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驚鴻的神色隻驚慌了一瞬，便恢複了正常。
    楊家將卻要瘋了：“古處古處！救簡小姐啊！”
    “不急。”古驚鴻拽著楊家將，說道：“先帶你回調查處。”
    楊家將：“？？？”
    他什麽時候比得上簡小姐更重要了？
    “有沒有可能，是你比較菜。”古驚鴻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楊家將驀地反應過來，小聲問道：“他們入套了？”
    “嗯，”古驚鴻瞥了一眼楊家將，用隻容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什麽，楊家將恍然點頭。
    簡姿恍惚間，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小屋之中。
    所有的傀儡絲都死死地勒著她，隻要她敢稍微越雷池一步，就會被那些傀儡絲撕成碎片。
    毫無疑問的是，簡姿暫時還不想死，也不能死。
    “還是你這個東西好使。”陌生的男聲響起，簡姿抬眸，就看到了彭選正站在華樹的身邊。
    華樹雙手輕輕舉著，在看不見的各處都充斥著傀儡絲。
    周圍是一個鋼筋混凝土形成的房子，水泥的味道在周圍四散彌漫，無數的木偶娃娃淩亂地落在地上，有些因為掉落還摔得缺胳膊少腿兒。
    屋內隻有超過一人高的地方有一個天窗，透著的亮光正好能夠讓不少傀儡絲反光，讓簡姿更加深刻地知道了自己現在不太妙的處境。
    “華樹？”簡姿輕聲問道。
    華樹沒想到，從簡姿嘴裏聽到自己的全名是這樣的。
    櫻唇含著他的名字輕輕吐露，竟然讓他爽得毛孔都全部張開了。
    彭選見狀不敢再吱聲，立刻消失在原地。
    華樹的十指稍微動了動，簡姿就被一股無形地力量拉到了華樹的麵前。
    她靜靜地望著華樹，問了一句：“你有異能。之前都是騙我們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華樹微微一笑：“否則何必試探我。”
    坦白局？
    那簡姿可就直接說了：“殿下是你殺的嗎？”
    “是。”華樹頷首。
    “聞賀知道你抓我過來麽？”
    華樹沉默。
    這個問題，他不能回答，也不會回答。
    主人的名諱，絕對不能從他的口中被泄露出去。
    看來是不知道。
    簡姿歪頭：“我不太明白，華樹。”
    他這樣是在做什麽。
    自己的價值也是從徹底勘破空間法則且趨向於無敵的時候覺醒，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聞賀等人一而再再而三對自己留手，就是因為空間法則的進化，並不是基因等客觀現實能夠取代的。
    那是一種主觀能動性。
    可勘破，便可再上一層樓，甚至因為想到的節點不同，會產生諸多不同的變化和分支……就像人類複雜大腦，是世界上最無懈可擊且充滿無數秘密的儀器。
    因為無可取代，所以沒法人工智能。
    “人造異能人”的缺陷也就在於此。
    彭選等成功被複刻異能的人，得到的是dna，不是“基因成長的主觀能動性”。
    簡單說，就是一句話：有人被“客觀局限”，有人被“主觀成長”。
    簡姿就是那個主觀成長起來的人。
    “我不知道。”華樹垂眸斂目。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擅自扣留簡姿的代價，是自己很有可能付不起的。
    但他還是這麽做了。
    “你們追我追得太緊了。”
    簡姿被這話給氣笑了：“你們怎麽不說殺人殺得太多了？最近這段時間，多少個城市都在頻發案件。華樹，你們是殺紅了眼嗎？”
    變態吧！
    華樹沉默片刻：“既然要失敗，就大家一起失敗。”
    聞氏集團遭受了那麽大的損失，如今更大的危機已經被預測到。
    華樹的目標會放在調查處的核心骨幹身上，沒什麽問題。
    “常宇翔呢？”簡姿突然問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華樹卻有些不高興了。
    從她的嘴裏聽到別人的名字，可真讓人不爽啊。
    簡姿的臉頰驀然一痛，就感覺一滴血水從麵頰上劃過。
    突然，華樹湊近她，輕輕用舌頭接住了即將滾落的血水。
    他輕聲道：“甜。”
    簡姿一陣惡寒。
    “你一定是瘋了。”
    “這才是我。”華樹微笑：“喜歡麽，簡姿。”
    “華樹，你會被逮捕的。”簡姿低聲道：“我曾勸你，讓你看看你來時的路，尋找曾經的初心，不是希冀著看到你如現在這般泥足深陷。”
    “我沒有初心。”華樹依靠著空蕩蕩的空氣，卻優雅地坐下了。
    坐到了簡姿的對麵，神色淡淡道：“我是看著我父親被殺死的。然後章鏡把我帶走了。”
    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人，初心是個什麽玩意兒？
    “你被他們利用了。華樹，你就從沒想過為什麽自己會有那麽明顯的情感障礙……”
    簡姿話沒說完，突然被華樹勒住了脖頸。
    她連人帶椅子幾乎整個兒貼在了華樹的麵前。
    “你這樣說我，我很不高興。”
    他不喜歡，就會想要傷害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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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拚命地阻止他。
    也許……這才是簡姿說過的“初心”？
    簡姿立刻求饒：“我錯了。反正都落入你的手裏了，我知道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給我說說吧，讓我做個明白鬼。”
    華樹抿了抿唇，“明白鬼？”
    不，他不會讓簡姿死的。
    可既然簡姿想聽，那他願意給簡姿講。
    他喜歡給簡姿講故事。
    “我們的主人，是個很厲害的人。他手中掌握著許許多多像你這樣的人。哦不，他們也不太像你。”
    華樹重新坐回去，跟簡姿拉開距離，低聲道：“他們更像是我。”
    沒有感情，不知道所謂的“初心”，隻有殺戮，和命令。
    “那些人在暗中蟄伏著，推了一個很有領導力的人出現，掌控著所有明麵上的一切。”
    實則暗中，仍舊有許許多多的人在進行著其他的犯罪活動。
    這一點，就不知道異能調查處是否知道了。
    “你的主人，是聞賀？”簡姿問。
    華樹饒有興趣地反問：“你猜呢？”
    竟然不是？！
    簡姿瞳孔微縮，福靈心至地問道：“你們的組織，派出來跟聞賀接洽的，是章鏡這一支，對麽？”
    也就是說，他們真正的組織，根本沒有冒頭！
    華樹讚賞地看了一眼簡姿，輕聲道：“你真招人喜歡。”
    聰明，有趣。
    好想殺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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