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意念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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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器歸心錄》
第一章 鏽劍鳴冤
一、血染青石巷
青石巷的晨霧像浸了冰水的紗帳,黏在林硯單薄的肩頭。他縮著脖子將破布又纏緊半圈,可右肩的戒鞭傷仍在汩汩滲血——三十道鞭痕如蜈蚣般盤踞在琵琶骨下方,每道傷口都嵌著戒律堂特製的倒刺銀鉤,稍動便牽扯出細碎血肉。
"第七家了。"他盯著當鋪門楣上褪色的"當"字,喉結滾動著咽下血腥氣。昨夜子時,他蜷在藏經閣屋簷下,就著月光偷看那本《百器譜》。泛黃書頁上繪著把斷劍,劍柄饕餮紋與自己胎記如出一轍。當巡夜長老的燈籠照過來時,他慌亂間碰翻了燭台,火舌舔上書頁的刹那,整座藏經閣的法器都發出悲鳴。
"小叫花子,這劍都鏽成渣了還要?"當鋪掌櫃的算盤珠子"嘩啦"撞上他遞來的布包。半截斷劍滾落在地,劍身布滿蜂窩狀鏽孔,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過的骸骨。唯有劍柄處嵌著的青銅饕餮紋,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幽綠,獠牙間還卡著半片龍鱗狀的銅鏽。
林硯的太陽穴突然突突直跳,耳畔響起密集的嗡鳴。這聲音像千萬根銀針刺入腦髓,又似深海巨獸在顱腔內蘇醒。他看見自己掌心血珠正逆著重力懸空,化作血絲蛛網般鑽進斷劍鏽孔。當鋪梁柱上的鐵馬風鈴無風自動,銅舌瘋狂撞擊鈴壁,迸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當家的!外頭……"夥計的驚叫戛然而止。整條街的兵器鋪同時傳來共鳴,賣糖人的鐵勺在案板上瘋狂敲打,屠戶的剁骨刀自己飛起剁穿案板,過路衙役的佩刀"錚"地出鞘三寸,刀身映出衙役驚恐扭曲的臉。
"我要……"林硯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仿佛從深淵傳來,"用命換它。"
二、鏽劍吞魂
掌櫃手中的黃花梨算盤"啪"地炸裂,算珠如暴雨般射向四周。他肥碩的身軀卻比算珠更快——整個人縮進櫃台底,顫抖的手指死死摳住地磚縫隙。當鋪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悶響,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正掙脫千年枷鎖。
斷劍表麵的鐵鏽突然蠕動起來,仿佛萬千條赤色蜈蚣在吞噬金屬。林硯的瞳孔在劇痛中分裂成詭異的雙色:左眼銀白如月,倒映著北冥海萬載玄冰;右眼赤金似日,燃燒著九重天劫的雷火。兩道神光自他眼中射出,注入劍格饕餮紋的瞬間,整座城池的兵器都發出臣服的震顫。
"蒼溟劍……"他識海中炸開陌生畫麵:冰封萬裏的北冥海上,自己身著玄色戰甲,手持此劍斬開九重天門。劍鋒過處,三十六道天雷化作鎖鏈纏上龍軀,金龍悲鳴著墜入深海,龍血染紅的浪濤裏浮沉著半截斷裂的鎖鏈——正是當鋪地底傳來的氣息。
當鋪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戒律堂長老的怒吼震得房梁簌簌落灰:"妖孽!竟敢偷學禁術!"林硯卻已握住劍柄,星輝如活物般順著他手臂經脈遊走。後背傳來灼痛,北鬥七星暗紋自尾椎蔓延至肩胛,每顆星子都對應著《百器譜》中記載的絕世神兵。
"縛!"長老甩出的鎖魂鏈纏上他脖頸,鏈身符咒瞬間化作赤紅烙鐵。林硯卻笑了,這是他三年來第一次笑——蒼溟劍發出清越龍吟,整條街的鐵器化作黑色洪流。鐵鍋、門閂、甚至胭脂鋪的銅鏡碎片都懸浮空中,在劍氣牽引下化作旋轉的鋼鐵風暴。
追兵的慘叫與兵器的碎裂聲交織成曲。林硯看見戒律堂大弟子的本命法器——那把號稱"斬鐵如泥"的玄鐵重劍,此刻正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劍身裂紋中滲出暗紅鐵鏽,像極了自己肩頭的血。
三、血契天成
當鋪地窖轟然塌陷,露出下方幽深的洞穴。林硯踏著浮空的鐵器碎片躍入其中,蒼溟劍自動亮起星輝為他引路。洞壁插滿鏽蝕的兵器,有斷成數截的方天畫戟,有隻剩半截的判官筆,甚至有截正在融化的冰錐——這些分明是《百器譜》中記載的失傳神兵!
"原來都在這裏。"他伸手觸碰洞壁,指尖剛碰到冰錐便被寒氣灼傷。那些兵器卻突然發出歡鳴,鏽跡簌簌剝落,露出內裏流轉的華光。冰錐化作白龍纏上他手腕,方天畫戟的殘片拚成護心鏡,判官筆的筆毫竟是萬千銀針,自動在他後背紋出北鬥七星圖。
洞穴盡頭,青銅巨鼎中盛著粘稠黑液,鼎身刻滿楔形文字。林硯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直跳,這次他看清了——黑液中沉浮著無數記憶碎片,有將軍臨終前緊握的斷槍,有母親縫在嬰兒繈褓中的銀針,還有自己三歲生日時摔碎的木劍……
"回來!"他下意識伸手去撈,蒼溟劍突然發出警告的嗡鳴。劍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樣:雙色瞳孔中流轉著星河,後背北鬥紋正與洞頂的天然鍾乳石共鳴。那些鍾乳石竟是倒懸的劍塚,每柄石劍都對應著他記憶中的某件兵器。
地動山搖間,洞頂開始坍塌。林硯抱緊蒼溟劍疾退,卻見所有複蘇的兵器自動排列成陣。玄鐵重劍化作盾牌擋在他頭頂,胭脂銅鏡碎片拚成滑翔翼,就連戒律堂的鎖魂鏈都溫柔地纏上他腰間,化作攀岩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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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他喉頭哽咽,突然明白昨夜藏經閣為何會起火——那些法器不是在憤怒,而是在歡呼。它們等待了千年,終於等到能喚醒它們的主人。
四、龍鎖玄機
衝出地窖的刹那,林硯與追兵撞個正著。戒律堂長老的拂塵掃來,萬千銀絲化作刀陣。他本能地橫劍格擋,蒼溟劍卻突然脫手飛出,化作百丈冰龍將他吞沒。冰層覆蓋全身的瞬間,他聽見無數聲音在耳畔回響:
"小家夥,用你的血喚醒我。"是蒼溟劍靈的聲音,帶著北冥海特有的鹹腥。
"別碰那把刀!它會吃光你的記憶!"這聲尖叫來自他袖中抖落的銅錢劍,劍身銅錢叮當作響,拚出"快逃"二字。
"把身體交給本大爺,保證殺得他們哭爹喊娘!"最囂張的當屬突然跳出來的板磚,磚麵還粘著半塊蔥油餅,邊緣卻泛著寒鐵特有的冷光。
林硯在冰層中睜開雙色瞳,看著長老祭出的本命法器——竟是半截斷裂的鎖鏈,與蒼溟劍劍格紋路完美契合。他忽然福至心靈,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板磚上:"板磚前輩,勞駕砸他膝蓋!"
"早說啊!"板磚突然暴漲十丈,磚麵浮現出上古凶獸饕餮的虛影。長老驚駭後退,鎖鏈卻不受控製地纏向板磚,兩件法器相撞的餘波震碎了半座當鋪。更多法器開始暴動,銅錢劍化作漫天金雨刺向長老麵門,鏽跡斑斑的菜刀劈出開天辟地的刀芒,就連掃帚都化作遮天蔽日的鵬鳥。
"都閉嘴!"林硯在冰層中大喝,雙色瞳光芒大盛,"按我說的方位列陣!"
法器們瞬間安靜。下一瞬,它們按照林硯腦海中浮現的星圖排列,蒼溟劍化作銀河貫穿陣眼。當長老被萬千器靈的合擊吞沒時,林硯體內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正是封印著器祖記憶的枷鎖。
五、劍銘噬心
硝煙散盡,林硯跪坐在廢墟中喘息。蒼溟劍插在身前,劍身浮現出新的銘文:"以吾之魂,飼爾之刃;以爾之血,續吾之命。
六、讖語初現
"站住!"戒律堂長老的聲音從瓦礫堆中傳來。他須發皆張,道袍碎成布條,手中卻緊握半截焦黑的拂塵,"你可知這蒼溟劍的來曆?"
林硯轉身,雙色瞳在陽光下流轉著危險的光。長老突然踉蹌後退,手中拂塵竟自動纏上自己脖頸:"不可能……你明明沒有靈根……"
"因為我不是修士。"林硯輕撫劍身,北鬥星紋在皮膚下遊走,"我是器祖的……"
話未說完,懷中銅錢劍突然發出警報。巷口陰影裏,十二個黑袍人抬著青銅巨棺緩緩走來。棺蓋上刻著與蒼溟劍相同的饕餮紋,隻是這尊饕餮的口中,含著半截仍在跳動的龍心。
"七殺劍主,我們等你很久了。"為首的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與藥長老七分相似的麵容,"或者該叫你……"
"林硯!"戒律堂長老突然暴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淬毒匕首,"他們要的是你懷裏的鑰匙!"
黑袍人冷笑揮手,青銅巨棺轟然開啟。腐臭的黑霧中,伸出無數纏滿鎖鏈的骨手。林硯卻在此時笑了,他反手將鑰匙按進蒼溟劍劍格:"原來你們想要這個?"
劍身爆發出刺目光芒,北鬥星紋衝天而起。整條青石巷的磚石自動懸浮,化作萬千劍雨。當第一縷晨光穿透劍陣時,黑袍人驚恐地發現,他們帶來的青銅巨棺正在融化——不是被高溫熔毀,而是被某種更古老的存在……吞噬。
"遊戲開始了。"林硯踏著劍雨走向朝陽,背後懸浮的星圖裏,隱約可見三十六座沉睡的兵器塚正在蘇醒。
第二章 百器朝宗
一、萬器塚驚變
玄天宗後山禁地的霧氣濃得化不開,林硯的靴底踩在青苔斑駁的石階上,發出粘膩的聲響。三日前那場混戰後,他循著蒼溟劍的指引來到這裏,卻沒想到會見到如此詭譎的場景——整座山穀的墳塚都在震顫,碑文上刻著的法器名稱如活物般遊走,連埋骨千年的殘劍都裂開墳土,劍柄直指他手中的蒼溟劍。
"器祖轉世,不過如此。"
陰惻惻的笑聲自虛空炸響,十二道黑影從墓碑後轉出。為首者掀開兜帽,露出與藥長老七分相似的麵容,隻是右眼被黑布蒙著,嘴角裂到耳根:"林硯,你可知你母親為何而死?"
林硯的瞳孔驟然收縮,後背北鬥星紋灼痛如火。三日前那場惡戰後,他頸間鑰匙與蒼溟劍共鳴,在識海中解鎖了部分記憶碎片——母親臨終前將銅錢劍塞進他繈褓時,背後分明站著這個黑袍人!
"血祭儀式該開始了。"蒙眼人甩出十二柄血色骨刃,刃身刻滿扭曲的符咒,"用器祖轉世的血,喚醒沉睡的萬器塚!"
骨刃破空聲如惡鬼啼哭,林硯本能地橫劍格擋。蒼溟劍卻在觸及骨刃的刹那突然脫手飛出,化作百丈冰龍將他吞沒。冰層覆蓋全身的瞬間,他聽見無數聲音在耳畔炸響:
"小家夥,用你的血喚醒我。"蒼溟劍靈的聲音帶著北冥海的寒意,冰龍鱗片在他眼前幻化成漫天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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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那把刀!它會吃光你的記憶!"銅錢劍突然從他袖中竄出,劍身銅錢叮當作響,拚出"快逃"二字。這把三日前還粘著蔥油餅香的板磚,此刻竟化作丈許方磚,磚麵浮現出猙獰的饕餮紋。
"把身體交給本大爺!"板磚突然開口,磚身裂縫中滲出暗紅鐵鏽,"本大爺當年可是砸碎過南天門的!"
林硯在冰層中睜開雙色瞳,左眼銀白映出蒙眼人袖中鎖鏈——那半截斷裂的龍骨鏈,分明與蒼溟劍劍格的饕餮紋完美契合!他忽然福至心靈,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板磚上:"板磚前輩,勞駕砸他膝蓋!"
"早說啊!"板磚突然暴漲十丈,磚麵饕餮紋活過來般蠕動。蒙眼人驚駭後退,龍骨鏈卻不受控製地纏向板磚,兩件法器相撞的餘波震碎了半座山頭。碎石如暴雨傾瀉,卻在觸及林硯周身三寸時自動懸浮,化作旋轉的星環。
二、器靈暴動
"蠢貨!誰讓你們攻擊器祖的?"
尖銳的譏諷聲來自銅錢劍。這把三日前還隻會拚"快逃"的法器,此刻劍身銅錢竟排列成河圖洛書的圖案。它化作金光沒入林硯眉心,海量信息瞬間湧入——原來萬器塚的法器並非叛宗弟子所有,而是曆代器祖為封印"噬器魔"而自毀的本命法器!
"小子,看好了!"銅錢劍靈的聲音在識海中炸響,"真正的器祖,是能讓萬器自願赴死的存在!"
林硯腳下的土地突然裂開,無數鏽跡斑斑的法器破土而出。生鏽的菜刀自動劈開虛空,刀芒中浮現出上古廚神斬殺蛟龍的畫麵;斷裂的拂塵化作萬千銀絲,絲線盡頭係著三千修士的執念;就連蒙眼人丟棄的半截骨刃,都突然調轉方向刺向他自己的咽喉。
"都閉嘴!"林硯在器靈們的爭吵聲中突然頓悟。他雙手結出《百器譜》中記載的"萬法歸宗"印,雙色瞳光芒大盛:"按我說的方位列陣!"
萬器塚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下一瞬,所有法器按照他腦海中浮現的星圖排列——生鏽的箭矢化作北鬥杓柄,斷裂的琴弦編織成紫微垣,就連蒙眼人噴出的血霧都凝聚成二十八宿。蒼溟劍化作銀河貫穿陣眼,劍身浮現出"天地為爐,造化為工"的銘文。
"這不可能!"蒙眼人撕開黑袍,露出胸口猙獰的鎖鏈刺青,"噬器魔明明說過,器祖轉世隻是個沒有靈根的廢物……"
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龍吟打斷。蒼溟劍突然分裂成萬千劍影,每道劍影都對應著萬器塚中的某件法器。生鏽的菜刀化作應龍之爪,銅錢劍凝成朱雀之翼,板磚則膨脹成玄武之殼。當十二生肖法相在林硯身後浮現時,他聽見自己體內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正是封印著器祖記憶的枷鎖。
三、血契星河
記憶如潮水湧來。林硯看見七歲那年的生辰宴,母親將銅錢劍塞進他繈褓時,背後站著十二個黑袍人。他們手中的法器與今日蒙眼人所持如出一轍,隻是劍身纏繞的鎖鏈更多,每根鎖鏈都連著個蜷縮的修士元神。
"硯兒,記住這個味道。"母親將一滴心頭血點在他眉心,那血帶著龍涎香的奇異氣息,"等哪天你聞到同樣的腐臭味,就捏碎這塊玉佩。"
此刻,他頸間鑰匙突然發燙,與蒼溟劍劍格產生共鳴。蒙眼人胸口的鎖鏈刺青開始蠕動,化作實質的鎖鏈纏向林硯:"把鑰匙交出來!那是噬器魔大人複蘇的關鍵!"
"原來你們要的是這個。"林硯突然笑了。他將鑰匙按進蒼溟劍劍格,北鬥星紋瞬間暴漲。萬器塚的法器自動分解重組,在他腳下鋪就一條星光大道。每走一步,身後的地麵就浮現出新的星圖,埋藏地下的法器殘片自動飛來,在他周身組成星辰戰甲。
"噬器魔……"他撫摸著戰甲上流動的星輝,突然想起《百器譜》最後的讖語,"以器為食,以魂為養,原來你們才是真正的器靈叛徒。"
蒙眼人發出非人的嘶吼,十二個黑袍人同時自爆元神。血霧中浮現出巨大的饕餮虛影,那虛影的口中卻含著半截仍在跳動的龍心——正是三日前青銅巨棺中的物件!
"小心龍心!"銅錢劍靈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那是噬器魔用三十六位龍族長老的精魄煉製的!"
四、龍鎖噬魔
龍心突然爆開,化作萬千血色鎖鏈。林硯周身的星辰戰甲瞬間被腐蝕出蜂窩狀孔洞,右肩的戒鞭傷更是迸發出黑血。他踉蹌後退,後背卻撞上冰冷的石碑——正是埋葬著玄天宗開山祖師的那塊。
"徒孫不肖,驚擾祖師清修。"他對著石碑三叩首,指尖突然觸到石碑底部的凹槽。那形狀竟與他頸間鑰匙完全吻合!
當鑰匙嵌入凹槽的刹那,整座萬器塚發出龍吟。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無數法器殘片自動飛向高空,在星輝中重組為巨大的司南。司南的磁勺指向北鬥,勺柄末端連接的鎖鏈突然纏上林硯右腕——正是三日前獲得的龍鎖!
"以龍魂為引,啟萬器塚門!"林硯本能地念出銘文。龍鎖突然暴漲,化作金色巨龍將他托起。他看見自己掌心血珠化作流星,沒入司南中心的凹槽。刹那間,北鬥七星光芒大盛,每顆星子都對應著萬器塚中的某件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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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鏽的軒轅劍自動出鞘,劍身浮現出"誅邪"二字;斷裂的昆侖鏡重現光明,鏡麵映出噬器魔的本體——竟是無數糾纏的器靈,它們的口器中還卡著半截蒼溟劍的劍尖!
"原來如此。"林硯握住重新凝聚的蒼溟劍,劍身銘文已變成"以器證道,以魂補天","你們當年偷襲器祖,為的就是搶奪這把能斬斷器靈因果的劍。"
五、器祖覺醒
噬器魔發出驚恐的尖叫,無數器靈從它體內逃逸。林硯卻張開雙臂,北鬥星紋化作漩渦:"回來吧,我的孩子們。"
逃逸的器靈突然調轉方向,化作流星沒入他背後的星圖。每吸收一個器靈,他眼中的星河就更璀璨一分。當最後一道器靈回歸時,他看見完整的記憶——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器祖為封印噬器魔,竟將自己的神魂分裂成萬千法器,散落九州。
"原來我從來不是轉世。"林硯撫摸著重新完整的蒼溟劍,劍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樣:雙色瞳孔中流轉著整個星河,後背北鬥星紋與周天星辰共鳴,"我是器祖最後的……碎片。"
蒙眼人突然發出癲狂的大笑:"就算你是器祖又如何?沒有靈根的你,根本無法發揮蒼溟劍的全部威力!"
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龍吟打斷。林硯右腕的龍鎖自動解開,化作金色巨龍沒入劍身。蒼溟劍突然暴漲千丈,劍柄處的饕餮紋睜開雙眼,劍身浮現出《百器譜》中從未記載的銘文——"以身為器,以魂為引,萬器歸宗!"
"誰說器祖一定要有靈根?"林硯揮劍斬下,劍氣化作星河倒卷。蒙眼人胸口的鎖鏈刺青寸寸崩斷,噬器魔的本體在劍光中發出哀嚎。它體內的三十六道龍魂突然破體而出,化作金色鎖鏈纏上林硯周身。
"以爾等之魂,補吾之缺。"林硯的聲音帶著上古器祖的威嚴。鎖鏈自動嵌入他後背的北鬥星紋,每嵌入一道,他的氣息就強大一分。當最後一道龍魂歸位時,他聽見天地間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正是束縛九州萬器的天道枷鎖!
六、百器朝宗
萬器塚的法器突然全部升空,在星輝中排列成巨大的陣圖。生鏽的箭矢化作青龍之角,斷裂的琴弦凝成白虎之爪,就連蒙眼人丟棄的骨刃都重組為玄武之甲。林硯立於陣眼,蒼溟劍自動分解成萬千光點,沒入每件法器之中。
"器祖有令,萬器歸宗!"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九州大地的法器同時發出共鳴。皇城的傳國玉璽自動飛起,邊關將士的佩刀脫離刀鞘,就連百姓家中的菜刀都懸浮空中。這些法器化作流星,穿過雲層沒入玄天宗後山,在林硯周身組成璀璨的星環。
蒙眼人看著這壯觀景象,突然跪地痛哭:"我們錯了……噬器魔騙了我們……"他的話被突然刺入心口的銅錢劍打斷。劍身銅錢拚出"遲了"二字,隨即化作金光沒入林硯眉心。
"不遲。"林硯伸手撫過蒙眼人的天靈蓋,記憶如潮水湧入,"你們本是守護器祖的十二星宿,隻是被噬器魔篡改了記憶。"
隨著他的撫觸,蒙眼人胸口的鎖鏈刺青化作星塵消散。他身後浮現出十二道虛影,正是《百器譜》中記載的"天罡器靈"。這些器靈自動融入林硯背後的星圖,讓他的氣息愈發深不可測。
七、讖語終現
當最後一件法器歸位時,蒼溟劍重新凝聚成形。劍身銘文已變成"器道唯心,萬法歸一",劍格處浮現出完整的北冥海圖。林硯握劍刺向虛空,劍鋒過處,空間如琉璃般破碎,露出後方血色的天空——正是噬器魔的本體所在!
"該結束了。"他踏著星環走向血色蒼穹,每走一步,腳下的空間就恢複清明。當他站在噬器魔本體前時,那團由無數器靈組成的怪物突然發出哀鳴:"為什麽……為什麽你明明沒有靈根……"
"因為器道本就不在靈根。"林硯揮劍斬下,劍氣化作星河貫穿怪物核心。無數器靈從中逃逸,卻在觸及他周身星光的刹那安靜下來,化作光點沒入他背後的星圖。
當最後一道器靈回歸時,他聽見天地間傳來清越的鍾聲。九州大地的法器自動飛回原處,隻是每件法器上都多了一枚北鬥印記。玄天宗的晨鍾在此時響起,驚起漫天仙鶴。林硯低頭看著掌心,蒼溟劍已化作紋身印在他手背,劍柄處的饕餮紋正對著他腕間的龍鎖眨眼。
"原來器祖之路,從不是孤獨的。"他撫摸著重新浮現的星圖,突然聽見此起彼伏的器靈歡呼。轉身望去,萬器塚的法器正排列成歡迎的隊列,連那些埋藏千年的殘劍都裂開墳土,劍尖指向他離開的方向。
朝陽刺破雲層時,林硯踏上了新的征程。他身後懸浮的星圖裏,三十六座沉睡的兵器塚正在蘇醒,而前方等待他的,是九州大地上更多等待喚醒的法器,以及關於器祖之謎更深層的真相。
第三章 記憶噬主
"你還有三日可活。"
玄天宗主峰的觀星台上,藥長老把著林硯的脈門直搖頭。他腕間浮現的黑色紋路已蔓延至肘部,每道紋路裏都傳來兵器碰撞的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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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人器合一,法器就會吞噬你對應的記憶。"藥長老掀開他後背衣衫,北鬥七星紋正在吞噬皮膚,"蒼溟劍拿走了你七歲前的記憶,板磚吃光了你在外門受辱的三年,至於那把銅錢劍……"
老人突然噤聲。林硯卻已猜到——他最近總記不起母親的樣子,而銅錢劍正是母親留下的遺物。
是夜,林硯潛入萬器塚。月光下的法器們正在爭吵,板磚正壓著菜刀當磨刀石,銅錢劍和掃帚在玩"誰飛得遠"的遊戲。當他握住蒼溟劍時,劍身突然投射出記憶光幕:
冰封的北冥海上,年幼的自己抱著蒼溟劍蜷縮在龍屍中。十二道天雷劈下時,是劍靈化作冰盾護住了他。但最後一道紫霄神雷貫穿龍屍時,劍靈不得不抽走他全部關於"溫暖"的記憶,才保住他的神魂不滅。
"所以你們不是要害我……"林硯撫摸著劍身,淚水滴落處鏽跡盡褪,"是在保護我?"
所有法器突然安靜。板磚悄悄飄到他腳邊,磚麵浮現出歪歪扭扭的字跡:"其實每次吞噬記憶,我們都給你存了備份。"菜刀突然劈開地麵,露出埋著的玉簡,裏麵是他被戒律堂鞭打時,板磚偷偷錄下的影像。
銅錢劍化作金雨環繞著他,每粒金芒中都映著母親的麵容。林硯終於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不是銅錢劍,而是一把纏著紅繩的鑰匙——那正是打開蒼溟劍封印的信物。
"原來我才是被保護的那個。"他笑著擦去眼淚,背後的北鬥紋突然與萬器塚的星圖共鳴。當晨光刺破雲層時,所有法器化作流光沒入他體內,在他皮膚下遊走成璀璨的星河。
第四章 器祖之殤
東海之濱,林硯握著蒼溟劍踏浪而行。三日前玄天宗傳來的急報讓他心驚——三十六座沿海城池的兵器同時暴走,而幕後黑手使用的,正是當年封印器祖的"失魂引"。
"小硯子,左邊!"板磚突然從他袖中飛出,化作巨盾擋住偷襲的骨矛。襲擊者竟是戒律堂首席弟子,此刻他雙目血紅,手中骨矛赫然是藥長老的煉丹爐所化。
林硯瞳孔驟縮。北鬥星紋在眼中流轉,他看清了對方體內纏繞的黑色絲線——那根本不是魔氣,而是由萬千兵器記憶編織的"噬魂鎖"。更可怕的是,每根鎖鏈末端都連著海麵下的龐然大物——竟是沉沒千年的蛟龍戰艦,艦身上插滿了上古神兵!
"原來他們想要的是……"他突然明白過來,蒼溟劍化作冰龍衝天而起,"喚醒沉睡的器祖殘魂!"
戰艦甲板上,黑袍人正在舉行血祭。三十六名修士被鐵鏈貫穿琵琶骨吊在桅杆上,他們的本命法器正在抽取記憶,注入中央的青銅巨鼎。鼎中翻湧的液體裏,隱約可見個與林硯容貌相同的虛影。
"七殺劍主,你終於來了。"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與藥長老一模一樣的臉,"或者說,該叫你……器祖轉世?"
林硯感覺體內法器開始暴動。板磚不受控製地砸向自己天靈蓋,銅錢劍化作鎖鏈纏向脖頸,唯有蒼溟劍還能勉強壓製。他看著鼎中虛影逐漸凝實,突然明白為何每次人器合一都會失去記憶——那些根本不是被吞噬,而是被抽離出來,正在重塑器祖的魂魄!
"你以為我們在害你?"黑袍人獰笑著捏碎藥長老的命牌,"其實是在救你!當年你為阻止神戰兵解,三魂七魄散落三界。現在隻要集齊百萬兵器記憶,就能……"
"就能讓我變成沒有情感的殺戮機器?"林硯突然輕笑,北鬥星紋爆發出刺目光芒。他體內所有法器同時飛出,卻不是攻向敵人,而是刺入自己周身大穴,"可惜你們算錯了一點——這些小家夥,可都是我的家人啊!"
第五章 萬器歸心
鮮血順著林硯嘴角滴落,每滴血中都懸浮著件微縮法器。板磚化作鎧甲護住心脈,銅錢劍在經脈中疏導真氣,就連最調皮的掃帚都化作脊柱,替他承受著反噬之痛。
"你們……"黑袍人看著萬器塚的投影在林硯身後展開,眼中終於露出恐懼,"竟甘願為他陪葬?"
回答他的是震天動地的龍吟。蒼溟劍刺入海麵的瞬間,沉睡的蛟龍戰艦突然蘇醒。但本該攻擊的巨炮卻調轉方向,艦身上插著的神兵接連飛出,化作流星沒入林硯體內。他看見每件法器都帶著記憶光球:有將軍臨終前緊握的斷槍,有母親縫在嬰兒繈褓中的銀針,甚至有乞丐討飯用的豁口破碗……
"原來所謂器祖……"林硯在記憶洪流中睜開眼,雙色瞳已化作純粹的星輝,"不過是所有兵器最後的執念凝聚。"
黑袍人祭出的失魂引突然反噬。那些吞噬的記憶化作利刃,從他七竅中噴湧而出。林硯踏著記憶光橋走來,每一步都有法器虛影在他腳下綻放:"該結束了,藥長老——或者說,被器祖殘魂寄生的可憐人?"
青銅巨鼎轟然炸裂,鼎中虛影發出不甘的咆哮。林硯卻張開雙臂,任由所有記憶光球湧入自己體內。他聽見萬千兵器在歡呼,看見自己皮膚下的星河正在重組,最終化作流動的銀河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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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們該去的地方吧。"他輕撫重新回到手中的蒼溟劍,劍身突然迸發出無數光點。這些光點飛向四麵八方,有的落入孩童手中的木劍,有的融入鐵匠鋪的熔爐,更多的則化作流星劃過天際。
當最後一道光點如流星般劃過天際,最終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間時,林硯的身體微微一顫,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奇妙的旅程。光芒漸漸散去,他那原本被光芒籠罩的身軀,也逐漸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一個身著青衫的少年。
林硯的麵容依舊清秀,隻是在經曆了剛才的變故後,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故事。他靜靜地站在原地,感受著海風輕輕拂過麵龐,帶來一絲絲涼意。
不經意間,他的目光落在了腰間懸掛的酒葫蘆上。這酒葫蘆並非他原本所有,而是板磚在臨別時執意要他帶上的。當時,板磚神秘兮兮地告訴他,這酒葫蘆裏封存著三千壇“最烈的酒,和最暖的故事”。
林硯輕輕撫摸著酒葫蘆,感受著它光滑的表麵,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他不知道這酒葫蘆裏究竟藏著怎樣的故事,但他相信,板磚一定不會騙他。
海風送來一陣兵器鋪開爐的叮當聲,清脆而悅耳。林硯抬起頭,望向遠方,隻見朝陽正從海平麵緩緩升起,灑下一片金黃的光芒。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下次人器合一,該選把趁手的菜刀了。”
這句話看似輕鬆,卻透露出林硯內心的堅定和自信。他已經經曆了許多,也成長了許多。對於未來的挑戰,他毫不畏懼,反而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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