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進了院子四下瞅了，付英不在，大門半開著。
    王彬嘟嘟囔囔“這個女人真是手腳不謹慎，人不在家門都不關好。”
    走進廚房，桌子上的大盤裏是煮熟的玉米棒子，王彬伸手拿了一根掏出手機。
    對於大哥家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他十分好奇。
    王彬給王紅打電話。
    “喂，四哥？”王紅像是剛睡醒。
    “你鬧啥呢？這幾點你到睡覺了？”王彬滿臉嫌棄。
    “我這幾天不舒服！”王紅嘟囔。
    “你天天不舒服，打小就沒有一天是支棱的！”王彬翻著老底。
    “啥事？”王紅習慣了，問他來意。
    “你最近去大哥那沒有？”王彬上次沒有借給大哥錢看病，一直沒走動，斷了聯係。
    “我沒去，我去幹啥呢？去看那眼鏡的黑逼臉！”王紅對大嫂也頗多微詞。
    “我今天聽說大哥家出事了，那個老二媳婦流產離婚了，真的假的？”王彬說出心中疑惑。
    “啥？”王紅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坐直身體聽著。
    “我去誌國新房了，沒有人大門鎖著，去大哥老房子也沒有人，他們能去哪？難不成還真的是人們說的那樣？”王彬推斷。
    “我看八九不離十，眼鏡你還不知道啥人性，當年嫁過來天天跟媽對著幹架，又凶又狠，自己當了婆婆更是毒辣，慧敏多好的兒媳婦，她愣是給拆散了，現在娶這個結婚就那麽多幺蛾子，又說人家未婚先孕又不給彩禮，還占著人家的婚房開麻將館，媳婦不鬧蹦不可能！”王紅說的頭頭是道。
    “那咋孩子還流產呢，那天你四嫂子算了算說是差不多快生了，還想著到時候要是人家坐月子去看看！”
    “就說呢，都這麽大月份了，成型了。。。。”王紅突然想起自己那個孩子，心裏一陣難過。
    “行吧，我去問問誌忠，他總該知道他爹娘去哪裏了吧！你快繼續睡吧，以後勤快點，別天天病懨懨的！”王彬話裏話外充滿嫌棄。
    “我哪裏不勤快了，我天天幹活累的要死。。。。”王紅還沒有說完。
    王彬掛了電話。
    “嗨，還掛我電話！你以為你多勤快，我看就是嘴勤快，長舌老婆！”王紅對著手機罵王彬。
    馬林開門進來：“你這是鬧啥呢？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對著手機說話！”
    王紅扔了手機躺下：“不知道真的假的，四哥說誌國媳婦的孩子流產了！”
    “有這事？”馬林伸手拿起鉗子掰著彎掉的鐵釘子。
    “我看是真的，算算日子是該生了，這不是沒動靜，肯定是出事了。他們從結婚那天起就不順利，你看看以後每一步都不順利。孩子沒的也好，那建麗趕緊離婚，誌國這個孩子聽他媽的，沒斷奶呢，以後沒好日子過！”
    “人家事要你操心，哪有姑姑盼著侄兒離婚的。睡你的覺吧！”馬林點燃一根煙，繼續自己忙乎著。
    “孩子呢？”
    “門口玩呢！”
    “哎呀，趕緊弄回院子裏頭，別丟了！”王紅伸腿踢著馬林。
    “哎！一天天的屁事多！”馬林起身出去。
    王紅不知道怎麽的心裏莫名暢快，她腦子都是眼鏡年輕時趾高氣昂的一幕幕。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總算是遇到事了。她總算也有不痛快了。”
    王彬給誌忠打電話了解了來龍去脈，聽完後背發涼，他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興奮的，腳尖點地不停的抖動。
    付英提著桶回來，腋窩下夾著麵條。
    “你回來了？今天這麽早？”付英看到王彬正在那啃玉米棒子問。
    “嗯！”王彬頭也不抬，他翻找著手機裏的電話簿，怎麽也找不到王紅的號。
    “你鬧啥呢？”付英看出王彬的不正常，又看看玉米：“你真是哪根好挑哪根！”
    “我找王紅電話呢，剛打過咋就沒了呢？”王彬很納悶。
    “啥事啊？你又找你那妹子啥事？一天天的，上次不是都說不走動了嗎？”付英揭老底。
    “哎呀，大事，大事！”
    “啥大事！”付英來了興趣。
    王彬停了手：“我今天意外聽說大哥他們家出事了，建麗流產了，我不信自己去找了一圈沒有人，都上了鎖。我剛給誌忠打電話確認就是建麗流產了。”
    “呀，咋流產了呢？都快生了，咋還能流產了呢！”付英有些著急，這可是條人命啊！
    “誰說不是！都是那個眼鏡搞的，誌忠也是知道個大概，說是去找誌國拿鑰匙看到建麗在地上躺著，羊水破了，誌國炕上睡大覺不管，送到醫院孩子悶死了！”
    “哎呦！”付英眉頭緊皺，心裏不暢快。
    “那眼鏡和大哥是幹啥吃的？”付英反問。
    “說是建麗上次跟眼鏡鬧別扭回娘家住了幾天，剛回來又吵架了，眼鏡和大哥就回了老房子，誌國孝敬眼鏡，看自己娘受了委屈肯定心裏不高興，建麗說肚子疼他也不管，這不是就出了事！”王彬說的比說書先生還帶勁。
    “嘖！哎，我當初就說，誰家閨女瞎了眼嫁給他們家，你看看果不其然，這眼鏡說到底就不是個好東西！”付英也是恨的牙癢癢。
    “誰說不是呢！關鍵是啥？”王彬賣起關子。
    “肯定是要離婚唄，當初就是因為懷孕不給彩禮的，現在反正也流產了，人家娘家不樂意肯定不幹要離婚再嫁！”付英按常理說著。
    王彬搖搖頭：“建麗子宮摘除了！”
    “啥？”付英徹底驚呆了。“子宮摘掉了！”
    “嗯！聽誌忠說，誌國給娘家打了電話，建麗他娘好像有什麽重病聽到當場就去世了，她爹和哥哥把誌國和眼鏡給打了，房子也被搶走了！”
    “娘呀！一夜間家破人亡！”付英搖頭歎息。
    信息太密集，太狗血，太炸裂，付英和王彬陷入了沉思，誰也不說話了。
    空氣靜的可怕，能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
    “叮鈴鈴。。。”王彬手機響了。
    低頭一看是王紅，她那邊還惦記著結果呢，半天沒見王彬打過來心裏耐不住好奇又回撥過來。
    “嗯！”王彬接電話。
    “咋樣？四哥？問出點啥沒有？”王紅迫切想知道。
    “。。。。。。。。。”王彬重複了一遍。
    付英關上門出來，眼角濕潤。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心裏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