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坐在自在城一處房頂，他看著街上亂哄哄、沒有絲毫秩序的行人，這些人麵露凶悍、凶神惡煞，在言語和肢體動作上都想讓別人屈服，試圖嚇退對方，讓對方明白自己不好惹。
    敏師妹也坐在他身邊，“真有趣。”
    二牛疑惑問道：“有趣？”
    “是啊，很有趣，就像是一群生活在地底的老鼠，突然出現在陽光下，然後露出獠牙，試圖嚇退對方。”
    敏師妹的比喻很露骨，她接著說道：“你不覺得他們現在所展示的一切都是在試圖掩飾自己的弱小和脆弱嗎？”
    二牛若有所思，“這些人是被拋棄的人，你說的不錯，看似凶悍的他們，內心卻是渺小膽怯的。”
    敏師妹氣色紅潤，手捧著一本書，“隻有了解黑暗，才能走出黑暗，隻有了解罪惡、才能解決罪惡，也隻有看透事物的本質才能得到答案！”
    二牛驚訝看著敏師妹，眼前女子似乎是打開了他一扇窗。
    “那他們背後的真相是什麽呢？”
    敏師妹合上書，“真相是什麽呢？”她微笑看著二牛，“隻有你自己去尋找了。別人告訴你的真相、本質都是別人整理的偏見，真實答案隻有你自己去找了。”
    二牛取出儲物袋交給敏師妹，“這裏麵是一百顆丹藥，之後我可能有點忙。”
    敏師妹接過儲物袋，“你們的燕某人真是一位神人，我打算整理一下他的書信、事跡編寫成一本書。”
    “那挺好，到時候我要第一個看。”二牛有些驚喜說道。
    敏師妹離開回了燕門。
    二牛卻是坐在房頂，繼續觀察著。
    有些人已經嗅到了商機，已經找燕門的人租了店鋪開起了酒店、客棧，也有人開起了賭館、妓院，還有輔助修行的修靈館，還有專門供修士修煉的靜室。
    亡命之徒當然知道亡命之徒的需求是什麽，所以在一片亂糟糟中，這裏慢慢開張了很多店，五花八門的店，而且隨著各派釋放囚犯的到來，這裏生意異常火爆。
    燕語穎已經組織幾個隊伍在自在城晝夜巡邏，及時止戈止戰。她也命人修了十多個賭戰台，有糾紛就上台一決生死。
    二牛也是出手重傷了幾個桀驁不馴、帶頭鬧事的，雖然每天還是有很多衝突，但總的來說，在混亂中產生了些許秩序。至少慢慢出現了一個城的雛形。
    王五帶著六子、二黑正在布置陣法，一套足以包括自在城的陣法。
    二牛走在街上，心中莫名焦慮，他看著街上之人，“山雨欲來風滿樓麽？”
    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柳門、桑門、裂門、正義門等等勢力正在消化心魔窟收獲，正在備戰準備著。
    他走進一處新開張酒樓，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店內行人如織，生意很好。
    一個拄著拐杖，胡子花白，佝僂著腰的老頭，沒問二牛桌子還有沒有人，徑直坐了下來。
    他轉頭咳嗽幾聲要了飯菜。
    等小二上菜後，自顧自吃了起來。
    二牛隻要了一壺茶，他能感受到老者修為隻是在煉氣八層，但老者身上卻是有一股精神在吸引著他。
    老者吃飽喝足，“小兄弟，可是有什麽煩惱，我叫柺半仙，最擅長算命了。”
    他又向二牛豎起五根手指，“我柺半仙，童叟無欺，算一次命，五塊上品靈石。”
    二牛饒有興趣看著眼前老漢，“好吧，那就幫我算一次。”
    老頭咳嗽一聲，“我算命有個規矩，就是要先付錢的。”
    二牛取出五顆靈石放在桌上，“那就算算吧！”
    老者收了靈石，取出一杆秤、一把生鏽小刀、還有一座香爐，“小兄弟，請給我三滴血！”
    二牛雙眼一寒，老者瞬間感覺要窒息。
    “小兄弟不要誤會，一根頭發也行，我隻是用秤來秤一秤罷了。”
    二牛收回氣勢，拔了一根頭發放在桌上。
    老頭拿起頭發，放在秤盤上，“小兄弟的命很重，也很硬，我這就給你細細說來。”
    他放下秤，又將頭發綁在一根香之上插在香爐裏，又點燃了香。
    一縷香煙垂直爬升，又慢慢散開。
    老頭嘴裏低念著二牛聽不懂的咒語，“彌彌嘛嘛……”
    二牛開始感覺老頭應該有些本事。
    “小兄弟，你看人生與這一縷青煙如何？”
    二牛皺眉，“怎麽說？”
    老頭捋了捋胡須，“漂浮不定、居無定所，這就是你的人生。”
    二牛剛想開口反駁，但老者卻是突然一掌擊打在香爐之上，“嘭”一聲香爐炸開，整個店內頓時被煙霧輪罩，看不清周身。
    煙霧消失，二牛對麵的老者也早已消失不見。
    二牛又坐了下來繼續喝茶，又讓小二上了一壺酒還有幾盤好菜，“有趣的老頭，這就是你的生存方式嗎？掙紮求存，又有些自洽滋潤的生存方式。”
    二牛明顯感知到，對方是學習了一種厲害的身法，能夠在騙人後快速逃離。
    正在此時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她快速掃視這店內人群，隨後將目光定在二牛身上，她招手弄姿走到二牛身前坐了下來，“小兄弟，一個人吃飯呢，有沒有興趣去新開的逍遙窟一逛，今日開張，打折的哦。”
    二牛放下筷子，“好，那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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