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倒計時
    101novel.com28 年 7 月 15 日，深夜 23 點 47 分，黑淵城的地下實驗室 b7 區，一片死寂。
    林深的太陽穴像是被注射了液態火一般，灼熱難耐，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炸開來。他的額頭和鼻尖都冒出了一層細汗，這些汗水被他身上的納米纖維背心迅速吸收，但背心吸收的冷汗在防彈陶瓷片上卻凝成了一層鹽霜。
    林深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全息監控屏，上麵跳動的紅色數字如同惡魔的倒計時，每一秒的跳動都在他的視網膜上留下一道灼人的殘影。
    “02:59……”
    林深的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隨著倒計時的數字不斷跳動，每一下都像是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一樣。他的喉嚨幹澀得像被火烤過，幾乎無法發出一點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屏幕上的數字一點點減少。
    突然，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從培養艙裏傳出，這聲音起初還很微弱，但很快就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仿佛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痛苦地掙紮著。林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培養艙，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緊接著，淡藍色的營養液裏突然浮起了一串氣泡，這些氣泡迅速上升，然後在表麵破裂開來。林深驚恐地發現，那是胚胎在劇烈地胎動！它像是感受到了某種威脅，正在拚命地掙紮，想要掙脫這狹小的空間。
    "夜梟，老刀說特警已經突破b3區。"耳麥裏傳來阿ken的呼吸聲，帶著通風管道特有的鐵鏽味，"你還有兩分四十七秒。"
    林深緊握著突擊步槍，手指在防滑紋路上來回摩挲著，仿佛能感受到三天前與蘇離在天台交握時留下的溫度。那時，她耳後的茉莉香氣與硝煙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味道。她告訴他，任務結束後，她想去北海道看雪。
    然而，此刻實驗室裏彌漫的福爾馬林氣味卻像一條毒蛇，順著他的鼻腔鑽進大腦皮層，讓他感到一陣刺痛。他突然轉身，卻不小心撞翻了旁邊的鈦合金試劑架，淡藍色的液體瞬間潑灑在防爆玻璃上，形成了一道蜿蜒的痕跡，宛如 dna 雙螺旋的形狀。
    這一幕讓林深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七年前入職的那一天。他還記得當時老刀遞給他的體檢報告，上麵同樣的藍色液體正從離心管中滴落，在白色的紙張上暈染出詭異的花紋。
    “林警官，或者該叫你……實驗體 x07？”
    這聲沙啞的男聲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一般，帶著絲絲寒意，如同一股雪鬆香，從林深的背後悄然襲來。
    林深心中一緊，多年的職業本能讓他瞬間警覺起來。他猛地旋身，手中的槍口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劃過，與老者唐裝上的盤扣擦身而過。
    那件月白色的綢緞唐裝，上麵繡著暗金雲紋，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這冷光，讓林深不禁想起了警校榮譽牆上父親照片裏的那身軍裝，同樣的顏色，同樣的冷冽。
    而此時，老者手中的證件照也映入了林深的眼簾。照片的邊緣微微卷曲，仿佛經曆了歲月的洗禮。照片中的林深，還帶著警校畢業生特有的青澀，與現在的他相比，少了幾分成熟與穩重。
    然而，當林深的目光落在照片右下角時，他的心跳突然加速。那裏，有一道極淡的鋼印水痕，若隱若現。這道水痕，對於林深來說再熟悉不過——那是警局絕密檔案室的加密標識。
    林深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他的檔案，早在三年前就已該被銷毀了，為何會出現在這個老者手中？這個老者究竟是誰？他又怎麽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先生？”林深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的後頸處，那個一直以來都很安靜的納米芯片，此刻竟然開始發燙，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燃燒一樣。
    這可是七年來，這個定位器第一次出現如此異常的反應。林深不禁想起每次完成任務後，老刀總會遞給他一杯水，那杯水總是帶著一種淡淡的味道，而杯底，總會沉澱著一些細小的白色晶體。
    現在，芯片傳來的電流刺痛感，讓他突然想起了在警校時上解剖課的情景。當時，他不小心觸碰了神經毒素的標本，那種灼燒感，就如同現在芯片帶來的刺痛一樣，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防護服的女人從老者的身後緩緩走了出來。她的步伐輕盈而穩健，仿佛完全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林深的目光落在了她胸前的胸牌上，上麵的“蘇離”二字，此刻已經被血漬染成了暗褐色，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林深握槍的手指突然不受控製地痙攣起來，他的腦海中，三天前的記憶如同一顆高速飛行的子彈，猛地擊中了他的太陽穴。
    那是在天台上，欄杆已經鏽蝕不堪，鐵屑在風中四處飛舞。她站在欄杆旁邊，背對著他，風吹起她的長發，露出了她白皙的後頸。突然，一陣風吹過，欄杆上的鐵屑如同暗器一般，直直地紮進了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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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珠從她的掌心滲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擦拭，卻被她攔住了。她微笑著看著他，說“這是命運的紅線，我們注定會有交集。”
    蘇離摘下防毒麵具的瞬間，林深看見她左眼虹膜裏遊動的淡藍色紋路——那是藍蝶病毒進入第三階段的標誌。她耳後的茉莉香變成了腐爛的橙花味，嘴角卻還掛著他們初見時的梨渦"你給注射的"解藥"，正在把我的基因鏈改造成你的備份。"
    實驗室突然劇烈震動，培養艙的鋼化玻璃出現蛛網狀裂痕。林深踉蹌著扶住操作台，全息投影突然在頭頂展開。那是他七年來所有行動的路線圖，每個紅點旁都標注著"記憶篡改成功"，最新標記顯示在十二小時前——他親手給蘇離注射的"解藥"，此刻正在她血管裏循環著納米機器人，那些銀色微粒在投影中組成了他的警員編號。
    "知道為什麽選你嗎？"老者按下遙控器，牆壁如花瓣般裂開，露出直徑十米的環形培養艙。淡藍色營養液裏漂浮著數百個胚胎，每個胚胎的麵部特征都與林深有七分相似，最中央的胚胎突然睜開眼睛，瞳孔呈現出詭異的雙螺旋結構。
    槍聲比死維更快。林深看著自己持槍的手，子彈穿透老者眉心時，後頸的芯片突然爆出電火花。記憶如決堤洪水般湧來七年前在警校操場暈倒的瞬間，老刀往他水杯裏加的白色粉末；每次任務後總也洗不掉的雪鬆香，實則是神經毒素的緩釋劑；三天前在天台，蘇離接吻時咬破他下唇的瞬間，將納米機器人注入了他的血液……
    蘇離的防護服突然裂開，皮膚下浮現出淡藍色血管紋路，像極了培養艙裏的胚胎。她撲向主控台的瞬間，林深看清了她後頸相同的芯片印記——那是個微型神經接口，接口邊緣還粘著半片他的皮膚組織，三天前在安全屋纏綿時留下的齒痕正在滲出淡藍色液體。
    培養艙的警報聲與地麵的爆炸聲同時響起，林深在倒計時歸零前按下了紅色按鈕。自毀程序啟動的瞬間，他看見全息投影最底層浮現出父親的照片，照片裏的男人穿著與老者相同的唐裝，頸側有道與他後頸芯片位置相同的疤痕。
    倒計時02:00 記憶回廊
    林深在劇烈震動中抓住操作台邊緣，視網膜上殘留的藍光讓他想起七歲生日那天的手術燈。那時他躺在冰冷的金屬台上，穿白大褂的男人往他靜脈注射藍色液體，說這是"能讓他成為超級英雄的藥水"。
    "你父親林振國，二十五年前就參與了藍蝶計劃。"老者的聲音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林深這才發現培養艙的玻璃具有全息投影功能，"他用自己的基因創造了最初的胚胎，卻在實驗成功前被自己的造物反噬。"
    蘇離的防護服徹底崩裂，淡藍色血管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蜿蜒成電路圖。她抓起操作台上的神經連接線，刺入自己頸側的接口"看看這個，你親手寫的加密程序。"
    全息投影突然切換成警校機房的畫麵，年輕的林深正在終端前敲擊鍵盤。監控時間顯示是七年前，但畫麵裏的他穿著現在的戰術背心，指尖在鍵盤上舞動的速度遠超人類極限。
    "每次記憶篡改，都是在往你的意識裏植入虛假人格。"蘇離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音的雜音，"你以為自己在摧毀藍蝶網絡？不，你隻是在激活更完美的病毒載體。"
    林深感覺後頸的傷口開始發癢，視網膜上浮現出詭異的雙螺旋圖案。他踉蹌著後退，撞翻的培養皿裏爬出半透明的蠕蟲——那是藍蝶病毒的原始形態，正順著他的戰術靴攀爬。
    倒計時01:00 基因牢籠
    培養艙的鋼化玻璃突然全部炸裂，淡藍色液體如瀑布般傾瀉。林深在黏稠的液體中掙紮，看見數百個胚胎正在孵化。那些嬰兒有著與他相同的胎記，臍帶連接著培養艙底部的神經網絡，每根神經都閃爍著與他後頸芯片相同的頻率。
    "歡迎來到厄瑞玻斯計劃的搖籃。"老者（或者說林振國）的聲音從胚胎群中傳來，"你以為自己是臥底？不，你是我最成功的意識備份。每次記憶篡改，都是在把你的意識分割成不同人格。"
    林深突然看清了那些胚胎的麵容——有穿警校製服的少年，有持槍的毒販，還有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每個"林深"都在對著他微笑，嘴角咧開到耳根，露出鯊魚般的利齒。
    蘇離的神經連接線突然刺入林深後頸的芯片接口，劇痛讓他看見記憶碎片七歲生日那天的手術台上，穿白大褂的男人摘下口罩，露出與老者相同的麵容；警校宿舍的通風管道裏，老刀定期投放的白色粉末，實則是抑製基因覺醒的穩定劑；三天前在天台，蘇離接吻時注入的納米機器人，正在他血管裏構建神經網絡……
    "現在，讓我們完成最後的意識同步。"蘇離的眼球完全變成了淡藍色，她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機械與血肉交織的軀體，"當你看到這段信息時，說明我們終於要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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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計時00:30 血色黎明
    實驗室的震動突然停止，所有胚胎同時睜開眼睛。林深在黏稠的營養液中下沉，看見穹頂的裂痕中透進一線晨光。那光線裏漂浮著金色塵埃，像極了蘇離在天台揚起的發絲。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的那個吻。當時蘇離的舌尖有鐵鏽味，他以為是她咬破了嘴唇。此刻他才明白，那是她體內藍蝶病毒開始覺醒的征兆。她耳後的茉莉香，實則是神經毒素的緩釋劑，就像老刀每次給他的那杯水。
    "林深！"阿ken的聲音突然從耳麥裏炸響，"地麵部隊遭遇克隆人軍團，他們都有你的臉！"
    林深想回答，卻發現自己的聲帶正在重組。他看著自己的手指變成半透明狀，指尖滲出淡藍色液體。培養艙底部的神經網絡突然收縮，將他與所有胚胎包裹成巨大的繭。
    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秒，他看見繭壁上浮現出父親的照片。照片裏的男人正在微笑，頸側的疤痕裏伸出無數神經觸須，與繭內的網絡完美融合。全息投影最底層的代碼開始閃爍，那是他七歲那年發明的加密方式，內容是"致七歲的小梟當你看到這段信息時，說明我們終於要見麵了。"
    第二章記憶迷宮
    101novel.com28年7月16日 03:12 黑淵城廢棄醫院307室
    林深在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驟然睜眼，視網膜上還殘留著淡藍色神經網絡的幻影。後頸的傷口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他伸手觸碰，指尖沾到半凝固的血痂——那枚伴隨他七年的納米芯片已被暴力剝離，傷口邊緣殘留的金屬碎屑在月光下泛著幽藍。
    "你睡了十七個小時零四分。"阿ken的聲音從窗邊傳來，狙擊槍管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這個總把臉藏在陰影裏的男人正在擦拭槍身，左臉的燒傷疤痕如同蜈蚣般蜿蜒至耳後，"老刀在地下三層。"
    林深撐起身子時，床頭櫃上的電子鍾突然閃爍紅光，坐標代碼在液晶屏上跳動n39°54"27", e116°23"17"。他摸向腰間，慣用的格洛克17還在，但彈匣重量異常——抽出彈匣，十二發麻醉彈在月光下泛著熒光，彈頭刻著微型雪鬆圖案，與他七歲那年父親失蹤前送的懷表紋路如出一轍。
    穿過布滿彈孔的走廊時，林深突然停步。牆上的塗鴉在應急燈下扭曲成詭異的形狀歪歪扭扭的雪鬆樹下，七個孩童手拉手圍成圓圈，中央的祭壇上擺放著淡藍色試管。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這場景與三天前在實驗室看到的胚胎孵化畫麵驚人相似，隻是塗鴉中的孩童麵容逐漸清晰——正是不同年齡段的自己。
    "你遲到了十七分鍾。"老刀的聲音從陰影裏傳來。這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正在調試老式膠片相機，暗房紅光在他臉上投下血色陰影。林深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戴著枚蛇形戒指，蛇眼鑲嵌的藍寶石與實驗室胚胎艙的指示燈完全一致。
    老刀從暗袋裏抽出相紙的動作帶著某種儀式感。林深接過照片的瞬間，指尖觸到相紙背麵的凸起——那是用盲文刻寫的"x07"。照片上的自己跨越了二十年光陰七歲在孤兒院蕩秋千時，背後玻璃窗映出穿唐裝的身影；十五歲在警校射擊場，靶紙上的彈孔組成dna雙螺旋；二十三歲在黑淵城碼頭搬運毒品箱，箱體編號正是他警員編號的鏡像……每張照片的角落都站著穿唐裝的老者，老者手中永遠握著支淡藍色鋼筆。
    "知道為什麽選你當臥底嗎？"老刀突然輕笑，虎牙在暗紅光線下泛著金屬光澤。他解開風衣紐扣，露出胸口猙獰的縫合疤痕——那道疤痕的走向與林深後頸的芯片切口完全對稱，"因為你是先生用自己基因克隆的第七個實驗體。前六個都因為基因排斥死了，隻有你活了下來。"
    記憶碎片如碎玻璃般紮進腦海七歲生日那天，穿白大褂的男人往他靜脈注射藍色液體時，鋼筆在實驗記錄本上寫下"x07"；警校宿舍通風管道裏飄來的雪鬆香，實則是神經毒素緩釋劑的氣味；每次執行任務後，老刀遞來的那杯水，杯底沉澱的白色粉末在顯微鏡下呈現出dna雙螺旋結構……
    "不可能！"林深扣住老刀的喉嚨，卻發現對方後頸皮膚光滑如新。老刀從風衣內袋掏出張泛黃的親子鑒定書，日期顯示是二十五年前——被鑒定人林振國（林深生父）與林深，親子概率9999。鑒定書邊緣有被火燎過的痕跡，右下角印著淡藍色蝴蝶徽章。
    窗外突然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蘇離的聲音從廣播裏傳來，帶著電子合成的失真感"林深，你還有三十秒。你體內的納米機器人正在釋放藍蝶毒素，要麽跟我走，要麽變成他們的新武器。"她的聲音突然混入嬰兒啼哭，那是實驗室胚胎孵化時的集體共鳴。
    林深看向老刀，發現他正在用摩斯密碼敲擊桌麵救我，我也是實驗體。風衣袖口滑落時，露出手腕內側的條形碼——與林深警員編號後六位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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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回廊雪鬆與鋼筆
    林深踉蹌著後退，後背撞上生鏽的鐵櫃。櫃門彈開的瞬間，無數泛黃照片傾瀉而出七歲時的孤兒院合影，穿白大褂的男人蹲在他身前，鋼筆尖正滴落淡藍色液體；十五歲警校畢業典禮，老刀站在人群後方，左手小指的蛇形戒指反射著陽光；二十三歲臥底首日，老刀遞來的水杯底部，白色粉末正在水中旋轉成dna形狀……
    "你父親是藍蝶計劃的締造者。"老刀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像極了父親給他講睡前故事時的語調，"二十五年前，他發現自己的克隆體出現基因崩潰，於是創造了記憶篡改技術。每次給你注射穩定劑，都是在重置你的意識防火牆。"
    阿ken的狙擊槍突然發出機械運轉聲，林深抬頭看見瞄準鏡紅點正對準老刀眉心。這個沉默寡言的搭檔突然開口"他在說謊。三年前碼頭爆炸案，我親眼看見他往你水杯裏加東西。"
    記憶再次閃回三年前那個暴雨夜，林深在集裝箱裏與毒販交易。老刀遞來的威士忌酒杯邊緣，有與親子鑒定書相同的淡藍色蝴蝶徽章。當他飲下那口酒後，視網膜上浮現出詭異的雪花紋路，再醒來時，交易現場已變成血肉地獄。
    "阿ken的左臉燒傷，是先生留下的印記。"老刀突然扯開阿ken的衣領，燒傷疤痕下方露出淡藍色血管紋路，"每個被選中的實驗體，都會在特定年齡出現基因覺醒症狀。"
    林深感覺後頸傷口開始發癢，視網膜上浮現出淡藍色倒計時00:29:59。他摸向腰間麻醉彈，發現彈殼上的雪鬆圖案正在滲出液體——那是微型注射器，針頭已刺破他的戰術褲。
    地下三層基因牢籠的入口
    老刀按下牆上的消防栓，暗門在液壓聲中開啟。螺旋階梯向下延伸，牆壁上嵌滿培養艙殘骸，淡藍色液體在艙底凝結成膠狀物。林深注意到每個艙體都標注著"x係列"，最新編號已到x13。
    "先生每七年就會重啟計劃。"老刀的腳步聲在階梯間回響，"x01到x06都失敗了，你是最接近完美的載體。但最近你的記憶防火牆出現漏洞，所以他們啟動了x08。"
    阿ken突然開槍，子彈擦過老刀耳際，在牆上炸開藍色火花。林深看清子彈軌跡的瞬間，終於明白那些麻醉彈的真正用途——彈頭刻著的雪鬆圖案，實則是微型神經幹擾器。
    "你給他注射的從來不是穩定劑。"阿ken的槍口轉向林深，"是加速基因覺醒的催化劑。每次記憶篡改，都是在往他意識裏植入虛假人格。"
    林深感覺太陽穴的血管在跳動，視網膜上的倒計時開始閃爍紅光。他想起三天前在實驗室，蘇離後頸的芯片印記與自己完全一致；想起七歲生日時，父親往他靜脈注射的藍色液體；想起此刻老刀手中親子鑒定書上的淡藍色蝴蝶徽章……
    "你們都是棋子。"蘇離的聲音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廣播裏混雜著嬰兒啼哭與機械運轉聲，"林深是完美的藍蝶載體，阿ken是失敗的基因融合體，而我……"她的聲音突然變成老刀的語調，"是負責清理殘局的清道夫。"
    螺旋階梯盡頭，巨大的環形艙室映入眼簾。數百個培養艙懸浮在淡藍色液體中，每個艙體都標注著"x08"。中央控製台上，全息投影正在播放林深七歲時的畫麵穿白大褂的男人將鋼筆刺入他後頸，淡藍色液體順著筆尖注入脊椎。
    記憶重構七歲那年的真相
    林深撲向控製台的瞬間，後頸傷口突然迸發強光。無數記憶碎片在視網膜上炸開七歲生日那天，他本應在孤兒院吃蛋糕，卻被穿白大褂的男人帶進地下實驗室。男人手中的鋼筆不是普通書寫工具，而是基因編輯器；淡藍色液體不是消毒劑，而是神經毒素與納米機器人的混合物。
    "你父親創造了藍蝶病毒，卻無法控製它的變異。"老刀的聲音從控製台後方傳來，"每次你執行任務，都是在向城市釋放病毒孢子。那些被你擊斃的毒販、拯救的人質、甚至並肩作戰的同事……"他按下遙控器，全息投影切換成黑淵城地圖，無數紅點正在閃爍，"都是藍蝶病毒的攜帶者。"
    阿ken突然開槍擊碎培養艙，淡藍色液體噴湧而出。林深看見艙內漂浮的嬰兒睜開眼睛，瞳孔呈現出詭異的雙螺旋結構。那些嬰兒的皮膚下，淡藍色血管正在編織成電路圖，與蘇離覺醒時的症狀完全一致。
    "x08是最終形態。"蘇離的聲音從嬰兒艙群中傳來，"他們將你的意識分割成七個人格，分別植入七個克隆體。當所有克隆體覺醒時……"她的聲音突然變成林深自己的語調，"就會融合成完美的藍蝶母體。"
    林深感覺後頸傷口開始滲出淡藍色液體，那些液體在空中凝聚成dna雙螺旋。他看見自己的手指正在透明化，指尖滲出的液體與培養艙中的神經毒素完美融合。阿ken的狙擊槍突然調轉方向，槍口對準林深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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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每次記憶篡改，都是在為融合做準備。"老刀扯開自己的衣領，胸口疤痕下方露出與嬰兒艙相同的電路紋路，"當七個克隆體相遇時，就會觸發最終協議——用整座城市的生命能量，孵化藍蝶病毒的終極形態。"
    第三章雙生火焰（5000字）
    101novel.com28年7月16日 05:47 黑淵城廢棄核電站反應堆核心區
    林深的防毒麵具濾芯發出尖銳蜂鳴，輻射值在儀表盤上瘋狂跳動。他跟著信號指示穿過最後一道鉛門，腐鏽的鉸鏈聲中，穹頂的應急燈突然全部熄滅。當備用電源啟動的刹那，他看見蘇離坐在主控台前，身後懸浮著數百個神經連接艙，每個艙體都浸泡在淡藍色液體中，艙內的人體麵容與他如出一轍。
    "歡迎來到厄瑞玻斯計劃的搖籃。"蘇離轉動座椅，頸側的神經接口在應急燈下泛著金屬光澤。她今天沒穿警服，黑色緊身作戰服勾勒出脊椎處的生物電路紋路，那些紋路隨著呼吸明滅，如同活體螢火蟲在皮膚下遊走。
    林深握槍的手開始顫抖。全息投影在穹頂展開，那是他七年來所有任務的記憶重構三年前碼頭爆炸案，他親手擊斃的毒販在倒地瞬間，脖頸浮現出與蘇離相同的月牙形疤痕；半年前臥底毒梟老巢，他救下的"人質"在轉身時，瞳孔閃過雙螺旋結構；甚至上周在警局審訊室，他審問的嫌犯突然用他的聲音低語"你才是被困在記憶迷宮裏的囚徒。"
    "知道為什麽我們接吻時，你嚐到了鐵鏽味嗎？"蘇離突然扯開衣領，鎖骨下方的月牙形疤痕正在滲出淡藍色血液。那些血液沒有滴落，而是懸浮在空中凝成dna雙螺旋，"那不是口紅，是病毒在尋找宿主。每次你執行任務，藍蝶病毒都在通過唾液、血液、甚至皮膚接觸進行傳播。"
    林深感覺後頸傷口開始發燙，視網膜上浮現出詭異的雙螺旋圖案。他踉蹌著扶住操作台，發現自己的指紋正在解鎖最高權限——這個權限本該隻有"先生"知道。當他觸碰到控製麵板的瞬間，整個核電站的燈光突然變成淡藍色，所有神經連接艙的艙門同時震動。
    "因為你就是先生。"蘇離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或者說，你是他最成功的意識備份。每次記憶篡改，都是在把你的意識分割成不同人格。x01是冷酷的殺手，x02是溫柔的情人，x03是悲憫的醫生……"她指尖劃過全息投影，林深看見自己不同人格的影像在穹頂交錯，"直到x07出現，所有碎片終於完整。"
    記憶碎片如暴雨般砸進腦海七歲生日那天，穿白大褂的男人頸側也有月牙形疤痕，他手中的鋼筆不是書寫工具，而是基因編輯器；警校宿舍的雪鬆香，實則是神經毒素緩釋劑，每次吸入都會讓他的意識產生03秒的空白；每次任務後老刀遞來的白色粉末，不是穩定劑，而是抑製基因覺醒的拮抗劑……
    "別信她！"老刀突然從通風管躍下，狙擊槍抵住蘇離的後腦。這個總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左臉燒傷疤痕在藍光下愈發猙獰，但他右眼的虹膜卻呈現出詭異的雙螺旋結構，"她才是真正的實驗體x07，你父親二十年前就死了！這些克隆體都是用他的基因……"
    蘇離突然笑了。她頸側的神經接口噴出淡藍色液體，所有神經連接艙的艙門同時彈開。數百個"林深"睜開眼睛，他們的瞳孔不是人類該有的顏色，而是由無數納米機器人組成的動態光柵。當第一個克隆體發出非人的嘶吼時，林深看見自己的手背浮現出相同的血管紋路。
    "猜猜看，當所有克隆體意識同步時，會發生什麽？"蘇離的指尖劃過控製台，林深感覺後頸芯片開始過熱。全息投影突然切換成黑淵城地圖，數百萬個紅點正在閃爍——每個紅點都代表一個藍蝶病毒攜帶者，而所有紅點的中心，正是他此刻站立的位置。
    核電站突然劇烈震動，穹頂的裂痕中滲出淡藍色液體。那些液體落地後迅速汽化，形成帶著雪鬆香的毒霧。林深看見老刀的狙擊槍走火，子彈穿透蘇離肩膀的瞬間，所有克隆體同時抬起右手，他們的指尖射出藍色光線，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神經網絡。
    記憶回廊七歲那年的真相
    林深踉蹌著後退，後背撞上生鏽的管道。管道突然發出蜂鳴，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七歲生日那天，他本應在孤兒院吃蛋糕，卻被穿白大褂的男人帶進地下實驗室。男人頸側的月牙形疤痕滲出淡藍色血液，那些血液滴入基因編輯器後，變成無數納米機器人湧入他體內。
    "小梟，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男人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失真感，他手中的鋼筆不是普通書寫工具，而是意識分割器。當鋼筆刺入林深後頸時，他看見自己的意識被切割成七塊碎片，每個碎片都被注入不同的記憶模板。
    警校宿舍的雪鬆香突然變得刺鼻。林深想起每個深夜，通風管道都會飄來這種香氣，而第二天醒來時，他的戰術手套上總會沾著淡藍色粉末。那些粉末不是灰塵，而是基因編輯催化劑，每次吸入都會讓某個意識碎片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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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親創造了藍蝶病毒，卻無法控製它的變異。"蘇離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她的發絲間纏繞著納米機器人，"所以他把意識上傳到七個克隆體，每個克隆體都承載著不同的人格記憶。當七個克隆體相遇時……"她指尖劃過林深的臉頰，皮膚下浮現出電路紋路，"就會融合成完美的神。"
    林深感覺太陽穴的血管在跳動，視網膜上的倒計時開始閃爍紅光00:07:59。他摸向腰間手槍，發現彈匣不知何時被換成了藍色膠囊——那是基因融合催化劑，一旦開槍就會引發連鎖反應。
    神經連接艙的秘密
    老刀突然開槍擊碎最近的神經連接艙，淡藍色液體噴湧而出。林深看見艙內的克隆體睜開眼睛，瞳孔呈現出他七歲時的模樣。那個"林深"伸出手指，指尖射出的藍色光線纏繞住老刀的狙擊槍，金屬槍管在光線中逐漸融化。
    "x01到x06都是失敗品。"蘇離走到另一個連接艙前，艙內的克隆體穿著警服，胸前掛著警徽，"x01隻有殺戮本能，x02隻會談情說愛，x03沉迷救贖……"她突然轉身看向林深，"直到x07出現，他完美融合了所有意識碎片。"
    林深感覺後頸芯片開始剝離，劇痛中他看見自己的皮膚下浮現出神經網絡。那些網絡與穹頂的藍色光線相連，他聽見無數聲音在腦海中回響七歲時的哭喊、警校教官的訓斥、毒販的求饒、蘇離的喘息……所有聲音最終匯聚成同一個頻率。
    阿ken突然從陰影中衝出，他手中的匕首刺向蘇離後背。但匕首在觸及皮膚的瞬間被納米機器人包裹，變成了一朵淡藍色的機械花。阿ken的左臉燒傷疤痕開始脫落，露出下方與克隆體相同的皮膚紋路。
    "你也是實驗體。"蘇離輕撫機械花的花瓣，"x08的融合載體，可惜基因崩潰得太快。"她指尖輕點，阿ken突然跪倒在地，他的眼球變成全息投影，播放著林深從未見過的記憶片段三個月前的雨夜，阿ken在廢棄工廠給自己注射藍色藥劑，藥劑瓶上印著"x08穩定劑"。
    意識融合的臨界點
    核電站的震動愈發劇烈，穹頂的裂痕蔓延成蛛網狀。林深看見淡藍色液體從裂縫中傾瀉而下，在地麵匯聚成巨大的神經網絡。那些液體接觸到克隆體的瞬間，他們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露出內部由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骨架。
    "當七個克隆體意識同步時……"蘇離的聲音與克隆體的嘶吼重疊，"就會打開通往高維空間的通道。"她張開雙臂，身後的神經連接艙全部炸裂，數百個克隆體懸浮在空中，他們的身體分解成藍色光點，向林深匯聚而來。
    林深感覺意識開始撕裂。他看見七歲時的自己在孤兒院蕩秋千，十五歲的自己在警校射擊場，二十三歲的自己在碼頭搬運毒品……所有記憶碎片都在旋轉，最終凝聚成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那個男人有著與他完全相同的麵容，隻是左眼虹膜呈現出雙螺旋結構。
    "歡迎回家，小梟。"男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他的指尖劃過虛空，林深後頸的芯片完全脫落。那些芯片碎片在空中重組，變成了一把淡藍色的鑰匙，"或者該叫你……厄瑞玻斯計劃的最終形態。"
    老刀突然開槍擊中男人的胸口，但子彈穿過身體，在牆上炸開藍色火花。男人輕笑一聲，指尖點向老刀的眉心。老刀的身體突然僵住，他的皮膚下浮現出神經網絡，與林深後頸的傷口產生共鳴。
    "你以為自己在拯救世界？"男人的聲音帶著悲憫，"其實你隻是完成了最後一步意識融合。"他張開雙臂，整個核電站的淡藍色液體向他匯聚而來，形成巨大的能量旋渦，"現在，讓我們見證新神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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