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啥飯？”招娣醒來又餓了。
    “鍋裏呢，你吃一半給你奶奶留一半！”二英過來分飯。
    “我回去了！”小娟子惴惴不安離開。
    大家似乎沒人注意她。
    看到二英分飯，付英娘急了。
    “給招娣多吃點，我不餓！”娘掙紮著叮囑二英，生怕招娣吃少了。
    “哎呀，別動彈了，一會兒跑了針！”付英看娘這個樣子心頭就窩火，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惦記著孫女吃的少。
    招娣吃的帶勁，她這幾天都長胖了。
    小娟子回到家，弟弟妹妹們把家裏收拾的挺幹淨。
    小娟子有些不可置信。
    “大姐，咋樣？看我收拾的幹淨不？”白一鳴得意的轉著抹布。
    “真不錯，你太棒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你還會做家務！”小娟子眼睛亮亮的。
    “我給你煮了方便麵！”白一鳴打開，麵已經粘成一坨了。
    小昭嘲笑“我說一會兒等你回來煮，他非不聽，你看都泡發了！”
    “沒事，我喜歡吃泡發的！”小娟子不想辜負弟弟一片真心，自己拿起筷子吃起來。
    “別吃了，大姐，我再給你煮一包！”白一鳴搶過來，他開門出去打算再買一包。
    希希也給小娟子倒水“大姐，你洗個臉吧！”
    小娟子受寵若驚，第一次體會到了當大姐的優越感。
    “我們什麽時候能去醫院看姥姥？”小昭和希希問。
    “別去了，不方便，而且挺嚇人的！”小娟子想起姥姥臉上的傷怕嚇到她們。
    “那好吧！”
    小娟子看著弟弟妹妹們都這麽聽話懂事，心裏溫暖，她決定今天不學習了，帶著大家玩起了捉迷藏。
    大家玩的開心，很久沒有這麽熱鬧，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醫院門口，
    三妹裹了裹衣服下車，寒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汽車司機一腳油門飛奔離去，三妹抬頭看著醫院那幾個紅色大字心裏悲愴。
    她的腿像釘住一樣動不了。
    “你幹啥呢？站在那不冷啊？”打水回來的二英看到三妹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娘咋樣？”三妹勉強抬腿上了台階。
    “挺好！你去哪裏了？富家坡？”二英試探的問。
    “沒有，處理點事情！”三妹疲憊不堪。
    “你這手咋啦？”二英看三妹手關節都破裂了還流著血。
    “摔的！”三妹縮起手。
    “一天天毛毛躁躁的，我還以為你回富家坡了呢！”二英前麵走，三妹後麵勉強跟著。
    進了屋，付英和招娣和衣而臥，她倆從旁邊空房間挪了幾張床過來，兩個人趴在那睡。
    二英輕輕放了暖瓶對三妹說“都說侄女像姑姑，我看招娣最像大姐，你看看睡覺都一個樣子！”
    三妹笑出聲。
    付英打呼扯著嗓子幹燥，她嗆咳醒來。
    “睡著了！”付英閉著眼坐起來自言自語。
    她的臉紅的厲害，一半都壓的印出花紋。
    三妹脫了外套赤腳走到床邊看娘。
    付英眯著眼睛看了看三妹“你回來了？跑哪裏去了？”
    “辦點事！”三妹看到娘氣色有變好，心裏安慰！
    “小娟子呢？”三妹看了一圈問詢。
    “早回去了！”付英打了一個哈欠感覺渾身發冷。
    三妹看情況確定小娟子沒有告密。
    招娣被吵醒換了個動作繼續睡。
    “讓招娣回去算了，天天在這也幫不上忙！”二英看她那樣子忍不住說。
    “三弟讓她在這杵著算人頭呢，怕以後說起來三弟沒來！”付英看著招娣搖頭。
    “醫生有沒有說啥？”三妹看著輸液瓶子。
    “說目前都挺好！”
    “有沒有說還要多久？”三妹關心時間問題。
    “沒說！”二英接起話茬子“我還尋思再伺候娘兩天我先回，白錦一個人不放心！”
    三妹聽了不開心“有啥不放心的，他一個大男人！”
    二英一聽這話，閉了嘴，付英看三妹總算不像著二英心裏敞亮。
    二英感覺三妹情緒不對，她打水給三妹清理傷口，泡腳，三妹心頭軟下來。
    她開口“一會兒你跟大姐回去睡覺吧，你怕熬夜，今天晚上我來值夜班，明天你們替我！”
    二英站起身假意讓著“你昨天就熬了一夜了，今天我來吧！”
    三妹撇撇嘴“行了吧，你可別跟我這裝了，你一熬夜又該頭疼屁股疼的呀，哼哼唧唧叫一天我不想聽！”
    三妹說著難聽的話驅趕二英。
    二英嘿嘿一笑“行吧，明天白天我替你！”
    二英聽到自己不用熬夜心情愉悅，給三妹泡了濃茶準備好煙，她高興的拿著碗筷跟著大姐回去了。
    招娣睡著不醒，三妹也沒有叫她，她坐在娘的床頭默默注視，心裏無數遍的祈禱和懺悔。
    “幸虧你沒事，不然這輩子我是不能原諒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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