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驚鴻接來了洛嬌嬌。
    洛嬌嬌走進調查處的大樓，才發現這棟樓隻有進來了才能看到。
    “這是什麽？”
    “結界。”古驚鴻道。
    洛嬌嬌揉了揉耳朵：“哈？二次元？”
    “唔，三次元也不是不行。”
    洛嬌嬌心說好麽，常宇翔的領導是個神經病。
    但是進入調查處、看到極其之多的現代化科技工具，甚至來到頂樓的辦公區，看到簡姿的滾屏式尋人模式，她終於開始有點“走近科學”的架勢了。
    “額，警察這麽厲害？”洛嬌嬌問道。
    “嗯，比你想象得可能還要厲害那麽一丟丟。”古驚鴻邀請洛嬌嬌坐下。
    簡姿起身，禮貌地衝洛嬌嬌點了點頭。
    洛嬌嬌略一頷首算是回禮。
    洛嬌嬌非常符合簡姿內心對於“千金小姐”的形象：一身高訂套裝，漂亮的靴子，以及披在外麵的高級皮草……連頭發絲都是精致的。
    美麗大方的容貌透著些許精幹，卻不咄咄逼人。
    “說說，怎麽發現常宇翔失蹤的。”古驚鴻道。
    “前段時間，p市發生了一些可疑的案子。總是有人從當地突然消失，再出現就意外死了。”
    可誰會突然出現在高速路上或鐵軌等高危地帶？
    “還有蹦極店突然出現跌落的人……”洛嬌嬌看到過一些網上的新聞，隻覺得可怕。
    古驚鴻頷首，示意洛嬌嬌跳過這塊。
    孕婦麽，說這些是容易害怕。
    “常宇翔說要去調查線索。”洛嬌嬌低聲道：“他明麵上是個公子哥，實際上一直在暗中給警局查各類線索，包括我們豪門的一些人脈……”
    這樁案子出現的時候，就是涉及到了聞氏集團的一個旁支。
    常宇翔不放心，就決定親自去一趟。
    “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我都不知道。”
    洛嬌嬌打開手機，聊天還停留在昨天早晨更早些時候，常宇翔發了個“早安，要工作”，就沒了。
    這就是正常消息。
    緊跟著後麵就是洛嬌嬌的消息了。
    各種瑣碎，詢問的日常，以及……始終無人回話的單相思。
    古驚鴻看過後，確認道：“所以，他再沒回過你？”
    “嗯。”
    直到昨晚，洛嬌嬌發現不對，她忐忑了一夜仍未得到任何消息，決定給古驚鴻打電話。
    “手機借用一下可以嗎？”簡姿溫和上前，對洛嬌嬌道。
    “可以。”洛嬌嬌說著，就反問：“能通過微信找到他嗎？”
    “不好說，得看運氣。”
    如果常宇翔中間看過洛嬌嬌的微信，興許會留下一些信號塔接收器留下的痕跡，以此推斷他失蹤的範圍在什麽地方。
    隻是經過了經潤澤那家夥的手段，簡姿對是否能成功追蹤，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她會盡力一試。
    洛嬌嬌點點頭，把手機遞給了簡姿。
    簡姿把數據線連接上，隨即不斷地操作，快速地根據各類後台數據接收的所在，對應各個地區的信號塔型號快速對應。
    洛嬌嬌一邊看著，一邊驚歎於簡姿那迅猛的手速。
    大約過了不到半小時，簡姿就來還手機了，神色複雜道：“常宇翔中間確實看過一次手機……信號塔顯示在c市。”
    “在我們這裏？”古驚鴻一怔。
    “對。”
    然後，常宇翔就失蹤了。
    木偶堆積著的房間裏，常宇翔和古怪的華樹麵對麵。
    對話的內容，竟然是華樹的每一次謀殺。
    不，若是真要說，這些謀殺的手段甚至不需要什麽計謀。
    “在異能覺醒之後，我每一個謀殺都像是在單純的屠殺。”
    華樹興致缺缺，對那種毫無意義的殺戮終於迎來了厭倦。
    而當時，他的實力在眾多培養者中已經是佼佼者。
    “成為佼佼者，竟然需要的隻是可笑的基因。”華樹嗤笑著，望向常宇翔，“就像你，投胎到有錢人家一樣。”
    常宇翔皺眉，總覺得這些偽哲學思想，不該是華樹跟自己講的。
    “你不是話多的人，跟我傾訴這些，倒像是沒準備讓我離開這裏。”
    當個明白鬼的架勢，反倒是讓常宇翔的心情鬆快了些。
    華樹歪歪頭，他總是很好奇人類古怪的情緒。
    “你不僅不害怕，還放鬆了。不怕死嗎？”
    “怕也會死。”常宇翔略顯慵懶地往硬邦邦的椅背上靠了靠：“你繼續。除了殿下，你還殺了誰？”
    既然是描述口供，別客氣。
    他願意聽。
    華樹歎了口氣：“幾個科學家，名字不記得了。”
    就在上個月。
    華樹被彭選帶離後，就殺了幾個人。
    在路上，在林間，在公園……
    甚至在遛狗的路上。
    嗯，狗也被他殺了。
    因為老師說過，如果狗聞到過，很有可能會千裏追蹤。
    即使那小家夥隻是尋常的寵物犬，他也斬草除根了。
    “趙子峰，錢治，吳明遠……”
    華樹報了幾個人名，其中不乏之前調查處通報過的一些名單。
    “‘清除計劃’本就是個雙重計劃。”
    華樹指了指常宇翔：“殺你們的人，也殺我們的自己人。”
    “包括那些被你們放棄的人？”
    “總是需要犧牲牧羊犬，才能保住羊圈的啊……”
    華樹說得理所當然。
    常宇翔腦海裏高速運轉著還能套什麽情報，隨即就把目光落在了華樹手上的“木偶簡姿”身上。
    “你喜歡她？是什麽喜歡？”
    “想把她做成人偶。”華樹輕聲道：“跟你一樣。”
    常宇翔瞳孔猛然一縮：“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這世上，總得有些取代木頭這種硬邦邦的材料，來成為更可愛的、柔軟的木偶吧？
    “想象一下，在那樣漂亮的燈光舞台上，跟這些充滿趣味的人進行一台戲劇……”
    華樹張開雙手，所有的木偶突然都跟活了一樣全部動起來。
    而它們以一種古怪的規律圍繞著常宇翔、小小的“木偶簡姿”和沉醉其中的華樹旋轉著。
    旋轉著直到生命盡頭的讚歌。
    常宇翔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句話是：“休想。”
    所有的傀儡絲猛然攻向了他。
    常宇翔幾乎是在瞬間失去了生機。
    甚至沒有給華樹將他變成傀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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