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驚鴻帶著秦利來到了檔案室。
    寧有才手裏，拿著一份專屬於a字號409的檔案，不過這一份檔案，比之前給秦利看的那一份，厚得多。
    “a字號檔案之所以是a，就是因為它是傳承檔案，有一部分是專門留給a字號檔案後人的。”
    古驚鴻解釋道：“此前也曾經有人跟你一樣，發出了疑問，推測我們用你以為的方式蠱惑了那些願意為異能調查處效力的人。”
    他略一頷首，衝秦利道：“看與不看，信與不信，都在你。”
    章鏡等人掌握了秦利的過去，所以，將這個擁有著罡風技能的男人徹底俘獲、洗腦。
    可古驚鴻知道，這份檔案，可以扭轉局麵，讓異能調查處掌握秦利的未來。
    秦利在二人的監視下，坐到桌邊，就著手銬一點點地翻看著整個記錄。
    上麵有不少關於秦勝的簡單工作筆記，以及一部分私人日記和進入到章鏡核心高層之後所捕捉到的線索。
    但後麵記錄的就越來越少，直到最後放著一張照片。
    秦利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他和母親的照片。
    略顯發白、曝光過度的照片中，一個溫柔的女人笑得開懷，懷裏的秦利隻有不到四五歲。
    照片的後麵，有秦勝手寫的日子，是拍攝的日子。
    是他四歲生日。
    這裏麵，還放著一封信。
    是秦勝寫給秦利的親筆。
    秦勝的字跡，秦利是認識的。
    裏麵記錄了秦勝是如何從一名異能調查處的人臨危受命，成為“清除計劃”的雙重間諜，多次來回傳遞情報，以及在觸及到“組織”的時候，被章鏡疑心的簡單過程。
    饒是寥寥數筆，秦利就已經能夠感同身受各種艱難驚險。
    更遑論身在其中的父親了。
    力透紙背裏傳遞的，是身為他們那一代異能者的和平理想。
    秦勝在信裏說，他不會幹涉兒子未來的理想和選擇，但他更希望的是，孩子能夠明白，不論做出什麽樣的犧牲，不論這份文檔是不是他親自教授傳承。
    秦利，都能懷揣著自己想要的信念堅持走下去。
    看到最後，秦利無聲落淚，顫抖的手緩緩地把紙放下，卻喃喃出一句話來：“真老土啊，什麽年代了，還寫信。”
    古驚鴻道：“用電子文檔怕被人發現了。這封信，是他早就準備好的遺書。你出生後，他特意更新過自己的檔案。”
    字跡流經的歲月無聲，全都化作滿腔父愛，力透紙背地諫言教誨，隻為助孩子能尋正途、得正解。
    這一次，秦利並沒有再懷疑古驚鴻的話，“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古驚鴻聞言，看向寧有才。
    寧有才二話不說，轉身離開，還不忘把檔案室的門關上。
    二人說了什麽，無從知曉。
    審訊完秦利，便到了莫莎莎。
    莫莎莎十分緊張，她知道作為情報人員，自己才是被重點審訊的人物。
    古驚鴻道：“馮淼出賣了你，說你知道很多情報，換她不用刑。”
    莫莎莎聞言笑了笑：“她是被您的聲望給嚇破膽了。你們畢竟是警察，怎麽會隨便用刑？我聽說，您是連使用讀心術都必須事前事後打報告的主兒。”
    古驚鴻神色微沉，“讓你說有關你們組織和聞氏集團的情報，不是讓你說我。”
    但不可置否，莫莎莎看似沉默寡言，卻是這三個人中間最難突破的。
    她很沉穩老練，一開口就想掌握話語的主動權，就是古驚鴻不吃這一套。
    “看來你並不想好好交談，那就省省。”古驚鴻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
    莫莎莎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放棄，怔住了。
    古驚鴻果然如傳說中一般不按常理出牌。
    其實，是古驚鴻接到微信，雲溪說她那邊的化驗結果出來了，簡姿也睡醒了。
    回到辦公區，古驚鴻詢問道：“什麽結果？”
    簡姿和雲溪同時站起來，起猛了的小姑娘瞬間眼前一黑，又囫圇個兒地坐下了。
    雲溪見狀好笑，說道：“讓你吃點東西再來，這麽心急。”
    “嘻嘻，”簡姿不好意思地笑笑，從抽屜裏掏出一個可可愛愛的小麵包。
    蘇蘇酥立刻伸出手，她也想吃。
    楊家將眼巴巴望著，星源、李焱，都“虎視眈眈”。
    簡姿摸了摸鼻尖，索性把一整袋小蛋糕都掏出來，挨個分。
    說話的功夫，雲溪說道：“從聞賀身上流出的血清樣本主要有兩種功效，一是催情，二是伴隨著催情作用提升dna內隱性基因的活性……通俗點講，就是一種能夠從活躍基因的催情好物。”
    副作用未知。
    畢竟他們的研究所，並沒有研究這麽奇怪的試劑。
    “阿姿身體裏所中的試劑，確實是抑製異能的，且比我們此前研製出來的副作用還要小一些。這也是為什麽阿姿打過解毒類試劑後幾乎沒有副作用，可以繼續使用異能的原因。”
    雲溪想，這會兒專業的研究人員應該已經把這些東西都給研究透了。
    “對了，那個金屬板也有意思，我也給研究所了。”
    聞氏集團財大氣粗，有自己的科研基地，又極為擅長搞偏門研究，許多好法子，若是用在正途上，確能起到奇效。
    主打一個“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借鑒了！
    古驚鴻聞言笑了笑，說道：“行。”
    “至於聞賀跟阿姿說的那套通過控製遺傳來人為幹預隱性基因的說辭……有點科學，但很難論證。”雲溪道。
    人體和基因異變，充滿生命奇幻的不可預測，我們可以稱之為“命運”，也可以稱之為“玄學”。
    總之，想要通過徹底的科技來執行，暫時還沒有完美的成功例子。
    隻能說，是一次大膽的科研嚐試吧。
    簡姿惡寒地搓了搓胳膊，說道：“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古驚鴻：“我都要吃醋了。”
    辦公室眾人哄笑一聲，不在狀態的李焱又默默地接過簡姿遞去的一個小麵包，狼吞虎咽。
    “這幾個人的相關資料，我這邊已經調取歸攏了。”
    簡姿手裏拿著剛剛裝訂好的一遝文件，遞給古驚鴻，言簡意賅道：
    “馮淼不是孤兒，她父母雙全，但是豪門被調換的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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