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離開了山穀，原本他還想靠著自己金丹威勢，向大家澄清柳門羯虎的謊言，但羯虎傳來的暗語，讓他徹底熄滅救下眼前這些人的希望。
    “從他們做第一個選擇，願意送自己孩子來到這裏開始，你就已經輸了。哈哈哈哈…”
    羯虎的聲音還回蕩在他的腦海，還有那山呼海嘯般的謾罵。與之前高呼萬歲不同的是，他們麵對忽然冒出來的二牛，寂靜過後是怒罵、憤恨。憤怒越來越強烈，很多還有少許理智的人，在不知不覺中被這集體高潮所感染，他們食指直指二牛，肆意謾罵。
    二牛灰頭土臉離開了，他站在遙遠的山峰上，山穀內的謾罵聲還在持續。
    他一掌劈碎山頂一棵鬆樹，有些沮喪，“為什麽？”他喃喃自語說道。
    “因為，你擋著別人財路了！”敏師妹出現在山頂，她和二牛約定在這裏碰頭。
    “可是，隻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這裏有問題！”他質問道。
    敏師妹卻是看著遠處陰山，“你不明白嗎，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做決定，在羯虎鼓動下，在柳門靜心策劃下，有人替他們做了決定，他們沉醉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天大恩惠裏。而你的出現卻是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麵，他們的謾罵還是比較輕的，如果你是一介凡人，我保證他們能活撕了你。
    在中土，這種情況很常見，兩個地域內的人相互仇視，他們恨不得滅殺掉對方所有。
    而你剛剛看見的隻是集體之惡的一角。在集體中，人的罪惡感會減弱，他們的所犯的罪惡會比一個人所犯的罪惡要惡毒上百倍不止。
    我研究過集體之惡，在中土，有一國士兵在侵入到領國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聽命與自己的長官，剝人皮、辱婦女，這個世上你能想到、還有想不到的惡毒手段，都被他們使了一遍。
    我接觸過一個其中士兵，他對於自己所犯罪行絲毫不覺得是在犯罪，反而反駁道，自己隻是在執行長官的命令。
    當有人替你做了選擇，你就沒有了做選擇的負擔，會將罪責歸咎於集體，自己隻是聽從了命令。”
    二牛聽著敏師妹聲音，他不敢想象柳門到底會成為一個怎樣的宗門。
    敏師妹歎了口氣，“這個世界最難改變的就是那些灌輸了正確答案，又以集體為榮的人。”
    二牛捏緊了拳頭，“柳門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所謂招收弟子嗎？”
    吳弓送來了幾份密信，還有苟七也是給他傳過消息，對於這次招收弟子的具體目的沒人知道，除了羯虎等高層。
    敏師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她記起中土一個禁忌傳說。
    “你必須去阻止柳門！”她轉身急促說道。
    “你猜到柳門目的了？”
    敏師妹臉色有些發白，“我聽說過一個禁忌傳說，但不能告訴你，總之你不能讓柳門得逞。
    或許是我猜錯了，但如果是真的，那將是南疆開啟地獄的時刻。”
    二牛麵色凝重，“柳門真會這麽做嗎？”
    敏師妹陷入回憶，“在追逐修仙長生的路上，沒人能抵擋得住誘惑。”
    “你先回燕門，我去去就來。”時間緊迫，他閃身飛向陰山山穀。
    敏師妹看著二牛背影，“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是殺不死、滅不掉的，就算是背負一世罵名。”
    柳洪天來到陰山上方，他聽到謾罵聲，就知道是有人來搗亂了。他剛剛看到了李二牛落寞離開的身影，“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他看向穀底羯虎，對於羯虎的做法他沒有反對，反而覺得心中一陣舒爽。“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才是這個世界的本源法則。”
    而他沒看到二牛離開的方向，一顆黑點正在快速駛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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