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有意義嗎？
    其實無論是什麽事，都是有意義的，隻是意義對“人”的結果不一樣。
    就像為了心中的宣泄而不考慮後果，盲目爆發，導致聖光“暴怒”粉碎已經回歸天地的對手一樣。
    黑暗魔王提克迪奧斯，他縱然有萬千不甘又如何呢？
    被幹掉了，無論被誰幹掉，這都是一個已經發生的事實。
    開始魯莽行動前的後果達到了，以結果來論勝負，並滿足自己反複回檔的鬱鬱不平之氣。
    很少用回檔是因為什麽？
    不僅僅是因為可能存在這種“鳥氣”，還因為他非不得已不想“挨揍”。
    惰性，是人性的一種，同樣是不可估量的不是嗎？
    沒有依靠，沒有“累贅”，阿爾薩斯在如今這時候做了他一直想要實踐的事情。
    之前，總是因為旁邊有某些人看著，他不好搞一些“愚蠢”的操作。
    動腦子，勸人冷靜，立刻跑路，鎮定自若，脾氣暴躁的他是想這樣嗎？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他自認為的好脾氣也是有限度的。
    聖人也會憤怒，因為“以直抱怨”。
    “直”之一字，不同的時間，不同的時代，不同的人們，理解不同。
    憑什麽對手可以搞爆種，我一個和他們一樣是正常人的人，就不能搞爆種了呢？
    什麽是小宇宙，小宇宙明明每個人都有，他到了現在依然能記得曾經聽到但沒見到的一件事。
    大地震，一個母親能為了孩子，力拔山兮氣蓋世，暫時舉起壓在孩子身上的汽車。
    算了，不拿別的話題掩蓋並粉飾自己的無能，阿爾薩斯看著自己又一次化作光點的手，露出滿意的笑容。
    半神，那是什麽垃圾貨色？
    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還沒有能幹掉一個真·半神戰力的概率底牌，那才是真正的鐵廢物。
    種種稱號在身，又怎麽會沒有配得上身上這些稱號的力量呢？
    畢竟，他可是實打實，拿著拳頭，揮舞刀劍，走到今天的人。
    光憑這一點，他就足以自傲了。
    他麵對越發謹慎，“不再藏拙”，開始動腦子的對手。
    不爽，不能以力壓人，道德製高點多了……他的爽是有限度的。
    無腦爽，也就隻有他半夜回憶或閱覽各種小說的時候，才會那麽的爽。
    上頭，就是這個味。
    “別看了，快點讀檔。”
    『讀檔，你又在說什麽，聖騎士？』
    呸，一口唾沫丟向還中立的魔劍，阿爾薩斯想起了一個人。
    如果她在這裏，想必會記錄下他的英勇……拉他跑路吧……
    “聽到沒有，趕緊吃一口，點讀檔。”
    從肚肚……百寶兜裏拿出一根新鮮出爐糖醋排骨，克裏斯蒂娜催促著腦子轉不過來的睡衣女士。
    “唉，我剛剛已經點了，小吃貨。”
    放下點按鈕的手指，奪過排骨喂浮空崽崽，吉安娜很是無奈。
    自從她讓女兒飄起來，自由飛翔，飄來飄去的，女兒就“狂”起來了。
    “那就好……”
    舔著糖醋汁，克裏斯蒂娜拿手擦擦嘴道：“媽媽，吃不？”
    “我不吃，但我的乖女兒，這要怎麽說來著？”
    看著迎風消散的聖騎士，吉安娜低頭看著小軍師問道。
    “啥？你不吃，那我自己吃了。”
    說罷，克裏斯蒂娜開始了吃爪爪的……
    當她準備做這一動作，吉安娜便從她兜裏拿出一塊布，狠狠地擦了擦她的臉。
    百寶兜女兒，兜裏什麽好東西都有。
    “原來，你是這樣不乖的孩子。”
    臉蛋微紅，克裏斯蒂娜帶著小熊掌，不服氣的一腳踢向……
    在吉安娜兩手按住不得動彈熊布偶之際，阿爾薩斯的眼角，忽然留下了一滴後悔的淚水。
    另一邊，收到聖光突如其來啟示的一位聖騎士，已顯老態的臉上熱淚盈眶。
    他抱著一個骨灰甕，屈身低頭，臉上滿是痛苦的自責。
    “我知道，我就知道。”
    『你還有什麽遺言嗎，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不，我隻是……隻是好……想……”
    “這……這是在浪費我的感情。”
    猛地轉頭，看向依舊是等待多時的一魔二鬼，阿爾薩斯露出了類似於欣慰的笑容。
    嗚……不出所料，他又回到了這裏。
    如今的事實表明，這裏不一定是真神製造的夢境。
    或許，這裏就是和這本該順利進行的劇情一樣，這裏就是“詛咒之路”的世界。
    “就這個點就好，不要存檔。”
    擦去眼角的清淚，阿爾薩斯看向疑惑的“重生”黑暗魔王，輕聲說道。
    有了一次近乎徹底宣泄的勝利，阿爾薩斯逐漸擺正了心態。
    他雖然做了這些無用功，但他也徹底理清了這裏的環境，到底藏著什麽危險。
    『存檔……阿爾薩斯，你是說？』
    “存檔？”
    “現在就這個點，對我而言就是極好的了。”
    不管完全不明白他經曆了什麽事的耐奧祖和提克迪奧斯，阿爾薩斯朝著無人的地方，再一次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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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命令，放心吧，老公。”
    抱著幹淨的女兒，吉安娜用著當下腦袋記錄的新詞，柔聲回應道。
    雖然他和其餘人聽不見，但她眸子柔情似水，難得……突然撓撓腦袋。
    低下頭，她問道：“小娜，我接下來該說什麽？”
    兩手無語捂住眼睛，克裏斯蒂娜道：“安靜地看，別問我。”
    “認真地聽，別問我。”
    又一次帶著疑惑，提克迪奧斯出聲問道：“你是什麽意思，阿爾薩斯？”
    站在這片站了許久的高地，提克迪奧斯和兩位趴地的食屍鬼，還有耐奧祖靜待……
    “讀檔，我的寶。”
    一魔一魂道：“嗯？”
    兩食屍鬼難得張嘴道：“嘔？”
    “我收到了，老公。”
    “死亡，給我足以扭轉戰局的力量！”
    一手丟開不聽話的魔劍，阿爾薩斯駕馬直衝不遠處的恐懼魔王，一斧頭劈斷了兩個幸運兒。
    不多時，提克迪奧斯如上一個檔的他一般，滿臉沉重地看向開始容納死亡之路的“無敵”死亡騎士。
    “你……怎麽可能？”
    『不可能，你怎麽會？』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這……這真是一個愉快的決定。”
    和之前的數次一樣，阿爾薩斯在這三個傳送符文石柱內，扭頭看向一魔二鬼。
    這個“副本”，以後一些重複的，就看情況適時寫了。）
    有問題就提哈！也是看情況回複，難得搞次不提前劇透。）
    很少用存檔……我現在給邏輯了，前麵的看到這，不用“罵”了，也不用“棄”了。）
    說句實話，青銅龍不管被“棄”，回看我前麵寫的某章，我心情是挺複雜的。）
    “瑪爾加尼斯！”
    劍指提克迪奧斯，阿爾薩斯怒道：“我不管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現在就要把你碎屍萬段，不論天涯海角！”
    用著極快的語速，阿爾薩斯當著有話說的魔王，還有看戲的耐奧祖，大聲講出。
    老……我能讀檔，我還怕你們一個錘子哦！
    搞事，我要順著我心中不停湧現的諸多計劃，來個摸底大行動！
    阿克蒙德大人，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麽討厭那個“阿寶”了！
    光憑今日的苦難，我就要……
    “別衝動，阿爾薩斯王子。”
    心平氣和，不因外物而怒的恐懼魔王道：“我是提克迪奧斯。”
    “和瑪爾加尼斯一樣，也是……”
    “恐懼魔王，我知道的。”
    一劍兩小寒冰秒了兩個左右“門神”，阿爾薩斯道：“聽我說，恐懼魔王。”
    “我不僅殺死了我的父親，還把這片土地送給了我自己。”
    “我已經通過了第一個考驗……”
    舉起魔劍，阿爾薩斯反複掃視它道：“耐奧祖，你應該很欣賞我的……熱忱。”
    “熱忱，我為你服務，做些任性的事又如何呢？”
    趁耐奧祖回神之前，阿爾薩斯看向提克迪奧斯道：“恐懼魔王，提克迪奧斯。”
    “我想，我應該還有利用的價值，為召喚燃燒軍團服務不是嗎？”
    聽著這不該是死亡騎士說的話，也不該是聖騎士說的話，一魔一魂又又又在阿爾薩斯麵前暫時沉默了。
    看到這，阿爾薩斯和他看不見的女兒一樣，嘴角一歪。
    “是的，我已經以新洛丹倫國王的名義。”
    摸著一顆黑心，阿爾薩斯道：“褻瀆了我曾經所愛所珍惜的……”
    “所有人，所有事物，而我絕不會有任何後悔。”
    舉劍指著蒼天，阿爾薩斯道：“在去諾森德之前，我從沒有辜負任何人。”
    “淨化斯坦索姆，也是理智的人，該做的決定。”
    “隻是，我的這個決定，對於背棄我的人而言……”
    又頓了頓，阿爾薩斯笑著說道：“激動，他們有點激動了。”
    “嗬嗬……哈哈哈……好好好。”
    連續三個號，提克迪奧斯無形中令“門神”骸骨沉下，給阿爾薩斯送上掌聲。
    有了耐奧祖的“極速”講解——遠程傳音解釋，他在結合阿爾薩斯說的這些話。
    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決定。
    經曆父親之亡，阿爾薩斯擺脫了霜之哀傷的控製，靈魂重新合二為一。
    隻是這種因為親手“大義滅親”的舉動，帶來的不是回頭，而是更為畸形的“回頭”。
    世界上從不缺乏奇跡，但這種不是奇跡的奇跡更符合提克迪奧斯一時興起的胃口。
    他很謹慎，但如今的阿爾薩斯。
    是一位不受巫妖王掌控的，不悔恨不羞愧不憐憫死亡騎士。
    如今局勢非常鮮明，以防“盟友”的小動作，多個“盟友”組成穩定的三角關係，才更為輕鬆。
    畢竟，他提克迪奧斯可是燃燒軍團的黑暗魔王啊……納斯雷茲姆的領袖，黑暗魔王。
    “激動，真是一個合適的詞匯。”
    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提克迪奧斯揮手遮蔽巫妖王的“視角”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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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非常不錯，挑選你成為霜之哀傷的主人沒有錯。”
    一指阿爾薩斯比劃的魔劍，提克迪奧斯道：“是的，霜之哀傷。”
    “你手中的符文魔劍，竊魂的魔劍，是我們納斯雷茲姆親手鑄造的。”
    “我是它的第一個犧牲品，第一個祭品，而我也是它唯一的新主人不是嗎？”
    聽著提克迪奧斯的“真心話”，阿爾薩斯詭異的笑著反問道。
    劍指西北方，阿爾薩斯道：“我想，耐奧祖。”
    “他應該不會再有擁有這把劍的資格了吧，我的朋友，提克迪奧斯大人。”
    俯視這位“聰明”的朋友，提克迪奧斯不禁更為滿意了。
    點燃一顆邪能火球，他拋出它道：“不會了，死亡騎士。”
    “那麽，燃燒軍團……啊不，應該是您。”
    接過飛來的邪能火球，把它放入霜之哀傷當中，阿爾薩斯笑得更開心了。
    此刻的他，好像一個獲得心愛玩具的孩子，愛不釋手。
    一揮恍如臂膀的魔劍，阿爾薩斯道：“您有何旨意，大人？”
    “好好好。”
    又一次送上掌聲，提克迪奧斯道：“你很識時務，阿爾薩斯王子。”
    “是的，我是個識時務的好王子，但絕不是一個好國王。”
    下一秒，阿爾薩斯和提克迪奧斯一起為彼此鼓掌。
    這一刻，他們倆仿佛是心連心的異姓異族親兄弟。
    “哈哈……哈！這才像樣。”
    “是的，提克迪奧斯大人。”
    緩緩收起笑意，提克迪奧斯道：“你知道你的任務了嗎？”
    “不論如何，我隻需要召喚燃燒軍團就好。”
    “那麽，你想不想有亡靈的助力？”
    緩緩收劍入鞘，阿爾薩斯回應道：“想，我想！”
    “提克迪奧斯大人，那個什麽老獸人最好不要影響我的決斷。”
    “放心吧，東部王國的亡靈，都歸你執掌，年輕的國王。”
    舉起右手，提克迪奧斯點亮手心道：“我想，你已經感受到了。”
    “是的，我感受到了。”
    透過厚實的土地，阿爾薩斯低頭看向那些靜待他召喚的亡靈低沉說道。
    點燃……綻放手心邪能光芒，提克迪奧斯道：“不過。”
    “你要想獲得更多的軍隊，或是知識或是力量。”
    “你要完成一個又一個考驗，我才能放心把天災軍團的指揮權都交給你。”
    “接下來，在我們倆重新相遇之前，你還需要完成一個考驗。”
    說完這句話，提克迪奧斯手中的邪能光芒自主離開……如毒蛇一般纏上了這位恐懼魔王。
    這些光芒蜿蜒盤著，雖然細小，隔著些許距離，但這些光繩還是在一圈一圈圍繞著他。
    不過，這在一位法師眼前閃過，吉安娜看清了些許魔紋……
    “我想你應該……你能做到的，因為我們燃燒軍團隻看結果。”
    “阿爾薩斯王子，我們不管你在完成這個結果的過程都做了什麽。”
    “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完成這一項新的考驗……考驗是看結果的。”
    “你來決定你想要的結果，是否合乎我們想要的結果。”
    “燃燒軍團的大人們，可最欣賞‘識時務’的‘你’了。”
    “慢慢來，年輕的死亡騎士，我等待著我們的下一次相遇。”
    留下這些話，提克迪奧斯周身邪能光繩閃起碧綠刺眼光芒，不到一個呼吸便在阿爾薩斯眼前消失了。
    這些邪能之光在他眼前閃了這麽久才離開，也總算是在如今這時候離開了。
    當然，阿爾薩斯也不會去打擾提克迪奧斯大人，他可是非常識時務的年輕死亡騎士。
    不曉得提克迪奧斯去哪裏了沒有關係，確認這裏的監視……周圍麵對的敵人。
    不管是敵人……不管是朋友暗中觀察還是什麽，阿爾薩斯都已經得到了一種“絕對的自由”。
    “放心吧，提克迪奧斯大人，我做得到。”
    蒼白的臉上，露出好似猙獰的懾人笑容，阿爾薩斯騎在無敵上，屈身回應。
    不當聯盟人類領導的滋味……真不錯，真的太……太自由了。
    嗯……嗯哼哼！
    這“自由”而又“鮮美”的“空氣”，我可真是一位“忠誠”的……
    “別吃了，你就不為你爸爸擔心嗎？！”
    一臉嚴肅，吉安娜拿走啃了隻剩一半的大雞腿，嚴厲教育著不省心的女兒。
    “擔心個啥子喲？！”
    拿著浮空紙巾擦擦嘴，克裏斯蒂娜道：“他這樣子純粹是自嗨。”
    “媽媽，你是看不出來，他是在反諷嗎？”
    “不是，他就這樣和那個怪物和好了？！”
    兩手一劃，克裏斯蒂娜遊過去道：“和好？”
    “笑死人了，這明顯就是虛與委蛇！”
    拿開雞腿，吉安娜單手托住咬空的頷首道：“你說的話都是什麽意思？”
    “放開……窩……我……不和……”
    “夠了，你給我過來吧你！”
    把雞腿放在一邊飄起來，吉安娜當著“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老公，和閃來閃去的女兒“打鬧”了起來。
    “略略略！”
    吐著舌頭，克裏斯蒂娜一拉眼皮，做了個鬼臉……她忽然自動落了下去。
    “你可是……我才是讓你自由翱翔的源頭。”
    “哈哈……謔謔，謔謔謔！”
    兩手按住女兒布偶小腰，吉安娜不由得發出了邪惡的巫婆笑聲。
    “你的末日到了，克裏斯蒂娜。”
    癟著一張臉，克裏斯蒂娜睜大淚光藍眸，就差……
    “下一個考驗，我該做什麽呢？”
    一拍溫順馬頭，阿爾薩斯喃喃道：“沒有具體細節。”
    “沒有任務，沒有主要任務或次要任務，我真的是不習慣啊。”
    “沒有吉安娜，沒有我的傻女兒，沒有很多看似便利但一直陪伴我的人和物。”
    “我阿爾薩斯·米奈希爾，一個年輕的死亡騎士該完成什麽樣的軍團考驗呢？”
    說著說著，他捋著下巴，駕馬穿過粘在一起拉不開的母女倆。
    不到一會兒，他習慣性的單手握住腰間劍柄。
    拋開事實和命運不談，他或許應該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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