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一笑，布甲人類女法師道：“沒得事，凱爾薩斯·逐日者。”
    接下話，板甲精靈女聖騎道：“在我們心中，你一直都是個紳士。”
    “咯咯。”
    “凱爾薩斯王子殿下，您是個好人，所有吉安娜應該都是這樣想的。”
    “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意外……咯咯~”
    “雖然我們沒有看到，但我們也不是不能想到……抱歉，我們不該笑。”
    對於一人類一精靈的這些話，凱爾薩斯隻覺得有些諷刺，而他耳邊還有一些鬼魂哀嚎。
    刨去耳邊雜念，在辛多雷勇士摘掉頭上的沉重鋥亮頭盔，他發現了熟悉的標誌——明翼。
    多麽熟悉的標誌，那天灰塵土土，那天開門接人，現在的調侃模樣。
    明明隻用把表情換一換，或老老實實戴好頭盔，那近乎不可能摘掉的氣質，就變得颯爽起來了。
    在此之前，他還對大魔導師羅曼斯充滿期待，準備戰後抽空抓抓未來扛大梁的其他巾幗奎爾多雷。
    但是，未來扛大梁的遊俠典型代表，好像就隻有兩個別處幹活的才俊，那倆正處於忙碌狀態。
    現在，人群當中的明翼家族人士已經閉上了眼，心中再次產生苦澀。
    多次暗中確定，他如今非常確定這不是自家的明翼……明翼沒有叫艾薇恩·明翼的遊俠將軍。
    “先不聊別的，你先放開小弟吧。”
    金色長眉毛揚起，艾薇恩認真道：“聽我說，受傷可不容易回去。”
    “為了蘿珂的幸福，你放過他吧。”
    伴隨著普羅德摩爾父子三人眉頭成一條線的樣子，其他人吃瓜看戲的樣子，艾薇恩輕輕撇開了吉安娜的手手。
    不說話，那麽大家就默認了，而她的力氣也有那麽一丟丟點大。
    “老弟，經過今天的試煉，以後記得加強演技的鍛煉。”
    “是的，否則我以後帶你出去見世麵豈不會多煩擾呢？”
    聽到左右耳邊傳來的，聲音不同但語氣相同的勸導話語，未來坦瑞德認命地連忙點了點頭。
    身為老三，他能有什麽辦法呢？
    沒辦法，這是老姐，帶他“見世麵”的老姐。
    沒看見另一個他，眼神當中藏著的畏縮嗎？
    他也沒辦法，他也是來見世麵的。
    接下來，兩個樣子不同，身高相同的同一個人互相抱了抱，還互相打了個響指。
    “這麽快，你就要走嗎？”
    “親愛的，兩個我，我怕不是要被念叨……”
    轉頭看向周邊再次相見的熟人們，艾薇恩嘴角上揚，又是神秘的微笑。
    別的不會，觀察學習她還是會的，超級認真的那種~
    “事情解決了，就要走，這時候自然是不得不分別的時候。”
    “家裏有娃要養是這樣的，對嗎？”
    對於吉安娜的這個問題，艾薇恩笑道：“是啊，她啥事不會。”
    “意圖吃窮喝窮家裏的，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大胃王’。”
    熟悉的馬車，還有外婆腿上，克裏斯蒂娜氣得想打人，但她打不到人。
    吃貨，未來的她竟然會成為吃貨……吃了啥？
    回到冰冠冰川底部瘡痍平靜戰場，艾薇恩提起了不知什麽時候倒地不起的卡多雷先生。
    他真的太令她失望了，讓亡靈的靈魂回到暗影界就那麽讓他心痛嗎？
    不就是浪費一下自己的力量嗎？你真正可是傳奇死亡騎士誒！
    接下來，站在人群的最中間，艾薇恩朝眾人揮一揮手，還對希爾瓦娜斯眨了眨眼睛。
    見到這明顯的提示，希爾瓦娜斯捂著額頭，頓感頭痛欲裂。
    她才來這裏不到一會兒，就這樣……她接過溫蕾薩遞來的奧術水晶。
    下一秒，她抱了抱主動送抱抱的老妹，還親了親這時候小妹的額頭。
    “溫蕾薩，記得以後不要衝動。”
    愣了愣，溫蕾薩回應道：“你也一樣，希爾瓦娜斯……姐姐。”
    “嗯，我會記住你的勸告，妹妹。”
    “好了好了，你那邊也有妹妹要養……要重新相處。”
    找齊周圍的五位隊友，艾薇恩便簡簡單單地朝老爹和師父揮手道別。
    她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就是自己，她會處理好的。
    這時候，戴林道：“記得好好練練刀法，我的女兒。”
    抹抹淚，安東尼達斯道：“乖徒弟，記得好好練練奧術魔法。”
    到了送別的時候，他們倆還是對這一點戀戀不舍。
    因為艾薇恩不僅夠勇，戰士衝鋒深得真傳，魔法還過於流暢，傳送法術大有進步。
    身為他們倆的女兒徒兒），他們都由衷的希望，她繼續堅持下去。
    就算隔著世界，見到有稍有異類的此界正常培養結果女青年，他們滿意了，對吉安娜滿意了。
    超認真點頭，艾薇恩道：“請放心，我的風格始終如一。”
    “學習觀察，不斷進步，這就是我吉安娜……我艾薇恩·明翼！”
    剛說完，她低頭拍拍手中蒼白卡多雷道：“先生，你有什麽話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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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完全沒有，我想休息一下。”
    “我相信大家都能理解我的……聖光在上，萬分感謝！”
    耀眼的月色聖光中，艾薇恩代表六人道：“大家好，大家再見。”
    此刻，溫蕾薩揮手告別的同時，忽然開口道：“姐姐，你要堅強啊！”
    身形被月光同化前，希爾瓦娜斯比了個自信的手勢道：“我會的，溫蕾薩。”
    “妹妹，我們是堅強的……風行者……”
    留下回蕩的回聲，溫蕾薩拿著希爾瓦娜斯丟來的水晶項鏈，擦擦淚水。
    愛她姐姐不在了……她雙目無淚，轉頭看向遠處的風行者，她的“大姐”。
    既然一切都結束了，那麽她該替希爾瓦娜斯完成她未盡的事業了。
    因為，姐妹眼神早已傳遞姐妹互相知道的消息，“她”不是姐妹的大太陽！
    “奧蕾莉亞，你來這裏是想做什麽？”
    把鋒利彎刀放在阿爾薩斯脖頸上，“奧蕾莉亞”邪魅一笑，笑出不似女性的微笑。
    這笑過於猙獰，嘴角已經明麵上的裂開，而這個世界的統禦之冠已經落於“她”手。
    “沒有了孟菲斯托斯的維持，這具身體……”
    “我知道，無法保持不腐爛。”
    不戴墨鏡，阿爾薩斯還是自信一笑：“亡靈的痛苦我知道，克爾蘇加德。”
    “但你是殺不死我的，不是嗎？！”
    不遠處，坐在兩位昏迷眼王子師父背上，正打哈欠的女天使為他點了個讚。
    在她大指姆的方向，有聖光鎖鏈拴住了克爾蘇加德拿著彎刀的手，令刀鋒不得寸進。
    打敗兩個老人有啥用，她這個有朝氣的年輕人在這裏。
    盡管過來的手段不太光明，但結果光明就行了……送她到這裏的法師，跑太快了。
    她甚至來不及打個招呼，隻是朝她揮揮手就跑掉了……不愧是“知心好友”。
    此刻，看著皮膚越發蒼白的老朋友，阿爾薩斯拿過統禦之冠。
    拍拍手中的統禦之冠，他又是一個標誌的姿勢：“誰是小醜呢？”
    “小醜，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呢？”
    “我知道小醜有妝容，但我真的不曾知道，有一位小醜是不需要妝容的！”
    說話的同時，阿爾薩斯有著戴帽子的動作，這令克爾蘇加德心中滿是希冀。
    開始暗中迷惑一下，身邊一些毫無防備的“隊友”，讓他們下意識地做出“孤立”核心的舉動。
    中途輕輕鬆鬆打敗兩個傳奇，用絕對的力量壓倒虛弱的主要目標。
    最後追著阿爾薩斯來到霜之哀傷，刹住他的腳步，他本以為獲得了勝利。
    但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天使，本該毫無用處的聖光卻給他帶來了“驚喜”。
    這種驚喜，帶給他的隻有瘋狂，他明明做了最大的努力。
    甚至，他利用了身邊真正隊友的所有價值。
    直到最後，唯一掌控他命脈的孟菲斯托斯都沒有戰中暴露他，留他到現在。
    這群不可能放過他的敵人，他就算死也要帶走一個，帶走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這個從斯坦索姆逃到卡利姆多，又憑空出現的聯盟大元帥。
    他就是他，他和巫妖王，還有其他人最初，也是最開始的目標。
    “謔謔謔！克爾蘇加德，你以為我會傻傻地戴上這頂王冠嗎？！”
    單手晃著手中的陀螺，阿爾薩斯顏藝盡顯道：“相信我，除了傻子之外，沒有人。”
    “從來沒有人，從來沒有人會去做這麽傻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克爾蘇加德，現在的你，可真可愛。”
    “真的是……我要怎麽說好呢……等等，你做了什麽？！”
    聽到見到阿爾薩斯這嘴巴大得能吃錘子的樣子，克爾蘇加德不爭氣地笑了笑。
    他現在的身體雖然不複之前的美麗，但這不妨礙他兩手拿住統禦之冠，他自己戴了這頂王冠。
    既然讓阿爾薩斯成為真正的他，這一目標失敗了，那麽就隻好由他來掌握這股力量。
    隻要這頂王冠——統禦之冠不毀，那麽屬於耐奧祖……暗影界的力量，是那麽的慷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阿爾薩斯又笑了。
    “你總是這樣，克爾蘇加德，給我帶來無邊的……笑料。”
    “你以為你能做什麽？你其實什麽都做不了啊！”
    話音未落，阿爾薩斯當著新·表麵無皮巫妖王的麵，轉著手上的統禦之冠。
    統禦之冠，他有……現在還不止一個。
    把自己的讓出去戴戴，自然是引發這場笑料的“導火索”。
    沒有他的意誌，沒有他的允許，什麽力量……嗯，其實根本沒什麽力量。
    這個自動識別主人的王冠，限製私人使用者的王冠，借出去別人也用不了。
    他還靜靜地看著，看著遠處射來的奧術箭矢穿過克爾蘇加德的胸膛。
    錚，伴隨霜之哀傷想吃飯後甜點的劍鳴，阿爾薩斯拔出了腳邊的它。
    這個地方，可是他巫妖王的地盤，什麽時候輪到一個亡靈做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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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收完符文鎧甲和另一柄符文劍的力量，它雖然沒什麽變化，但還是變鋒利且堅固了一點。
    對於係統獎勵的這種“狗大戶”，阿爾薩斯沒什麽話講，但好歹能慢慢變強不是嗎？
    就像他的恢複速度遠超正常聖騎士阿爾薩斯，可以更隨心所欲一點。
    吃吃爆米花的時間，順帶喝口更為精良的不吐泡泡恢複飲料，真是令人陶醉。
    嗖！黑色披風隨風抖動，散亂白發的死亡騎士劍指隻剩骨架的大巫妖。
    “好了，克爾蘇加德。”
    “我們給予你的自由時間夠多了，想必你已經安排好了你的後事。”
    揮出一團劍花，阿爾薩斯看著率先到此的風行者小妹，搖了搖頭。
    “溫蕾薩女士，既然希爾瓦娜斯不做這件事，那麽就交給我做這個髒活累活吧。”
    同樣搖搖頭，溫蕾薩道：“我的意思，不是這樣的，阿爾薩斯王子。”
    “噢！那麽，你是想要什麽呢？”
    “相信我的決斷，溫蕾薩，這個時期的克爾蘇加德不值得信任。”
    斜視被忠誠聖騎士們用聖光囚籠束縛的大巫妖，阿爾薩斯又自信地耍了個劍花。
    有了他和吉安娜的英明領導，雖然是名義上的領導，但在這種影響力下，大家的辦事效率就是快。
    與此同時，吉安娜揮手丟出靜聲法術，她懶得聽白骨的多餘話語。
    給了吉安娜一個我服了的眼神，阿爾薩斯大手一揮，一個轉身，起手降下聖光。
    他的兩位善良師父就這樣不爭氣的倒了，真的……該怎麽說呢，某種情況的預料之中嗎？！
    明白阿爾薩斯的意思，溫蕾薩看向白骨問道：“亡靈，我的姐姐在哪？”
    “等會兒，你要問的就是這個？！”
    聽到這話，阿爾薩斯和準備暫時解開法術的吉安娜位於不同方位，一起大聲問出這個問題。
    下一秒，吉安娜拍拍手道：“哎呀，溫蕾薩。”
    “聽我說，奧蕾莉亞其實沒事。”
    “這個時間點……不能太絕對。”
    轉轉大眼睛，吉安娜堅定握拳道：“加點可能性。”
    “她要麽還在外域苦苦徘徊，要麽被聖光軍團拐去和燃燒軍團打仗去了。”
    “當然啦，你也不要擔心。”
    扭頭看向嗖嗖嗖練著獨門劍法的白發騎士，吉安娜道：“有種祝福，叫聖光的勇士。”
    “我和阿爾薩斯需要一些準備，才能完成某種交易。”
    重新看向突然兩眼放光的風行者小姐，吉安娜搖搖指頭歎氣道：“不一定，這是概率問題。”
    “雖然往常的事實證明，這很有用，但這個變化的世界，我們是不敢保證的。”
    一個閃爍，吉安娜拍拍她的肩膀道：“但是，我們都會盡力的。”
    “相信奧蕾莉亞蹤跡的問題，我們一定會找到的，隻是需要一點點時間。”
    這時候，活在自己世界的死亡騎士停下劍法，拉起兩個緩緩醒來的師父。
    隨後，他看向克爾蘇加德道：“時間到了，接受命運吧。”
    有了這句話，吉安娜摘下屬於阿爾薩斯的統禦之冠，給了克爾蘇加德最後的時間。
    “嗬嗬，我看你們就是瞧不起我。”
    “安東尼達斯，就算你這次僥幸存活了下來，你也休想安眠。”
    “天災軍團的敗退隻是一時的，這個世界早就……算了，我在地獄等著你！”
    在極寒的劍光斬下前，克爾蘇加德朝安東尼達斯說出最後的遺言。
    接劍的刹那間，他轉身揮臂怨恨道：“還有……你們……”
    “祝你好運，克爾蘇加德。”
    沒有孟菲斯托斯知道的消息，活在被他裝進魔法塑造屍體前那一刻的他。
    不知道……甚至不清楚這割裂靈魂，吞食一部分靈魂的魔劍，其實比原來的它更貪婪。
    現在，忠誠於暗影界之主的大巫妖，經曆斬魂的痛苦之後，他總算回到了他一直想念的“暗影界”。
    在他到達的地域，在他這位恢複大巫妖身體的存在，他眼前的是，一處廣袤的草原。
    不遠處，有一位騎著牛的老獸人，而老獸人旁邊還有一位女獸人。
    “哦，克爾蘇加德，你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找我？”
    聽到這個問題，克爾蘇加德不由得瞪大了他的眼睛。
    盡管現在這個模樣，他眼眶或大或小完全看不出來，但他略微有熄火又有燃燒趨勢的靈魂之火，是做不了假的。
    一絲仇恨在他眼底閃過，這是對獸人的……
    不過，他決定先問一問，畢竟暗影界是什麽樣的靈魂都可能有。
    骨手一晃，克爾蘇加德道：“獸人，你是?”
    “我是耐奧祖……不對！你應該是新來的。”
    捋捋白骨麵具下的下巴，耐奧祖道：“新人，我這邊不歡迎新人。”
    “你們總是這樣自大，一點都不會適應現在，反而活在過去。”
    “耐奧祖，你竟然是……你……”
    “抱歉，我也是受製於人不是嗎？”
    揮手召來猛烈狂風，耐奧祖看著被狂風送走的曾經仆從道：“下次再見。”
    接下來，耐奧祖騎著牛，帶著女獸人朝遠方的太陽而去。
    “魯爾坎，我們要學會新的生活不是嗎？”
    “或許吧，這裏其實也算另一個世界。”
    “是啊，我也沒想到真正的你，我那個世界的你會被帶到這裏來。”
    “聖光，死亡，暗影，邪能……那一切，都與我這個老薩滿無關了。”
    ……
    “耐奧祖！”
    狂風消散，大巫妖在一處陰暗的獸穴仰頭怒吼。
    他憤怒的聲音，在這片洞穴不停的回蕩著，令一個轉著木質烤架的人形生物轉過身來。
    附近篝火，一位令克爾蘇加德熟悉的單身獸人道：“克爾蘇加德，你怎麽來了？”
    “耐奧祖……你欺騙了我，欺騙了所有人！”
    “不是，我們不是都說好了，一起想辦法逃……”
    “我要你死！現在……任何試圖玩弄我的，瞧不起我的，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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