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也沒有再多說，不想給她壓力，隻是做了家長考前該做的事情。
    考試完畢了，小昭像是交了差一般，開始吃喝玩樂。
    別人家的孩子都緊張兮兮的估分，她一點不在意，仿佛自己手拿把掐上高中的樣子。
    付英在屋裏頭問小娟子：“你說小昭能考上嗎？”
    “不知道！看她平時成績有點玄乎，但是誰能說準呢？我總感覺她是大智若愚，說不定是隱藏實力呢！”
    “她？隱藏實力？可能嗎？我看她從裏到外翻出來也沒幾個心眼。”付英看小昭就是個黑旋風李逵。
    要不就是瞪著牛眼睛的張飛，說起智謀她根本沾不上邊。
    四天後，成績出來了。
    付英，小娟子一大早就激動起來。
    “你今天出分數了！快去看看！”付英興奮，在小昭身上她心意頗多。
    “你們去吧，我在家等著！”小昭抱著怪怪。
    “啥？”小娟子麵對小昭這份淡然實在錯愕！“你中考的成績啊！大哥！你還有心思玩！”
    小娟子不由分說過來拉著小昭出門。
    付英前麵騎車走了。
    “上車，你這態度不行啊，真是皇上不急太監！”小娟子抱怨。
    “哎呦！反正你們知道回來告訴我也一樣嘛！幹嘛非要我去！”小昭沒考好，她心裏明鏡一般，所以不想麵對，怎奈媽媽和姐姐激動的好像自己能一舉奪魁似的！
    門口已經圍滿了看分數的學生，一麵牆貼的密密麻麻，大家拿著筆和紙低頭記錄著。
    “看到沒有？”身後付英焦急的問。
    “等一下！”小娟子眯著眼睛，她近視的有些厲害，字都重影了看不清。
    “王小昭，王小昭。。。。”小娟子碎碎念著往下看。
    “好啦，在這呢！別叨叨了，別人都聽到了多丟人！”小昭有些不高興。
    “在哪？”小娟子往左邊挪了幾步。
    “多少分？”身後的付英又問。她眼睛也看不清，隻能焦急的問小娟子。
    小娟子看著分數傻了眼，她又看了看各科成績，“總分750，你考360？！”
    “你？”小娟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小昭，小昭黑著臉走出去。
    小娟子用筆劃掉她的名字緊跟著出來。
    “多少？”付英問了無數遍有些不耐煩。
    “360！”小娟子看小昭不說話開口。
    “考上沒有？”付英追問。
    小娟子一聽這話差點抽抽過去：“媽，750分總分，小昭360，一半不到！跟誰考上！往哪兒考？”
    “那花錢那個呢？”付英想到小娟子當初就是分數不夠花錢上的，小昭也可以這樣，好歹混個高中文憑。
    “你自己去看吧！”
    “我看不見你讓我看！”付英看小娟子這個德行生氣了。
    一中“最低錄取分數線上500！440分以下花錢不要！”小娟子已經看了分數檔。
    “這也沒差多少啊！”付英急了。
    小娟子不說話，她現在才知道小昭為啥不願意來了，這哪裏有驚喜，全是驚嚇。
    “付英聲音顫抖，“那你妹這是上不了高中了？”
    “不然呢！”
    “花錢也不行了？”付英還是重複這個問題。
    小娟子沉默不語。
    “不行呀，不上高中幹啥呢？初中文化，她還這麽矮的個子，能去哪裏？打工也不夠歲數啊！”付英開始胡言亂語。
    看著別人家歡天喜地一片祥和，付英心口淤血。
    此刻，她不怕花錢，就怕花錢也上不了。
    母女三人垂頭喪氣往回走。
    付英前麵推著車思考著，小娟子和小昭走在後麵互相看不順眼。
    “又不怪我！你們都跟我黑臉幹啥？”小昭噘嘴。
    “啥就不怪你了，平時讓你好好學習你天天玩，現在好了，高中上不了你打算幹啥？”小娟子也著急。
    “你當初不是也沒考上嗎？你還說去打工呢！咋樣都是活！”
    “那你能跟我一樣？”
    “你咋啦？你比我強哪裏呢？你能行我咋就不行！”小昭毫不示弱。
    “行吧，你牛，你厲害，活該我自作多情為你操心！！”小娟子生氣騎著車子走了。
    小昭斜眼白了她一下，自己悻悻往回走。
    家裏，付英坐下點了一根煙，表情凝重：“你說咋弄？”
    “我不知道！已經在掏錢的分數線下麵了，給錢都不要沒法弄，除非一中有人能給搞進去！”
    小娟子隨便一說，付英當真了。
    “嗨！”付英表情喜悅，她掐了煙：“你一句話提醒夢中人！咱家你姥姥那邊有個親戚在你們一中當老師呢！我咋把這茬忘記了！”
    “啊？真的假的！啥時候的事？”小娟子一臉狐疑，這說需要有人就蹦出一個？專門為自己家準備的？演電視呢？
    “我給打個電話聯係一下，看看人還在不了？”付英激動的翻找電話本。
    “你手機裏麵應該有號碼吧！”
    “手機欠費了，好久不用了，我還打算給你姥姥用！”
    “。。。。。”
    付英到小賣店打了電話，確認還在。
    “走！走！咱們快去找他，聽說當老師都有指標的！讓她把小昭給弄進去!”付英急忙喊。
    “你去哪裏啊？你知道他家在哪裏嗎？”小娟子問。
    “他媳婦說他住校呢！”
    “咱家啥時候還有這種高學曆親戚？”
    “他是剛去年從市裏回來的，說是馬上要升副校長了！”付英也是沒事幹的時候打聽到的。
    “走吧！小昭有救了！”娘倆又匆忙騎車往外走。
    剛開門碰到徒步走回來的小昭，誰也沒說話，沒有人能顧忌她，當務之急是給她弄上高中。
    “你們去哪？”小昭開口，二人風風火火不搭理她騎車絕塵而去，她歎了口氣回去睡覺了。
    付英和小娟子腳底踩了風火輪一般，車鏈子磨出火一路奔向一中。
    大門關著，透過鐵門能看到住校老師在廣場上打羽毛球。
    “咋辦？”付英問
    “你確定他是住校嗎？”
    “確定，說是準備買房，老婆不同意，一直住校！”付英篤定。
    “我去問問門房老頭子！他叫啥？”
    “國立！”
    小娟子停了車走到傳達室門口，敲玻璃窗。
    “找誰？”老頭子站起身拉開玻璃小窗戶。
    “大爺，我們找國立老師，我們是他親戚！”小娟子一臉笑容。
    “哦！”老大爺跛著腳慢慢移動出來開了小門。“快點啊，一個小時以後必須出來！”
    “知道了，放心吧！就說幾句話！”
    小娟子招手叫付英，娘倆像做賊一樣走路都s型。
    “那邊打球的是不是？”小娟子指著一個男人，他身材俊朗，藍襯衫黑褲子，一副眼睛襯托的文質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