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關注點更多在史新佑的身後。
    今天這場聚會，伊森會不會也來了？如果來了，又是偽裝成什麽樣的身份出現在場上的？
    史新佑見她表現冷漠，也不生氣，而是居然有些習慣地在她麵前坐下：
    “距離三山被滅滿門，應該已經有四個月了吧。”
    沈明棠沒有應聲，等著他繼續開口，看看他到底要說什麽。
    史新佑說道：“唐雲莎這個女人，應該和夜棠小姐交過不少次手，我聽說唐雲莎死的前一天晚上，夜棠小姐將唐雲莎綁回了堂忌。”
    “那麽夜棠小姐肯定問到了一些東西。”
    男人說著，給自己也倒了杯茶。
    他端起茶盞來看著沈明棠：“難道夜棠小姐就不好奇唐雲莎身上的一些秘密？”
    沈明棠喝著茶，麵色不改。
    心底卻閃過諸多思緒。
    她笑了一下，淡淡道：“史先生和我說這些，難道是要告訴我關於她的什麽秘密？”
    史新佑一頓，沒想到這夜棠居然這麽直接。
    他還打算暗示一下什麽呢。
    於是也就直接笑笑，說：“夜棠小姐，你是個聰明人，那我也不跟你說暗話了。三山和白眀此前在華國道上如日中天，都是因為同樣的秘密。”
    “而夜棠小姐，如果你想了解這個秘密，我也很樂意幫堂忌一把，助它成為第二個三山或者白眀。”
    沈明棠聽了這話，不由得眉角一揚。
    她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問道：“你？幫堂忌？”
    她的語氣很淡，卻透著很重的嘲諷意味。
    少女衣著簡單，淡紫色的布料襯得她今天看著平易近人了不少。可她說話還是那麽毫不客氣。
    舉手投足間透出來的矜貴讓史新佑一愣。
    他頓時擰了一下眉。
    這個夜棠，居然看不起他，看不起s組織！
    史新佑呼吸一頓……如果單說s組織的成就，那可真不比堂忌差多少。
    s組織雖然也是新組織，可它成立得比堂忌還晚好幾年，如今能發展到大型組織的末流，已經是個奇跡了。
    要知道，道上多少組織，多少首領不停更迭，能成為大型組織的有幾個？能出名的又有幾個？
    一些組織不斷地換首領上去，就為了把組織發展到令人矚目的程度。
    多少首領窮極一生，都沒看到那一天。
    s組織才成立了一兩年，就能發展到這種程度，在華國道上拚出一片天，這種速度讓多少人都望而卻步……
    如果不是他們借著背後的波洛克，暗地裏和三山和白眀合作，早不知道被打壓成什麽樣了。
    夜棠確實更厲害，隻是她說話也太不客氣了……
    史新佑緩和了一下僵硬的臉色，笑笑道：“夜棠小姐，雖然s組織現在還不如堂忌，可是時間是在向前發展的，我們也不能光看現在不是？”
    沈明棠聽完他這話，隻覺得更好笑了。
    他這種說法，和一些懦弱無能的男人說“莫欺少年窮”有什麽區別？
    而且……他似乎很自信波洛克會幫助s組織發展到那一步。
    別人或許不理解，沈明棠卻知道他這種自信不是空穴來風。
    波洛克現在是歐洲大型組織之一，管理嚴格，製度井然有序，勢力盤踞全球各地，牽涉到的頂尖領域無數，合作對象不少。
    它紮根全球的分部幾乎都發展得不錯。
    可惜了。
    這裏是華國道上。
    沈明棠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更何況，沈明棠又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他的脖子。
    史新佑是個忠心的，隻是不太中用……
    這件事情結束後，伊森用不到他了，應該很快就會卸磨殺驢，換個更厲害的人來。
    現在的史新佑，在沈明棠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
    史新佑觀察著沈明棠的反應，試圖從她的表情裏看出她的想法，卻失敗了。
    他隻覺得自己的後頸涼颼颼的。
    莫名其妙地又摸了摸脖子，然後毫無所覺地笑道：
    “夜棠小姐，我向你保證，隻要你願意，我會幫助堂忌成為第二個三山。到時候，我們s組織也會像白眀一樣，和你們一起共享道上的資源。”
    “是嗎？”沈明棠聽見他的規劃，似乎是來了興趣，挑了下眉頭：“那昆吾怎麽辦？”
    提及昆吾，史新佑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他不以為然地笑笑：“既然他們不問世事，那也沒有在道上存在的必要。”
    昆吾和軍方有合作，這是他們早就知道的事情。
    半年前在華國y省那一帶，昆吾的人和楊廣元他們聯手幹掉了波洛克不少人手。
    這段時間以來，昆吾又壞了s組織不少好事。
    不識好歹的昆吾……隻要s組織等到強大起來那一天，他第一個解決的就是昆吾，其次再是堂忌。
    雖然心底這麽想，史新佑麵上還是一副真誠待人的姿態：“到時候，我們和堂忌攜手共贏。”
    沈明棠看著他的反應，笑而不語。
    她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不知道史新佑在想什麽？
    於是也就淡淡地瞥了眼他身後。
    已經確定了伊森今天也在現場，而且肯定就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吩咐史新佑來找她合作。
    雖然還沒認出來伊森是哪個，但沈明棠已經擺擺手，對著史新佑淡淡道：“史先生怕是想得太多了。”
    “s組織目前的情況，和史先生的能力，很難讓我相信你的話啊。”
    “成為第二個三山和白眀？堂忌就是堂忌，我也沒那個興趣續寫別人的故事。”
    史新佑臉色一變，捏緊了握著茶盞的手，看著沈明棠冷淡的臉色，一股無名子火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這個夜棠，居然和聞久一樣沒眼光！
    s組織背靠波洛克，他雖然從來沒有說出口，可以這兩個組織的能力，應該或多或少地都猜到了……
    世界上多少大小組織排隊等著和波洛克的分部合作都來不及，他親自去找這兩個人，他們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且堂忌和昆吾的態度也是莫名相似，都是一樣的敷衍。
    史新佑臉色陰沉了一瞬間。
    s組織早晚都會發展成為華國道上的有名的大型組織。
    到時候，堂忌和昆吾，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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