離婚了你就高興了?”爹瞪著黃眼珠。
“切,你就寵著,騙著,我不說你以為他心裏就不知道了?”娘說完扭身出去。
三弟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直到太陽下山,他迷迷糊糊起身。
剛才睡了一會兒,屁股後麵的戒指盒摁的腰很不舒服。他迷迷糊糊起身穿鞋要去找惠春。
回了家,惠春不在,屋裏黑乎乎的,三弟扭身往招娣家走去。
招娣在灶坑裏生火燒水,惠春睡醒了一直掩麵哭泣,無法平複悲傷情緒。
楊飛回來把牛拴好,他在院子裏洗身體。
這一天下來腦袋上身上也不知道都沾惹點啥,刺癢的很。
“給我毛巾!”楊飛眼睛進了水濕漉漉的睜不開。
“你就不能先拿好再洗,天天跟使喚下人一樣張口就來!”招娣雖然不情願還是起身進屋拿了毛巾出來扔給楊飛。
楊飛擦幹淨扭頭看到隔壁屋的惠春躺在那:“媽來了?她咋了?生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