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神兵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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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狐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風離甚至不忍細看,都說七竅流血乃是死狀最慘,七竅噴血卻還未死,豈不是比之更慘?
濃濁的血液順著林定北鬥笠下的紗簾緩緩滴落,風離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濃的血,濃得已經不像是血,血中已經摻雜著不知從哪裏衝出來的碎肉!
金狐被折磨至此,可到底是妖界的四大護法,神誌清醒,氣息竟還能保持平穩。
林定北再一次鬆開了手指,給了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萬物生靈之所以能活著在於體內鮮血的再生和循環,我的手指能清楚的感受到你的心在跳動,撲通撲通,一下接著一下,把你的血運送到身體的各個角落,如果它忽然不跳了,你身上的血就變成了一灘死水,人也就死了。到底是女媧娘娘,造人的時候也能貼合自然‘死水發臭’的道理,真是讓人佩服。”林定北一改往日惜字如金,侃侃而談。
“說這麽多做什麽,有種給小爺一個痛快!”
林定北道:“何必心急?死是世間最容易的事,有人喝水會被嗆死,走路會摔死,尊駕是堂堂妖界護法,自然不能甘心如此平庸的死法,若是被人捏住一顆心反複揉搓,心力交瘁暴血而亡,這樣的死法才配得上你護法的身份,古往今來六界之中,這樣壯烈的死法尊駕端的稱得上是第一人!”
金狐此刻麵如白紙,心如死灰,他用盡力氣怒吼道:“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我再說一次,交出解藥,你不但不會死,而且還能繼續做你的護法大人,我捏一次便問你一次,怕隻怕到時候你肯給也已然晚了,我看尊駕對自己苦修得來的樣貌頗為得意,所以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暴血而亡之人的死狀可好不到哪裏去,你全身上下的皮都會滲出血,凡是有孔的地方都會裂開,到時候你的臉就會像一朵盛開的紅色月季花……”
金狐已經在發抖,眼神中沒了驚恐,沒了憤怒,剩下的隻有呆滯。
“可準備好了,我又來了哦!”
“等等!我給!我給!我給還不成嗎!解藥在我懷裏,白瓶外敷,綠瓶內服。”
“看來我是看不到月季花了,恭喜你哦,護法大人。”林定北將解藥拋給風離,接著說道,“你應該不會耍詐吧,是不是?”他拔出五指往金狐金光閃閃的衣服上擦了擦,並將龍吟劍還給了風離。
風離瞧著眼前的林定北,好像從未認識過他一樣,他何時變得這樣殘酷,這樣冷峻,又這般戲謔?
“閣主,你瞧我做什麽,我臉上有花?隔著紗簾你也瞧不著啊!”
青兒從龍吟中鑽出,一把鑽進了林定北的懷裏,雙手摟住他的腰,就像要把他嵌入自己身子裏一般。
“淩淵,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林定北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小心翼翼地推開青兒,扶著她肩頭,說道:“青兒姑娘,我給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是林定北,不是淩淵將軍!”
青兒道:“你騙人,你方才說話的口吻分明就是淩淵,那笑聲,那動作,分明就是淩淵,除了他沒人會用這門裂心掌!這是淩淵自創的功法,因為太過毒辣,已經幾百年沒見他用過。”
金狐“啊”叫出聲來:“你是淩淵?怪不得,怪不得!”
林定北道:“你還有力氣說話,再不走,殺了你哦!”
金狐哪裏還敢有半刻停留,瘋了一樣跌跌撞撞跑開,可還未跑出十丈遠便倒了下去。
林定北道:“他心髒受損,性命無礙,壽命卻是要打個折扣了!”
十丈外鑽出一條漆黑巨蛇來,卷起金狐就鑽進了林子。
“淩淵將軍,在哪兒裏?還有這漂亮姑娘是誰?哪裏鑽出來的?定北兄是淩淵?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馮視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頭沒腦問個不停,青兒見有外人在,便不多言,默默回到劍中。
馮視輝這才明白:“原來是劍靈,恩人這是什麽寶劍,竟然有劍靈?”
風離道:“馮兄問東問西,竟然把自家師祖晾在一旁,成何體統?也不瞧瞧你家師祖服了藥後好些了沒。”
“我家師祖?恩人是說……”
風離點點頭,馮視輝一把跪倒在玄機老人身前連磕八個響頭,說道:“徒孫馮視輝拜見道祖,徒孫有眼無珠,實在失禮。”
玄機老人道:“好孩子,快起來,多虧了你叫來了幫手,否則那無上神兵就要旁落妖界之手,那老道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眾人的目光轉移到了鍛造爐中上寶沁的金耙上,可那金耙瞧來看去也不過是一把尋常的耙子,若是除去耙麵上簡單的雕飾那和農戶家鋤地的耙子沒什麽兩樣,他們都拿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玄機老人,就連見多識廣的馮視輝也瞧不出金耙有何獨到之處。
玄機老人的目光卻是炯炯有神,一來是解了毒,二來是終於能仔細瞧瞧自己數百年來的心血結晶,他神采飛揚地說道:“你們可別小看這金耙,老道千辛萬苦籌集六丁六甲之力加之淨雷法咒煉化而成,實在是六界第一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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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石子道:“我瞧這耙子也沒啥特別的,道祖可不要誆我!”
玄機老人道:“老道從不誇口,這上寶沁金耙可破不滅金身!”
眾人嘩然,不滅金身不死不滅,肉身之堅韌便是楊二郎的天眼也傷不得,若說這耙子能破不滅金身,眾人心裏都存了疑。
鬆石子道:“光說不練假把式,咱這就有個現成的,定北兄,你就用你的不滅金身來試試這耙子,我怎麽就這麽不信呢。”
林定北點點頭,鬆石子伸手便要取耙子,玄機道:“不可,林小兄弟的不滅金身老道瞧著有些怪異,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道生平也見過鎮元子以及菩提的不滅金身,二者之區別,可老道也說不上來,若是輕易用金耙試身,不免有些風險。”
鬆石子道:“咱不打要害也就是了,道祖也想瞧瞧自己煉出來的神兵有幾斤幾兩吧!定北兄,來!”
金耙已被鍛造爐燒得通紅,如何能用肉掌去取?玄機老人撤出爐火,掌心吐出一團冷氣,不多時,金耙便褪去通紅,露出赤金本相,鬆石子取下金耙,在手裏掂了掂,歎道:“好重的兵器。”
玄機老人道:“上寶沁金耙重一藏之數,五千零四十八斤,尋常人可使將不動的。”
“可我到底不是尋常人,”鬆石子揮舞金耙,高高舉起,給林定北使個眼色,一耙子下去,打向其左臂,隻為試試金耙威力,故而隻用了一成氣力。
聽得“邦”得一聲悶響,林定北被震開數丈,鬆石子放下金耙,扶起林定北,見其金光散退,且左臂留下九個釘眼,流出九股血痕,好在其金身護體,九個釘眼隻傷了點皮,並未入骨。
“好厲害的耙子,道祖,你這神兵就送給我了好不好?”鬆石子直白道。
玄機捋著長須,笑道:“天下神兵都是有緣者得之,乃天下人所有,鍛造者從不敢藏私,隻需不是邪魔歪道,凡是心存正道之人,老道都十分願意將金耙相贈。”
“正道,正道,我鬆石子啥都缺,就是不缺正道,我一肚子都是正道,為民請命,替天行道,除惡揚善,伸張正義,這些個詞我每天都要念上十八遍,少一遍都渾身癢癢,所以啊,道祖,你這金耙就是給我造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玄機道:“但是,有緣與否還得靠金耙自己的主意,隻有它認同的主人,才能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來!”
風離問道:“道祖是說金耙中有劍靈?哦,不對,是耙靈?”
“非也,我這金耙本身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非男非女,有意識,能聽能看卻不能言語,不靠劍靈控製,老道鍛造金耙前便將之前鍛造神兵的方法與理念全部廢除,不再認為自己是鍛造殺人利器,而且在創造生命,創造一個朋友,一個能與你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朋友!”
鬆石子將金耙攬入懷中,叫喊道:“原來是朋友,來吧朋友,咱倆攜手並進,一起掃清六界孽障,澄清玉宇如何?”
金耙卻左扭右扭掙脫鬆石子的懷抱,飛到了朱子修的手中,朱子修服下解藥,體力已然恢複了三四層,他握起金耙,渾身一震,如同遭了雷擊一般,他頃刻間感受到了來自金耙的溫度、力量以及莫名其妙的依賴感,好像一個數千年未見的老友,他們擁抱、纏繞,朱子修的眼神中迸發出比初次見到嫦娥仙子還要耀眼的光芒!
風離笑道:“鬆石兄,看起來金耙不太喜歡你。”
鬆石子無奈道:“得了,三媒六聘後他老朱進洞房了,合著沒我啥事。”
玄機道:“既然金耙選了主人,那便締結盟約吧,人器合一方能彰顯威力,隻是老道對於朱兄弟你並不如何放心,一來你之前鬥笠遮麵,不肯以正麵目示人,二來你用的是魔族功法,且是九頭家的路數,雖說你和風小兄弟是一路人,金耙認主事關六界安危,老道也不得不謹慎小心!”
朱子修道:“道祖慧眼如炬,在下的確用的是九頭家的功法,不過九頭家原是天庭麾下,其功法雖是魔脈催動,卻不是魔族功法,在下與魔族毫無瓜葛,還請道祖寬心。”
“這麽說來你是九頭家的人?”
“九頭蛟一族曾因預謀叛變被淩淵屠盡,在下也不是九頭家的人,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人,非人非神,非魔非妖,總之是個倒黴透頂的人。”
“若是朱兄弟不肯實言相告,恕老道也不能告訴你締結盟約之法。”
“我曾與道祖有過數麵之緣,隻是時移世易,如今這副鬼樣子自然無人認得。”朱子修說罷,拾起地上一樹枝,就地演練起家傳劍法來,此劍法曾在一次蟠桃宴上演練過,天庭諸仙大多都親眼見過。
玄機老人心下一動,脫口道:“你是天蓬元帥?”
朱子修收了劍招,黯然道:“天蓬已死,在下朱子修,暗影閣麾下的一名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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