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別怕,我們帶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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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史悠悠。
劉棟的臉色這才好了些,他微微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少女,麵色如常地說道:“悠悠,你不是在前線嗎,怎麽突然過來了?”
沈明棠笑了笑,說道:“我當然是來看看劉叔叔現在怎麽樣了。”
“看我?”劉棟有些疑惑地盯著她,他有什麽好看的?
“是啊。”沈明棠耐心地解釋道:“我剛剛可是幫劉叔叔解決了一件煩心事。隻是劉叔叔,怎麽看上去不太開心呢?”
劉叔叔一愣。
沈明棠淡淡地笑道:“劉叔叔不是一直很糾結繼承人的事情?現在好了,一次性解決兩個,劉叔叔再也不用糾結了。”
“你——!”
劉棟終於反應過來,他猛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微笑的少女,隻覺得毛骨悚然:
“是你做的!是你讓他們倆打起來……”
“你怎麽知道我的事情!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手段!”
“史悠悠,你一直在偽裝!”
劉棟後背發涼地看著麵前一臉無害的少女。
明明今天早上,她還被他耍得團團轉的!
原來這些都是她的偽裝!
劉棟氣血翻湧,握著腰間的槍也猛地舉起來對準她:“史悠悠,你害死我兩個兒子,我要你陪葬!”
沈明棠淡淡盯著他。
被槍口對準,她也隻是平靜地說道:“劉叔叔,沒子彈的槍,還是放下吧。”
劉棟一怔,不信邪地扣動了扳機。
果然,這把槍裏沒有子彈!
是她動的手腳!
劉棟頓時細思極恐……這個人,和他印象裏的史悠悠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結合那道疤痕,劉棟也反應過來了,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天被花襯衫綁來的少女!
花襯衫是臥底!
所以才能從一開始就配合她,將她和史悠悠調換身份,讓她在這裏潛伏這麽久……
而真正的史悠悠,一直都在當她的仆人!
劉棟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嘴,喉嚨裏像是卡著團浸了水的棉絮,半晌才擠出幾個字:
“你,你是什麽人?”
究竟是什麽人,才能悄無聲息地頂替南部園區最大貿易商的千金,將對方的家業搞到手,又對南部園區的區長動手?
她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背後,肯定有數不清的人在配合她……
這群人配合默契,來去靈活,偽裝得當,互相信任……實在是恐怖如斯!
劉棟看著沈明棠,肯定地說道:“你是華夏的人。”
沈明棠笑了一下,一邊眉角微微揚起:“是,也不是。”
劉棟又繼續道:“園區之間的矛盾是你們的人挑起的,史振祥是你殺的,你借口要為父報仇,目的就是為了讓我交出布防圖和兵力調遣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人這會兒已經包圍了南部園區!”
“不對,入境管理這麽嚴格,你們有大批的人過來,肯定會引起我們的注意……”
沈明棠點了下頭,看著他的目光透露出了一絲帶著憐憫意味的讚賞:“你倒是比史振祥聰明,雖然呢,也並沒有聰明到哪裏去。”
華夏那邊隻能派來一小批人。
所以她用的是當初向白象國求救的那個幫派的人手。
劉時年已經按照楊廣元的命令,以華夏軍方的名義,將她和他自己搜集到的證據交給了綿北政府。
其中就包括包括他們和當地官員勾結的錄音、文件、流水記錄。
南部的園區從今天起,將會被官方徹底清除。
“你說得大差不差,不過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沈明棠淡淡地說著,匕首卻是已經從腰間抽了出來。
她一步步走了過來,刀鋒在黑暗裏閃著寒光:
“鑒於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我還是不多留你了。”
劉棟拖延時間的想法被識破,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麵容,頓時從袖口裏拔出藏起來的刀,朝沈明棠砍了過去!
沈明棠等他前進了好幾步,才出手還擊。
她一拳就砸中劉棟的手肘,再一揮匕首。
下一秒,劉棟脖子上就多出了一道血痕。
“咣當!”
劉棟當場飲恨西北。
沈明棠低頭看了眼滴血未沾的匕首,“次啦”一聲將其送回刀鞘,從他的屍首上跨了過去。
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在國際頂級雇傭兵麵前,無疑是關公麵前耍大刀。
……
劉棟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都死光了。
當天晚上,沈明棠在白象國的勢力就和史家的人聯合在一起,幹掉了野狼在內的南部割據勢力。
而劉棟這個園區,也被溫硯辭在這裏的勢力、以及給沈明棠寫求救信的勢力聯合起來包圍了。
一夜之間,整個南部的軍閥割據就被徹底蕩平了。
園區裏的勢力紛紛投降。
綿北政府的人抵達之後,對當地受難的群眾進行了慰問,裏麵的“貨物”也悉數被解救出去。
劉時年負責將這些人送回國。
真正的史悠悠也被當地政府扣押起來,等待筆錄和審問。
天要亮了。
晨曦穿透了綿北南部園區上空多日不散的陰霾。
被吵嚷了一夜的當地居民在看清來人是誰後,先是靜了幾秒,隨即爆發出壓抑已久的歡呼。
孩子們不再像從前那樣瑟縮躲閃,他們扒著大人的肩頭,好奇地看著搬來的物資。
有老人拄著拐杖往前挪了幾步,渾濁的眼睛望著來來往往穿製服的工作人員,紅了眼眶。
平安鎮、乃至整個南部園區的居民等待這天,已經等待得太久了……
而在園區另一側。
沉重的鐵門被“吱呀”一聲。
刺眼的陽光湧進來,讓角落裏的人們下意識地眯起眼。
人們看著眼前穿迷彩服的身影,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敢上前。
縮在角落裏的男高中生猛地抬頭,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臉上,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裏先是茫然,隨即爆發出不敢置信的光。
麵前的人輕聲說道:“別怕,我們帶你們回家。”
一旁的女孩猛地捂住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下來,身體抖得像秋風裏的葉子。
老人渾濁的眼睛裏滾下了兩行老淚。
劉時年帶人走過來,扶起他們,遞過幹淨的水和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