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卻小覷了你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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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的王子,我認識你。”
    帶著一圈又一圈的獸人和巨魔,薩爾站在這震顫的沙灘上沉聲道。
    見到阿爾薩斯如此模樣,他心中對曾經喬裝探聽的情報……浪費了不少金幣。
    原來,我原來就是……
    回到正題,薩爾臉上帶著慎重,怔怔地看著前方的人類王子,聖騎士阿爾薩斯。
    “哦?!”
    展露著上半身隆起的肌肉,阿爾薩斯毫不避諱問道:“是嗎,獸人的酋長?”
    下一秒,他改變語氣道:“從你搞那些收容所起義開始,我就煩不勝煩。”
    “我們耗費無數錢財,無私的養活你們,你們竟然就是這樣對待你們恩人的!”
    “阿爾薩斯·米奈希爾!你這是在……肆意扭曲事實。”
    “有嗎?”
    左手單手扛起身旁烈焰之斧,阿爾薩斯道:“為了供養你們這些獸人。”
    “洛丹倫人從吃白麵包的富裕日子到吃黑麵包的窮苦日子,隻需要幾年。”
    單手指地,阿爾薩斯憤然沉聲道:“隻需要這些年而已。”
    “你知道嗎?隻需要你們這些年滿足‘你們‘完全填不飽的胃口而已!”
    話中帶話,阿爾薩斯一語雙關,語氣盡顯他自己的各種本意!
    聽到這種言論,薩爾再次止住心中的怒火。
    他眼前的王子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不會理解他的人民遭遇那種結果的真正原因是……
    他甚至不能理解獸人的境遇,失去尊嚴和自由的奴隸境遇。
    對於這種人,能夠正麵談判的,難得可貴的人類。
    這是一次機會,一次難得的機會,他是這樣認為的。
    於是,薩爾冷靜道:“你既然知道,那麽你應該了解……”
    “不,我不會了解,不用說了。”
    左肩烈斧越發炙熱發燙,阿爾薩斯右手猛地由前向後一揮。
    “你們今天想從這裏離開,那就必須先派人戰勝我。”
    無視眼前的獸人,阿爾薩斯道:“當然,暗矛巨魔可以除外。”
    “這是我們人類和獸人的恩怨,希望你們給我們一個公平解決恩怨的機會。”
    說這句話的時候,薩爾周邊的土之靈瞬間分隊,分成兩方,它們眼中閃著警惕的神色。
    元素是多,但部分的元素是可以……
    白發蒼蒼的森金站了出來道:“人類的王子殿下,你說錯了。”
    “你們海軍來了這片群島,不僅傷了還殺了我們暗矛巨魔的諸多袍澤。”
    “我們和你們也有仇怨,但我希望我們彼此都能放下仇怨。”
    “大難在即,我們在此隻會成為黑潮的一部分,就此別離如何?”
    沉默片刻,阿爾薩斯道:“巨魔的長者,您說錯了。”
    “無論如何,黑潮都無法吞沒我們人類。”
    扭頭看向毫無人跡的顫動地方,阿爾薩斯改口道:“我隻想跟您說一件事。”
    “你們巨魔的洛阿神靈,又怎麽會一直注視這片隻有少數巨魔的土地呢?”
    “更何況,這裏已經被深淵所標注,那就更不屬於祂們這種神靈能關注的了。”
    說完這句話,阿爾薩斯看向薩爾道:“你尊敬的萬靈,又能對那位深淵的存在做什麽呢?”
    “你如此做,又是為了什麽?”
    反問一句,薩爾再次反駁道:“空耗時間,於你於我們又有什麽益處?”
    “人類的王子,我們……”
    “說實話,我今天就是想拖延你們而已。”
    “你們都不理解,有膽就來戰勝我,殺了我!”
    “很好,我這就滿足你的願望,人類!”
    話音未落,格羅瑪什把身後的戰歌旗幟交於旁邊的戰歌親衛,拿著血吼一躍而起。
    與此同時,吉安娜搖了搖頭,留下魔法祝福,整個人瞬間變作虛影,離開此地。
    在她離開的時候,屬於她和阿爾薩斯召喚的元素齊齊退後,來到船上和其他幻影海軍站在一起。
    此刻,在戰船上,黑洞洞的槍口和炮口依然對準獸人和巨魔。
    這些槍炮沒有絲毫懈怠,反而變得更多了,沒有一點減少。
    好像獸人和巨魔一旦以多欺少或怎麽樣,這些槍炮就會立刻開火。
    “嗬嗬,那我就來滿足你的願望,戰歌的酋長。”
    凝望持斧一躍劈來的獸人酋長,阿爾薩斯冷笑一聲,兩手握斧轉扛為劈。
    咣的一聲,雙斧再次分開。
    後退的……格羅瑪什陰沉著臉,三步刹住後退的趨勢。
    這是第……奇怪,非常奇怪。
    他本來是想繼續攻上去的,但這熟悉的後退步伐趨勢,他好似無法阻擋。
    在這幾次的硬碰硬交手中,他感受的到。
    雖然阿爾薩斯的力氣遠比人類,甚至是許多獸人還要大,但他身上的骨頭卻有異常的細微響聲。
    而這種異常的細微響聲,按照他這麽多年和人類的戰鬥,分明就可能是……
    將周圍的萬靈散去,薩爾握錘走出,直視阿爾薩斯。
    “怎麽,獸人的大酋長,你想親自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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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爾,你要千萬小心。”
    扭頭看向格羅瑪什,薩爾無聲點點頭,握緊了毀滅之錘。
    握錘指向阿爾薩斯,薩爾道:“人類的王子,我們真的沒有談和的可能了嗎?”
    “沒有,至少在我這裏是沒有的。”
    “薩爾,你管不住獸人的手,你的和平是空談。”
    沉思一會兒,薩爾反問道:“那麽,人類就管得住自己的手嗎?”
    暫時忘卻其他的思緒,薩爾就這樣抓住這一點反問。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點對部落非常重要。
    “我能,我能管住我手下的手,但你們的天性不行。”
    搖搖頭,薩爾道:“那麽,你們為什麽不肯相信我帶領的部落一次呢?”
    “從血之詛咒中擺脫,我們獸人如今已經找到了榮耀。”
    “你的榮耀,就是任由其他氏族繼續劫掠我們的地盤,你們獨自離開嗎?”
    對此,薩爾笑了笑道:“不,阿爾薩斯殿下。”
    “其他氏族就像是除你領導之外的王國一樣,他們就是這樣管不住手,一直造成矛盾的。”
    “他們不是新的部落,他們從未重拾榮耀。”
    聽了這句話,阿爾薩斯寒聲反駁道:“當你的同胞向你乞求。”
    “在那種你們認為的傷情時刻,你會忘記他們的過錯嗎?”
    兩手猛地展開,阿爾薩斯立刻接下他自己的話道:“不會,你會同情。”
    “他們遭難了,不管淒慘的程度如何,這就是最大的理由。”
    “高尚的獸人有,但我想做的事,你們高尚的榮耀獸人是一定做不到的!”
    兩手再次握住斧柄,阿爾薩斯道:“我們兩族的仇恨,不是一時可以解決的。”
    “生於這個時代,那就要承受這個時代給予的沉重……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榮耀。”
    “看來,我們如今是……人類的王子殿下,你說的很好。”
    望著槍炮隨時準備開火的戰船,薩爾沉聲道:“部落的戰士們,他們這是在虛張聲勢!”
    話音未落,薩爾持錘頃刻之間喚來雷霆,一錘砸下。
    “是不是虛張聲勢,那就來試試吧。”
    雙手握斧,大力回敬劈砍,阿爾薩斯以烈焰硬懟雷霆,毫不示弱。
    沒有和格羅姆一般後退三步,薩爾隻感受到了烈焰戰斧對麵的巨大力量。
    雖然阿爾薩斯隻是一個宗師境界的人類騎士,但他的力氣確實比一些傳奇獸人的力量還要大。
    可惜,光有力氣是不夠的,不用之前對付格羅瑪什的……
    聖光一閃,烈焰雙手戰斧不過倏然之間便立刻變形,鋒利的烈焰戟尖一下子就探入到……
    鐺,薩爾主動後退,聚力雷霆一錘強行打退戰戟。
    咣的一聲,他迅速收錘由上而下砸下,硬碰順勢收戟,斜向上劈斬的烈焰戰戟。
    “人類的王子,你繼續藏拙,可是會後悔的。”
    對此,阿爾薩斯笑了笑,隻拿手中米戟正麵回應。
    單挑,誰怕誰?
    他除了離譜的“自己”之外,就沒慫過敢和他玩群毆戰術的對手。
    錚!阿爾薩斯借力再次收戟,身體向前一個側翻,帶著後退的米戟,來一招殘月霸道落戟式。
    吭,薩爾兩手握住毀滅之錘,兩腳微微陷入震動的沙灘之中,又一次接住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另一邊,錘戟相戈的時候,伊崔格轉身看向身旁獸人道:“諸位,其實是這樣的。”
    聽到這句話,獸人薩滿和巨魔巫醫合力,立下了一道類似於坦德雷王權號外圍的結界。
    這道結界,圍住了正在談話的獸人和巨魔的上位者,讓他們的談話不被泄露。
    海岸邊,戰船主船舵上,吉安娜和身後的一眾海軍法師們眉頭皺起。
    她們對這個突然在她們眼皮子底下撐起的結界,很是無奈。
    尤其是吉安娜,她對於這暫時搞不懂的結界,還有被結界撐開的隱形魔法道具很是意外。
    對於這種事,她隻能把它歸咎於未來的部落確實防了她一手,那些“忠誠”於阿強大酋長的部落不太“忠誠”。
    不過,她也沒有辦法,大酋長確實無足夠的“帝權”。
    “不管了,開火。”
    “把他們的那個結界直接轟了,我再看看他們還想隱瞞什麽?”
    “殿下,之前的魚人把我們火力消耗完了。”
    擺出一張滿是苦澀的臉,一位穿著潔白廚師製服的棕黑發色廚師長。
    他看著吉安娜手中的火槍,無奈勸說道:“如今的情況。”
    “我們這艘船平常的火力,就隻剩您手裏火槍的三發彈藥了。”
    除了說這句話之外,他還抬了抬他左手上的潔白盤子,上麵有著一塊滋滋作響的煎炸熱牛排。
    聽到臨時征召的廚師長這話,吉安娜略帶尷尬的看了看手頭緊握的三發火槍。
    和沙灘上戰個痛快的王子殿下不同,她一個人帶些海軍留守主戰船,壓力有點大。
    不過,她此刻腳旁不僅有著一副沉重的鎧甲,上麵某處還擺著一個放著刀叉的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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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不似享受的是,在她身後,有著一條條的藍色絲線。
    在稍微遠一點,不是幻影的海軍法師們吐著泡泡,正常慎重坐著,正常平緩呼吸。
    除了沒有魔力的,或者魔力微弱的海軍之外,其餘中級法師以上海軍法師的全給她留在戰船當水手了。
    搞不懂公主殿下什麽時候學了一手精靈王國的特色法術,但他們還是盡忠職守,傳遞魔力。
    這就是天才法師和普通法師的差距,他們在昨天遠渡重洋之際,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這是三發火槍的事嗎,這完全不是好吧!”
    拿起不知道啥時候變成刀的法杖,吉安娜不禁持刀指了一個方向。
    有了最近的經曆,她搞不明白的事,她就懶得瞎搞,浪費她自己的時間。
    艾德拉斯·布萊克摩爾,教了一個非常好的獸人“義子”,不似一般的獸人一樣滿是榮耀。
    她藏得這麽深,帶著隊伍施展法術的效果也是如此的……
    正常海軍,誰會在打群架的時候不開炮,黑洞洞的呢!
    什麽接舷戰,這是炮擊範圍內的事,一個傳送接人順帶開炮,不帶一絲猶豫的。
    假如要來一手打斷魔法的反製或被反製較量,那她就準備偷偷玩一手……
    “三發火槍能做很多事,就比如讓我一槍一準一個幸運兒。”
    擺擺手,吉安娜右手拿著戰刀,切著餐盤牛排道:“罷了罷了。”
    “如今的情況,我們差不多也該帶人離開這片土地了。”
    “這裏不能久留,這裏是真的很危險,而我的才能也隻能做這件事。”
    左手握著火槍,吉安娜突然轉身槍指“廚師長”道:“麥迪文,瞧瞧你幹的好事!”
    “要不是我多留個心眼,我還真信這艘船上,還有一位我單獨留下的廚師長了。”
    “我之前明明吃得夠多了,但我又什麽時候點了個牛排呢?!”
    “這是大大的破綻,沒有人能在我吃飽的情況下瞎忽悠我再多吃一點。”
    被發現身份,“廚師長”在一眾元素的包圍下,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他慢慢地把牛排放到不遠處的桌子上,在緩緩脫下頭上的廚師帽,還順帶爽朗一笑。
    惡趣味,打仗還給廚師發帽子,要求穿製服,他早該想到這種結果的。
    喜歡隱身偷聽的小姑娘,其實是挺叛逆的,也是有真本事的。
    泰瑞納斯和安東尼達斯看不明白“雞腿杖”,但她好像能看明白,不愧是……
    雖然他做了一些準備,令這些熟悉他的人看不出來,但最後還是小覷了年輕人。
    就和他當年小覷他的魔法學徒卡德加一樣,年輕人都有當導師的,完全看不見的許多麵。
    “不說是吧,不承認是吧?!”
    “我拿真本事試試你,看你還能裝多久?!”
    拉開槍栓,吉安娜比了個動作道:“就是砰的一聲!”
    然而,麥迪文的左手卻不慌不忙從牛排盤子底下,拿出三發彈藥,擺給空槍呆愣的公主看。
    借著,他右手在突然裂開的空間縫隙中一陣摸索,慢悠悠的拿出了一根獨製雞腿杖。
    沒有轉身,沒有其他碧綠變化光彩,僅僅隻是一陣海邊再普通不過的海風吹過。
    僅在頃刻之間,烏鴉先知麥迪文褪去了廚師製服的“蛻皮”,重回吉安娜初見他之時的模樣。
    不到半月……不到十天的時間裏,麥迪文初見的愛偷窺“魔法學徒”已經變了。
    她一身翠綠船長製服,腳上穿著厚重皮靴,手中一刀一槍恰似遙遠的……
    “你刨根問底的天性,想必是安東尼達斯平常太過輕視了,普羅德摩爾殿下。”
    把彈藥遞給吉安娜,麥迪文道:“他雖看中你的天性,但他卻小覷了你的天性。”
    “我準備了那麽多,卻被你一個人發現了,是你改變了他嗎?”
    在麥迪文說話的時候,一群嚴陣以待的吐泡泡水手迅速前來,一圈圈的圍住了他。
    不談別的,他們人多力量大。
    前方就是一個老頭而已,看我們一群青壯不來個……
    遵從船長命令,一位領頭水手法師道:“殿下,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連忙給火槍裝上彈藥,吉安娜沉聲回應:“聽我說,繼續圍著他。”
    簡單說完命令,吉安娜帶著一群水手一步穿過結界,一群人圍住了被霎那間縮小結界罩住的麥迪文。
    她們準備了那麽久,可不是連一個複活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
    放下獨自站立的雞腿杖,麥迪文拍著手,感歎說道。
    就算是前方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沉沒的島嶼,也無法阻止他這樣做。
    “卡拉讚,你們現在應該難以接觸才對。”
    “但你……甚至把我從‘星界’歸來的變化也猜到了,或是看書發現到了。”
    “達拉然和庫爾提拉斯的藏書,居然會有關於我的……”
    “麥迪文先生,一個人是做不了什麽……的……”
    “是的,但我還有一根法杖不是嗎?”
    親眼目睹複活“虛弱”麥迪文簡單畫個圈圈,一圈破結界,維持外圍幻象的海軍法師不由得拿起藥劑開始灌。
    此時此刻,吉安娜船長帶著一眾隨時準備“衝鋒”水手……
    唯獨她,她對差不多的人,藏一手的本事深有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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