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她當然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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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對小懷陽轉變了態度?
    小懷陽破解了她那原本無望的命格,這隻是一小方麵,薑無言還給自己和小懷陽算了一卦,兩人有很大的羈絆。
    在周煥趕上他們前,小懷陽就在她呆傻母親的見證下,滴了一滴血給薑無言,以此起誓,這輩子都將奉薑無言為主。
    旁人或許無法理解薑無言的心境,在薑無言看來,這是真正的完完全全屬於她掌控的人,她從未有過什麽人或物,一旦有了,那便隻能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她會盡自己所能地將其護好,不會讓其“破碎”。
    可若是背叛了她……
    薑無言漆黑的眸子裏,似有紅色的煞氣閃現。
    小懷陽一僵,小心地喚道:“主人?”
    “無事。”薑無言繼續擦拭小懷陽的頭發,“不過是在想,一隻背信棄義的鴨子,應該用多大的火候去燉。”
    小懷陽舔了舔嘴角:“一定要燉嗎,烤吃著行不行?”
    薑無言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的:“行……主人,滿足你。”
    小懷陽跟著開心起來。
    她看到桌上的瓶瓶罐罐,便問:“這裏麵是烤鴨用的調料嗎?”
    “……也算是吧。不過不是為烤鴨準備的,是給那位太子殿下的。”
    他身上的繞心眠肯定要想辦法解的,現在他的命也關乎她的命。
    薑無言略過兩人同生共死蠱的事,隻說了蕭瑾序身上有毒,她要想法子替他解毒的事。
    “主人好厲害,連這什麽毒什麽藥的都會!”
    薑無言沒有任何謙虛地應下了小懷陽的誇獎:“還行。”
    卜算是她天生就會的,至於藥理這些,是她曾經為自己算了一卦,從中牢牢抓住了機會,製造巧遇碰到了一個糟老頭子,救了他,得到他的報答。
    糟老頭是一位神藥師,教學的時間短,隻有三個月,隻夠給她打下基礎。
    不過神藥師到底是神藥師,哪怕是基礎,幹貨也比其他藥師強,但最主要的還是薑無言自己,靠著這些基礎,逐年暗地裏一遍又一遍地摸索自學,才有的今天。
    都是她靠自己得到的能力,她確實是厲害的。
    “隻是太子這毒不好解,得花點功夫,我手頭能用到的藥材太少了。”
    不過,既然是給他解毒,他本人總得付出些什麽吧。
    想個法子,讓這位太子殿下自己來見她。
    ——
    同樣的薑府馬車,將薑無言送回賀府。
    路上,馬車裏,薑無言根據自己摸過的小懷陽娘親的麵骨,和小懷陽還記得的一點關於她娘親的信息,卜算著:
    “你娘出生富貴人家,唔,不是一般的富有……有利於你母親的方位在東南方……等我在賀府妥當了,空出時間來,再幫你娘親找家。”
    小懷陽雖然心急,卻也知曉如今急不得,經過昨夜,她也知道了她家主人的不易,處境艱難。
    如今她娘在那宅院裏,還有人照顧著,怎麽都比在回羊村好太多了。
    她隻是還有點擔心:“主人真的能幫我娘找到她的家嗎?”
    從回羊村出來,麵對偌大的,人來人往的上京城,她這會一點信心都沒有。
    薑無言淡定又自信:“自然能,我的卦象顯示,你娘親與父母的親緣並未斷絕,那必然是有再見的一天。”
    隻有她算不得的,就沒有她算錯的。
    小懷陽對她是很信任的,聞言,便高興起來。
    說話間,平陽侯府到了。
    賀府早已接到消息,侯夫人今日回來,可薑無言到侯府門口時,大門前正在做清掃。
    薑無言剛下馬車,就那麽巧地有一桶水潑過來,灑濕了她的鞋子。
    小懷陽插著腰擋在前麵:“你們瞎了眼嗎?”
    灑掃的下人一點不慌,態度懶散,帶著不知誰給的蔑視:“對不住啊夫人,我們這正忙著,不然你從後門進去吧。”
    小懷陽不跟他們繞彎子,直接道:“你們稍微讓讓,主人不就可以進去了嗎?”
    她或許在回羊村裏閉塞,很多事情不懂,但她娘親早幾年並沒有被當做“食材”去釀酒,神智還是清醒的時候,教過她很多事情。
    隻是那會她實在太小了,很多都記不住,但她再懵懵懂懂,也模糊地察覺得到,一個當家主母,大門不能進,反倒去走後門,是很丟麵的事。
    灑掃下人連夫人都看不上,又怎會把小懷陽放在眼裏,拿起手裏的掃把,就往小懷陽揮去,想將小懷陽逼退:“去去去,哪來的小孩在這叫喚。老夫人說了,全府都要好好灑掃幹淨,把穢氣去一去,我們這剛洗完,夫人再一過,我們不是白掃了嗎?”
    另一名下人應和:“可不是,夫人,你也行行好,別讓我們多幹活行嗎?”
    夫人是什麽髒東西嗎,從這一過,就能弄髒了去?
    簡直就差把夫人是瘟鬼掃把星說出來了。
    小懷陽氣得小拳頭握緊,但她不敢衝動,於是回頭看向薑無言:“主人?”
    薑無言麵無表情,原本有意弱化自己,而顯得寡淡的麵龐,這會卻立體起來,沒有表情不再是怯弱的表現,那是不怒自威。
    盲杖點地,不大的聲響,無端地讓在場的人心慌。
    她淡淡地開口:“陽兒,去,給我搬個椅子來。”
    “我今日便坐在這,等他們把這打掃好,到時候看看,我這主母,進不進得了這大門。”
    既然不給她臉,那大家就都不要臉了!
    讓所有人都來看看,堂堂侯府主母,竟被幾個下人攔在大門外,惡奴欺主,這侯府裏頭,竟是潰敗成了什麽樣子!
    明日再傳到皇宮內,對平陽侯府的這出“笑話”,皇上又該作何反應?
    小懷陽還真搬來了一張椅子,薑無言毫無周圍都是人的羞意,大大方方地坐下,身前的盲杖,就像是老太君手中的拐杖一樣矗立著。
    幾個灑掃的下人慌了。
    誰都知道,府裏所謂的主母不過是名頭上叫著,其實不被老夫人和侯爺喜歡,因為老夫人嫌棄,底下人也跟著嫌棄,而夫人慣來不理會這些,在自己住的院子裏很少出來。
    就算有仆人不敬她,也不見她計較……當然,她要計較也沒用。
    灑掃下人確實是飄了,今日仗著勢,做得有點過,卻也沒想到,向來息事寧人的夫人,今日卻一副要剛到底的架勢。
    她不吵也不鬧,說話都是輕輕淡淡的,一句重的都沒有,可她就隻是坐在那,就像那位已故的,被封為一品誥命的太夫人!
    那可是連老夫人見了,都不敢多喘氣的存在。
    在幾個下人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時,管家得到消息,匆匆地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