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了那則預言，並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我們本可以不跟著你來塞拉摩，我們本可以活得更好。”
    大法師羅寧，雙手高舉，帶著無數白白犧牲在塞拉摩的人，圍住一個坐在符文石上的小女孩。
    她雙手抱著腦袋，想從噩夢中蘇醒，但無法做到，自責愧疚無不陪伴著她。
    它們從四麵八方穿過小女孩的耳朵，湧入她的腦海，不斷讓曾經的回憶重現。
    “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你的個人成見玷汙了肯瑞托之名。”
    “羅寧，他們欺騙了我……”
    “欺騙，你才是最大的欺騙，我竟然相信你能成為我們的領袖。”
    “你就與阿爾薩斯那個懦夫一樣，剛愎自用，不會反思自己的過錯。”
    “我們戰死在塞拉摩，你當了……如同阿爾薩斯和加爾魯什一樣的劊子手！”
    紅袍紅發紅杖，大法師羅寧指著眼前隨時會哭泣的小女孩，幾語道出她玷汙肯瑞托名譽的原因。
    “他們是無辜的，你卻使用你的魔法，隨意屠戮放棄抵抗的他們。”
    “你與我們付盡心血對抗的邪惡存在，又有什麽區別呢？”
    “回答我，吉安娜。”
    真實的情況，奪日者或更多……那些因此而死的……放棄抵抗的被她送往達拉然監獄，試圖抵抗的被她無情的怒火吞噬。
    其中的部分人，想黑點，他們有沒有機會能說出求饒之語呢？
    想白點，他們的立場難道不是一開始就是加爾魯什領導的部落嗎？
    客觀點說，有但也沒有……它是由各種因素導致的，兩邊都有錯，也都有對。
    塞拉摩之隕，從一種角度證明，轉換理念也許隻需要一場震撼心靈的爆炸。
    如果不行，那一定是付出的代價不夠大，不夠刻骨銘心。
    “你讓我們飽受痛苦，我們一直為你的所作所為感到厭煩。”
    “和平，和平是不存在的，我們早就明白。”
    兩位矮人將軍攜手走了過來，霍蘭與塔達斯他們指著小女孩，憤聲指責。
    他們兩位矮人剛說完，馬庫斯·喬納森帶著一位德萊尼聖騎士，提拉薩蘭也來到了這裏。
    “你想象中的西聯盟，所謂的和平國度，都是虛妄的。”
    “聖光甚至不會回應你分毫，普羅德摩爾女士。”
    “部落隻會無情的毀滅我們，你卻讓他們苟活到現在。”
    “這一路上，我們到底要犧牲多少人，才能讓你幡然醒悟。”
    “不……馬庫斯……幾位將軍，我……”
    “不！我們是你手中的籌碼，送給合適的人……最為合適的禮物。”
    “多少次了，我們本可以獲得勝利，都是因為你……付之東流！”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四位將軍同時回退一步，站在無數無辜受難者的麵前，化為其中的一員。
    與大法師羅寧一起，沉默地盯著眼前的小女孩。
    “自從海加爾山聖戰後，我一直誓死守護著你，幫你管理著塞拉摩。”
    “普羅德摩爾女士，我們一直堅信你的和平理念……你的理念卻帶給了我們什麽呢？”
    “戰爭，無一例外……都是戰爭！”
    這時候，一位身穿聯盟藍白相間鎧甲的暗夜精靈，蓓恩走到了小吉安娜的身旁。
    “我沒有預見這些事……蓓恩……”
    “老師，你與部落的和平是短暫的，是拿我們的鮮血構造而成的。”
    “你一步步的割讓本屬於我們自己的利益，隻為填補那群畜生永不滿足的胃口。”
    一位可愛的侏儒女孩來到她身旁，貼上暗夜精靈，與蓓恩靠在一起。
    “我的父母，一直為我哀悼，我卻什麽都看不見……”
    “我們為你的事業兢兢業業的工作，陪你搜尋有關聚焦之虹的記載。”
    “找到了，你卻無法解決它，不知道危機正在頭頂，依舊在……自以為是！”
    在金迪停下訴說的時候，一位麵色蒼老的男性法師也來到了這裏。
    “金迪，特沃什，我……”
    “老師……我最後叫你一聲老師，你不配叫我們的名字，我真該在那一天，待在家裏。”
    “吉安娜，我與你在一起多少年了，你不過是一個一直都長不大的小女孩。”
    他們同時說完，與蓓恩走到一旁，無聲地，滿是仇恨、不滿的注視著她。
    “在達拉然，你說過……會帶我們找到和平的土地，能幸福生活的土地。”
    “我們拋棄了國家，拋棄了家園，拋棄了仇恨，成為你所想要的人，為你的空談服務。”
    一些塞拉摩民眾走了出來，回想過往，吉安娜曾為他們許諾的一切。
    來到了這片“貧瘠”的土地，什麽都沒有，重建家園依然無法避免戰爭。
    “在卡利姆多，你留下了我們……我們被突然來襲的獸人無情屠戮。”
    “最後，你還要我們放下彼此的成見，與獸人和巨魔一起共同對抗燃燒軍團，拯救艾澤拉斯世界。”
    一些身穿舊聯盟戰甲洛丹倫徽記）的士兵，他們擦著眼角的憎恨淚水，帶著怒火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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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退了燃燒軍團，什麽東西都沒有，國土依舊被亡靈肆虐，國土依舊被部落入侵。
    “在塞拉摩，你冷漠的看著我們被獸人屠殺，祈求他們放過我們。”
    “在最後一刻，在我們的血泊中獲得你想要的和平，哭得真傷心。”
    “還是在塞拉摩，你獨自苟活，甚至不願意為我們複仇。”
    “麵對敵人，你一直在逃避你該有的責任，丟下我們等死！”
    “你不僅為所謂的和平服務，你還為我們的仇人服務，你更是為你自己的野心與欲望服務！”
    “你一直口頭上說著為我們複仇，但一要對付仇人，你卻一直在手軟。”
    一群身穿船錨綠色徽記的海軍戰士，與剩下的人同時向前走了一步，逼近了小吉安娜。
    “大家，我一直……都怪我……”
    “我們的犧牲，鑄造了你胸前的功勳！”
    “我們的犧牲，塑造了你心中的理想！”
    “我們的犧牲，成就了你身後的事業！”
    周圍的無數人，吉安娜·普羅德摩爾曾無比熟悉的無數人，異口同聲，齊聲大喊。
    震動天地的聲音令她更加啜泣，內心更加愧疚與自責，無數聲斥責包圍了她。
    他們當中有的人是人類；有的人是矮人；有的人是侏儒；有的人是高等精靈，有的人是暗夜精靈。
    “死亡會拒絕你，但死亡卻歡迎我們。”
    “你的智慧，你的力量，還有你自己，從不屬於你，它們屬於我們。”
    此時，這些人眼中紛紛燃起幽藍的火焰，在這片黑暗之地，無數雙眼睛盯著孤獨的小女孩。
    她身體的防線，心靈的防線，精神的防線一直被德魯斯特攻擊，德魯斯特一直在嚐試控製她。
    她的靈魂屬於高萊克·圖爾，屬於茲洛斯……屬於德魯斯特……
    “你本可以用你的力量拯救我們，你本可以早點終止這些悲劇的發生。”
    看到這一幕的九人支援隊的大部分人，忍耐了太久，在此刻拿出武器，驅散這些“迷霧”。
    “夠了，你們這些徘徊於世的怨魂。”
    “放開我的姐姐，有本事衝我來！”
    “我的乖女兒，不要害怕，媽媽來救你了。”
    白狼王吉恩與坦瑞德同時突破“迷霧”的防線，帶著凱瑟琳來到這裏。
    “迷霧”卻不想讓他們安然到達法陣的正中央，通過這個景象，他們一致認為普羅德摩爾的本體已經快撐不住了。
    德魯斯特很快就能成功，“迷霧”不允許有人破壞他們的計劃，沒有人……深吸一口氣，火焰吐息問候。
    “我真的受夠你們了，你們到底謀劃了多久？”
    暴風城的王後，蒂芬看著手裏的一道道火焰文字，不禁頭皮發麻，擦擦口中的火星。
    老久沒做這種精細活，習慣大力出擊，耍智謀或其他，真是難為她了。
    “哈哈哈，我也來……”
    “瓦裏安，不要衝動。”
    見到這種情況，她朝左邊輕輕一語。
    她一手撇開眼前的火焰文字，揮手拉住準備衝鋒的男人，再重新組合火焰文字，繼續研究。
    她一道靜音法術，再加上一道火焰鎖鏈把他牢牢拴到自己身邊飄著。
    勉強能走路，體內隻夠你施展三個旋風斬的怒氣，你是怎麽敢的……
    “露希亞姑姑，往那邊打。”
    坐在維克雷斯勳爵的肩膀上，克裏斯蒂娜貼著姑姑的耳朵，伸手一指右邊的一個方向，當一名指揮官。
    “呃……你怎麽會……”
    “你猜得真準，克裏斯蒂娜。”
    吹了吹手中火槍的煙氣，露希亞勳爵朝旁邊這位小功臣點點頭。
    她從腰間的彈藥袋中，取出一枚艾澤裏特彈藥，為火槍重新填上彈藥。
    與此同時，小功臣伸出肉乎乎的手指，指向另一方向，時不我待。
    被特製銀製彈藥炸裂的德魯斯特幽魂，除了他的同胞之外，沒有人有時間關注。
    “泰莉亞，我的安全就托付給你了。”
    “當然，法德溫。”
    握緊手裏的雙手大錘，泰莉亞一記大錘砸向地麵，震飛“迷霧”，讓法德溫一躍而起，盡情收割……穿過他們。
    “小樣，我早知道你在這裏。”
    在空中掏出褲腰的手槍，旋轉一圈填上彈藥，法德溫瞄準了大法師羅寧的腦袋。
    “對付你這種德魯斯特，你爺爺我……哦不！我們早就諳熟於心。”
    “說吧，這位大法師……羅寧閣下，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不足一毫米……鐵器與肉體的輕柔接觸，法德溫拿著手槍，它的藍色光芒子彈蓄勢待發。
    收拾一頓自己曾經的“手下”，在與泰莉亞去斯托頌穀地與德魯斯瓦走一遭。
    曆經女巫會與海賢的洗禮，想必誰都能清楚一些敵人身上的弱點。
    “你們不會成功的，我們就要成功了。”
    “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你辜負了我們……讓我們毫無價值的白白犧牲！”
    已知這邊的進程已經失敗，這位大法師羅寧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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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就在前方，犧牲我一人，成就我們的光榮事業。
    不過，他現出法杖原形之後，就瞬間踹走了眼前的人類，一棒子打飛了泰莉亞。
    他鼓足力氣，僅在霎那間便與“迷霧”融為一體，打算回去找首領匯報情況。
    令他意外的是，都過去多久了，他們的援軍怎麽還不來？
    自從另外幾處一部分陣法的同胞失聯，德魯斯特的主力大隊應該過來的才對。
    按照計劃，一方有明顯的進展或敵人入侵，大軍便會聞風趕來，守護這邊，
    大家一起合力消滅入侵者，保證腐化吉安娜，這位強大法師的計劃能順利進行。
    “不，你跑不掉的，怪物！”
    翻身爬起，法德溫一槍打向自己預判的方位。
    這顆閃耀藍芒的子彈射出的一瞬間，便分裂開來，化作彈幕射向“羅寧”的逃跑方向。
    令他歎氣的情況發生了，這些彈幕如同石沉大海，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我辜負了你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在這位小吉安娜快要消失的時候，一道微亮的聖光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幾處地方閃起。
    一處，某人“奮發圖強”恰好摧毀了一個陣法設施，阻擾了儀式繼續進行，舉劍厲喝一聲，繼續“對拚”主力部隊。
    另一處，氣勢滔天的五人，帶著狂怒一路平推，但卻找不到多少敵人，隻找到了一些小吉安娜的鏡像。
    這一處，微弱的光芒在這位小吉安娜的腦海閃亮，寶寶低語出擊，幫忙築造防線。
    那一處，一道門檻依然挺立，沒有人能突破它，也沒有人能知道。
    那道門，隻有她自己徹底放棄自己，才會由內突破。
    它或許就是原本的……她能一直堅持到凱瑟琳等人來支援的“鋼鐵”大門。
    曆經的事情夠多了，她心中仍有一道希望，對他人的希望。
    “她屬於茲洛斯，你們無法……”
    “抱歉，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朋友遭受苦難。”
    一位紅發，穿著紅袍，背著紅杖的法師緩步走來。
    他提起一位和自己差不多樣子的“羅寧”，一道火焰穿過了“羅寧”的胸口。
    他遮掩了“羅寧”聲中數支羽箭的真相，剛才為了擋住那威力有點過大的彈幕。
    他撐起數道火盾才順利擋了下來，擋住這不符合自己常識的火藥。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低估了這道艾澤裏特彈幕的威力，差點在溫蕾薩麵前被意外轟倒了。
    不等羅寧繼續走幾步，一道紮著小辮子的灰色身影瞬間來到羅寧身邊。
    和上次一樣旋轉裝填好彈藥，法德溫又拿槍對準了羅寧的腦袋。
    他出於謹慎，還有旁邊這位同樣拿著羽箭瞄準自己腦袋，與自己臉頰沒有間隔的銀發藍眸精靈，法德溫沉默不語。
    情急之下，我不小心又落下了泰莉亞，深入敵營……又要等待她的救援了嗎？
    “噢！夥計，我不是敵人，放下槍。”
    幫忙替眼前的這位夥計放下槍，羅寧抓著這把手槍，取出彈藥，準備研究的一刻……猛地替溫蕾薩與自己開啟層層護盾。
    另一個，他不打算管了，這種情況真的很少遇到……他可不敢再低估第二枚“彈藥”的威力了。
    你是不是有病，我這麽大的一個活人，還有旁邊的這位高等精靈女士，你是怎麽敢……一些鏡像……難道我真的穿越時空了嗎？
    問題是，克拉蘇斯不是說，這隻是一個夢境嗎？
    有這麽真實的嗎？人物活靈活現的，我真的會死在塞拉摩？！
    與此同時，法德溫甩下一道煙霧彈，往煙霧中溜去，準備找人求救。
    敵人太強大，有傳奇的實力，沒有足夠距離與準備，打不出特製子彈，他真的招惹不起。
    他準備的這顆彈藥，隻是一個幌子……閃光彈這種，拿來逃命的。
    “溫蕾薩，你遇到的人，都是這麽粗暴的？”
    喘著粗氣，羅寧心有餘悸地捂著心口。
    心中爆出一句粗口，羅寧指著在“迷霧”內狂奔的法德溫，朝身旁的精靈遊俠詢問。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羅寧，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
    嗖的一聲，溫蕾薩提起拳頭，追上逃跑的法德溫。
    “呃……停……手……我……唔……”
    目睹著跑路的法德溫在“迷霧”與煙霧的中央被溫蕾薩抓住……不到十二秒，“鼻青臉腫”的法德溫被溫蕾薩單手提著出來了。
    精靈遊俠一手將其丟到羅寧麵前後，她揉了揉自己“生疼”的拳頭，朝其吹了口氣，好像有點不過癮。
    “喔……夥計，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和溫蕾薩可不是你們的敵人，你到底為什麽要出這麽重的手呢？”
    此刻，羅寧蹲下來，輕聲慢手，紅色光芒在手上閃爍，一下子便點燃雙手。
    轟轟兩聲，兩手迸發紅火炙熱的烈焰，假裝含怒出生的他在恐嚇法德溫。
    老……我真的這麽倒黴？問題是我已經很久沒……未來的我，死因是什麽呢？
    “當然……它是你最後的機會……夥計……”
    這時候，符文陣法中央的小吉安娜，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帶著腦海裏的一道光芒逐漸化為光點。
    “吉安娜，媽媽一定會救出你的。”
    “記住，我的寶貝女兒，一切的噩夢都不是真的。”
    在凱瑟琳的撫慰下，小吉安娜，這道鏡像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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