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什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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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段有財坐在石凳上,臉色陰晴不定,心中說不出的憋悶。
他揉著青紫的胳膊,越想越覺得這事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蹊蹺。
早在血刃堂門口時,他就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當時,那群白袍人氣勢洶洶地圍上來,李佑明明懷裏揣著象征親傳弟子身份的玄鐵令牌,卻偏偏隻掏出塊最普通的黑鐵令牌。
更詭異的是,李佑還特意交代他不可使用武靈。
李佑此舉,無疑是將他們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李佑雖然也展露出了不俗的身手,可那些招式,現在想來,分明都是在刻意藏拙。
以他對李佑的了解,這家夥真要全力出手,那些血刃堂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更別說將他們傷成這般模樣了。
最讓他耿耿於懷的是,他原本篤定李佑會在最後關頭亮出玄鐵令,如同神兵天降般震懾全場,讓那些白袍人乖乖就範。
可直到被打得吐血倒地,李佑都沒把那塊象征身份的令牌掏出來。
“這孫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段有財在心裏暗罵,手指不自覺地摳著石凳的邊緣。
就這個問題,此前他確實想問個明白,
可先是被揍得七葷八素,後來又得了李佑給的靈藥,讓他一時開心得忘乎所以,竟把這關鍵的問題拋到了九霄雲外。
現在靜下心來細想,段有財突然打了個寒顫。
他偷眼看向正在接受治療的李佑,發現對方雖然滿身是傷,眼神卻異常清明,甚至……還帶著幾分計謀得逞的得意?
“該不會……”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閃過段有財的腦海,
“這頓打……根本就是他計劃好的吧?”
段有財越想越氣,隻覺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燒得他五髒六腑都生疼。
他猛地站起身來,也顧不得在念兒女神麵前注意形象了,指著李佑的手指都在發抖:
“好啊,李佑!難怪你先前故意裝暈,合著你他娘的打從一開始就盤算好了是不是?”
他氣得聲音都變了調,
“這哪裏是去耍威風?分明就是去討打的!”
李佑正靠在藤椅上,任由慕容嫣細心地為他處理淤傷,聞言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說道:
“怎麽會?挨揍前不是耍威風了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痞笑,
“還有,你罵人的時候不是挺痛快的嗎?那氣勢,簡直要把血刃堂給掀翻咯。”
“放你娘的屁!”
見李佑不否認,段有財徹底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氣得直跳腳,結果牽動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
“哎喲……”
“你……你要早說是去挨揍的,老子打死也不跟你去!”
被二人這麽一鬧,院中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
姚佩瑤更是直接笑出了聲,打趣道:
“有財,你現在才想明白啊?這反應可真是……叫人不知說什麽好呢。”
段有財看著眾人了然的表情,突然意識到什麽,瞪大眼睛,質問道:
“等等……你們該不會都知道吧?卻獨獨瞞著我一個人?”
司徒念兒正在收拾藥箱,聞言頭也不抬地淡淡道:
“沒錯,就你不知道。”
“我……”
段有財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指著自己的豬頭臉,
“合著就我傻乎乎地真挨揍?!”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子,疼得直抽氣,
“你們至少提前知會我一聲啊,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李佑忍著笑安慰道:
“我們也有苦衷嘛,這不是……演技比較自然嘛。”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有財啊,你說你都這麽大人了,也該長些心眼了。”
“方才那般情形,佯裝昏迷方為上策,偏偏你要逞強,不打你打誰啊。”
“李!佑!你個王八蛋!”
段有財怒吼一聲,抄起手邊的藥箱就要砸過去,卻被司徒念兒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段有財立刻蔫了,放下藥箱,小聲嘀咕道:
“你們……你們合夥欺負老實人……”
張凡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拍了拍段有財的肩膀:
“行了,這次多虧了你。計劃若能成功,你居首功。”
段有財眼睛一亮:
“真的?”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等等……什麽計劃?我怎麽不知道?”
李佑神秘一笑,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塊留影石:
“你馬上就知道了。”
段有財盯著那塊留影石,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努力瞪大:
“這……這是啥時候……”
李佑指尖輕點,留影石頓時泛起微光,一幅清晰的畫麵在半空中展開——正是他們在血刃堂前被痛毆的場景。
然而,影像卻巧妙地略去了他們先前的挑釁,隻截取了二人被打得狼狽不堪的部分。
“你!”
段有財指著畫麵中自己被打得滿地打滾的慘狀,氣得渾身發抖,
“你居然還有閑心記錄這個?!”
李佑咧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嘿嘿,這東西以後可是有大用處的。”
“什麽用處?”
段有財狐疑地瞪著他。
李佑故作高深地晃了晃留影石,聳了聳肩,道:
“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切!”
段有財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搭理他,抱著胳膊扭過頭去。
這時,孫昊陽見段有財已經處理好傷口,幸災樂禍地湊過來,調侃道:
“怎麽樣,有財,挨揍的滋味爽不爽啊?”
“是不是有種被世界狠狠愛撫了一番的感覺?”
段有財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爽你大爺……下次這種"美差",換你去。我看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別啊!”
孫昊陽連連擺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我這小身板,哪經得起這麽折騰啊?”
段有財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得了吧,論抗揍,你可是坦克,皮糙肉厚的,咱們中間可沒人比得上你。”
孫昊陽一愣,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
“誒?還別說,好像也是啊……”
但隨即又攤開雙手,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不過,這次可是凡哥他們特意交代的,說必須得是你們攝魂堂的人去才行。”
段有財一臉懵相,撓著後腦勺,滿臉疑惑地問道:
“嗯?為什麽啊?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孫昊陽趕忙擺手,臉上滿是無奈:
“別問我!這事兒我也整不明白。”
火萱兒輕哼一聲,慢條斯理道: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把攝魂堂和蠱魅堂同時拖下水啊。”
二人麵麵相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孫昊陽撓了撓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可,這……這怎麽又和這兩個堂口扯上關係了啊?”
火萱兒被問得心裏一陣煩躁,
每次大家一起商量計劃,這倆家夥不是找借口開溜,就是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根本沒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其實,說起來,她又何嚐不是呢?
她之所以知道這些,不過是今天等段有財和李佑回來時,她閑來無事,和司徒念兒閑聊,才從司徒念兒那兒得知的。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提醒道:
“你們是以什麽名義去的?”
“替你和昊陽討債啊!這有什麽不對嗎?”
段有財理直氣壯地說道。
火萱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眼神裏滿是無語,實在懶得再跟這兩個榆木腦袋解釋了。
她跺了跺腳,沒好氣地說道:
“對啊,這不就把兩個堂口都拖下水了嗎。至於其中的關竅,你們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說完,她一甩頭,轉身就走。
隻留下段有財和孫昊陽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臉的茫然與不知所措。
段有財撓了撓頭,嘴裏嘟囔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怎麽就因為討個債,就把兩個堂口都扯進來了呢?”
孫昊陽也是一臉苦惱,他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之前的種種,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真是讓人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