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驚鴻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還是殺了吧，不然早晚有一天被這個傻子給害死。”
    衛楓不忿：“我不是傻子！”
    簡姿：“對，你就是不太聰明。”
    衛楓委屈吧啦，如果身後有個尾巴，估計得甩一甩。
    他可憐兮兮地提出道：“摸頭。”
    簡姿：“……”
    結果就是，古驚鴻和簡姿坐在涼亭聊天，衛楓蹲在簡姿腿邊，把腦袋擱在桌子上，讓簡姿擼了一會兒。
    他舒服得眯了眯眼，險些睡著了。
    簡姿：“……這家夥什麽毛病。”
    “額，天性使然。”古驚鴻輕咳一聲，在猶豫著要不要先出賣衛楓還是先套近乎之間，選擇了先套近乎。
    “未曾拜帖就上門，實在是因為身份特殊。”古驚鴻將自己是從什麽地方來、做什麽的，大概說了說。
    這中間大部分都是真話，簡姿也聽得出來。
    且她非常確認，古驚鴻是來自那個神秘的，擁有不少能人異士的島嶼。
    “你說那個島嶼上，現在的管理者是你？”簡姿詫異道。
    “不算，我也是代管。”古驚鴻想了想，道：“管理這一處的，還有武道世家蘇氏，和一直隱世而居的玄門。”
    “他們還隱世呢？”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起這事，簡姿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就是被他們給扒拉出來的！”
    天呢，誰好好的招貓逗狗的舒坦日子不過，被玄氏一脈給惹出來了，不得不報效一下皇室。
    講真，要不是這個皇帝尚且有些東西，簡姿真懶得管。
    “當今聖上實權太少，積弊頗深，想要一下子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恐怕需要時間。”
    古驚鴻沉吟片刻，提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主意：“當然，還有個法子，便是我們另立新主。”
    簡姿琢磨了一下，說道：“等等吧。”
    既然已經答應聖上守邊境，總得跟楊家人試一試。
    二人的對話也就是讓衛楓這個傻麅子聽著了，但凡換個人，聽到二人在這裏密謀改朝換代，都不是這麽輕鬆放過的事兒。
    簡姿讓古驚鴻先回去等通知。
    在她這裏，想要報效國家的能人可多了。
    古驚鴻要不是得有個什麽拿得出手的，那簡姿未必會把這麽好的機會給他。
    古驚鴻帶著衛楓老實離開，在京城住下。
    晚上，衛楓乖巧地貓在被子裏，好奇道：“她不認識我啦？”
    “嗯。”古驚鴻道：“人一旦轉世重生，就像是重新來過，自然會忘記前塵往事。”
    “她也忘記了你？”衛楓道。
    “嗯，”古驚鴻忍不住笑了笑，低聲道：“我倒是有些慶幸她忘了。”
    否則簡姿若是知道，自己不過挨了幾百年，就舊態複萌，四處尋找她，不得覺得失望？
    有些感情就像是根深蒂固種下的，根本沒法改變。
    古驚鴻試過了，失敗了，總不能說他強吧？
    接下來需要考慮的，反而是怎麽樣才能讓簡姿注意到他，願意將他和衛楓吸納進入楊家軍，隨後好跟著她一同去戰場上殺敵。
    衛楓對於這種大人需要思考的問題從來不多想，故而老老實實鑽進被子就睡著了。
    古驚鴻則抱臂倚靠著窗子，望著外頭皎潔的月光，腦子裏想到了簡姿的新容貌。
    這是他見過的幾次以來最英氣十足的臉，可那雙眸子透出的光芒，讓古驚鴻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固守著的靈魂深處的味道。
    是屬於簡姿的味道。
    “喂，”簡姿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惹得古驚鴻還當自己眼花了。
    他眨眨眼，床上的衛楓動了動耳朵，被古驚鴻一個指頭彈了記法術，就讓人睡著了。
    衛楓的小呼嚕聲傳來，簡姿見沒人聽得到了，就坐到了古驚鴻的對麵。
    “你之前說了你的來曆，說了想幫助楊家，但有一些，沒說實話。”簡姿望著古驚鴻：“你是為誰而來？”
    “我……”
    簡姿抬了抬手，認真道：“你可想好了再說。”她瞥了古驚鴻一眼：“坦白的機會隻有一次，別拿什麽你是為了家國才出現的幌子來忽悠我。”
    大宋積貧積弱這麽多年，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都用在了高官享樂之中，若真有心報效家國，那來去楊家都沒驚動任何人的身法，夠在大內殺個七進七出了吧？
    估計想改朝換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古驚鴻笑了笑：“那我可不能隨便改朝換代，但我可以幫你。”
    他低聲道：“我是為你而來。”
    簡姿想要做什麽，古驚鴻就願意給什麽。
    “為什麽？我們素昧平生……”簡姿雖然也覺得古驚鴻熟悉，所以才跑了這一趟。
    但這種並不理智的做派，很難讓簡姿相信其中蘊藏的邏輯。
    古驚鴻選擇了隱瞞前世今生。
    他看著簡姿道：“你是神女的血脈，是我們這些異能者所知的最好領袖。旁人不說，但如果是你，我願意追隨。”
    他看了看簡姿，說道：“你已經覺醒了 異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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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古驚鴻沒看出來是什麽，但他能感受到，簡姿身上已經擁有一種強悍的、淩厲的力量，隨時可以積蓄送人歸西。
    午後在楊家，簡姿說能讓他和衛楓死，可不是開玩笑。
    簡姿抿了抿唇，對這個說法倒是認可了幾分。
    “行。”簡姿想了想：“我需要考察你等。”她壓低聲音，講了一件事。
    古驚鴻聞言，挑眉道：“行。”
    子時半刻，簡姿和古驚鴻便來到了約定好的地方。
    簡姿蒙住了古驚鴻的眼睛，低聲道：“北蠻的蕭太後是個能耐女人。但我懷疑她身邊有個厲害的、精通術法的巫師？我聽人家好像是這麽叫法。你去幫我探一探。”
    說著，她就拉住了古驚鴻的手，二人驀然出現在了蕭太後寢宮外的玄關耳房。
    兩個侍女立刻發現了他們。
    古驚鴻先一步將眼睛上的絲帶扯下來，看了兩個侍女一眼，兩個侍女就神魂顛倒地暈在地上。
    “走吧。”古驚鴻反握住簡姿的手，“你想拿什麽，隨便拿。”
    他沒問簡姿為什麽能立刻出現在房間裏，更沒說自己的能力是什麽。
    簡姿對他的識趣聰明非常滿意，從蕭太後的妝奩裏取出了一支好看的鳳釵。
    “那就，送給佘太君一個釵子吧。”簡姿調皮地道。
    二人快去快去，沒有在宮裏留下任何痕跡。
    而次日一早，簡姿也將蕭太後的鳳釵奉送給了佘太君。
    “這、這當真是蕭太後之物？”佘太君驚詫道。
    “會有探子來報的。”簡姿調皮地眨眨眼，“到時候，您就戴上，讓他們北蠻的人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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