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恐懼與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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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應澤深吸一口氣,強壓滿心的惶恐,和灰兔那場慘烈激戰,像放電影似的在腦海裏不斷重播。他雙手微微顫抖,下意識地摸向腹部、後背和腿部,那兒曾被兔子狠狠傷過,現在雖說看不到傷痕,可疼痛的記憶卻深深烙在心底。他盯著自己的手,好似還能瞧見鮮紅的血,“這到底是啥鬼地方!” 他在心裏怒吼,聲音因害怕微微發顫。心裏,一個怯懦的聲音勸他放棄,另一個倔強的聲音卻喊著要活下去,兩種聲音吵得不可開交,他額頭冒出細密汗珠,眼神裏滿是糾結。
    過了好一會兒,他咬咬牙,看向森林,目光裏透著堅決。他知道不能瞎闖,得找件武器,哪怕是樹枝、石塊,甚至草莖,關鍵時候都能救命。他站起來,假裝鎮定地拍拍身上的塵土,可雙腿像灌了鉛,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他朝著森林邊緣慢慢走去,一段艱難的求生之路就此開啟。
    剛走到森林邊上,那熟悉的危險氣息就彌漫開來。張應澤心裏一緊,肌肉瞬間繃緊,警惕地掃視四周。那隻灰兔像幽靈一樣出現了,蹲在不遠處,紅寶石般的眼睛冷冷地盯著他。張應澤心裏一驚,上次被虐的慘樣浮現在眼前,恐懼像潮水般湧來,可這會兒已經沒退路了,隻能硬著頭皮上。
    他迅速彎腰,撿起一根粗壯樹枝,雙手緊緊握住。灰兔耳朵豎起來,後腿彎曲,蓄勢待發。張應澤大喝一聲,揮舞著樹枝衝過去。樹枝帶著風聲掃向兔子,兔子卻異常敏捷,輕輕一跳就躲開了攻擊,像閃電一樣躥到張應澤旁邊,後腿使勁蹬向他的手腕。張應澤手腕一陣劇痛,樹枝差點就掉了,慌慌張張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沒灰心,吸取教訓,緊緊握著樹枝,死死盯著兔子的一舉一動,想找出它的攻擊規律。兔子圍著他轉圈,找機會進攻,張應澤也跟著轉動身體。瞅準兔子停頓的瞬間,他猛地把樹枝戳向兔子。兔子往旁邊一閃,樹枝擦身而過。張應澤正準備收回樹枝,兔子瞅準他重心不穩,後腿連著蹬向他的胸口和腹部。張應澤躲不開,胸口像被重錘砸了一下,一股鮮血湧上喉嚨,身體往後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
    就在意識消散的那一刻,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張應澤慢慢醒過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片草地。“咳咳嘔 ——” 劇烈的咳嗽伴著幹嘔,瀕死的劇痛還沒消退,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腹部,那兒雖然沒傷痕,可痛感卻還很明顯。他大口喘著粗氣,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戰鬥的畫麵:灰兔又敏捷又凶狠,眼睛閃著凶光,耳朵豎起來,捕捉著每一點動靜,後腿一次次狠狠地踢向他。張應澤揮舞著樹枝,卻怎麽也打不到它,最後被擊中要害。
    張應澤顫抖著雙手檢查身體,確定沒有傷痕後,心裏一陣發涼。“這到底是什麽破遊戲!我咋這麽倒黴,這哪是什麽新手村,簡直就是屠宰場!” 他在心裏嘶吼,牙齒咬得咯咯響,雙眼布滿血絲,拳頭緊握,指關節都泛白了。
    一番內心掙紮後,張應澤癱坐在地上,望著天空大口喘氣,想讓紊亂的呼吸平靜下來。過了好久,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決定換個方向走。他看看四周,選了相反的方向,拖著沉重的雙腿,一步一步慢慢挪過去。
    走著走著,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轟鳴,好像是從地下深處傳出來的。張應澤腳步一頓,警惕地看向四周。地麵開始微微震動,草葉跟著震動輕輕搖晃。緊接著,不遠處的地麵慢慢裂開,一道黑色裂縫不斷變大,一股刺鼻的氣味從裂縫裏冒出來,帶著燒焦和腐臭的味道。
    張應澤握緊拳頭,身體緊繃。從裂縫裏慢慢升起一個黑色身影,身形模糊,周身環繞著黑色霧氣,霧氣裏閃爍著詭異的紅光。身影漸漸清晰,竟然是個人形,雙手像尖銳的爪子,眼睛散發著幽紅的光。
    張應澤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戰。黑影發出一聲低沉咆哮,聲音震得張應澤耳膜生疼。黑影猛地向前衝過來,速度極快,帶起一陣狂風。張應澤側身躲開,黑影擦身而過,爪子在他衣服上劃出一道口子。
    張應澤趁機揮出一拳,拳風呼呼作響。黑影不慌不忙,用手臂擋住,張應澤隻覺得好像打在了堅硬的石頭上,手臂一陣發麻。黑影反擊,爪子朝著張應澤胸口抓過來,張應澤連忙用手臂擋住,手臂上瞬間出現幾道血痕。
    戰鬥越來越激烈,周圍的空間因為能量的對衝發生扭曲,張應澤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變得不穩,好像隨時都會塌陷。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汗水濕透了衣衫,但他沒有退縮,繼續和黑影周旋,想找到製勝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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