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什麽呢！”
    許大茂驚恐地四周看了看，還好這是在郊外大路之上，周圍沒什麽人。
    “沒有的事兒，我結婚以後連寡婦都沒碰！”
    方平安有點不相信，故意詐道：“哦…現在是許大導演了…看不上寡婦…改玩大學生了是吧？”
    “平安，真沒有，就聊了聊，最多牽了牽小手。”
    “沒有單獨開個房間…研究一下人體姿態？看看適不適合當演員？討論一下劇本床戲？研究一下演員受驚表情？對一下感情戲？又或跳個舞劈個一字馬看看舞蹈功底？再摸摸接觸一下看看肌肉緊張鬆弛程度？配上不同的衣服看看上妝以後符不符合心理預期？又或拿相機拍個人體藝術照等等？”
    許大茂臉色變得越來越驚恐——“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還踏馬能夠這麽玩兒？這尼瑪就是潛規則？！”
    “電影圈這麽黑暗？！”
    許大茂驚呆了，他以為隻能那啥而已，沒想到還有這麽多花樣？！
    “這還隻是最初級的…玩兒完或者剛碰上…你要是不答應她們的條件…要錢都是最低級的…要工位要房子要你離婚娶她養她一輩子…給你來個仙人跳…報公安說你強哪啥…或者鬧到你單位…又或肚子裏本就有孩子讓你接盤…讓你身敗名裂萬人唾棄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許大茂臉都嚇白了，直接在車後簍子裏跪了下來，三指朝天發起誓來。
    “平安，我向老天爺保證，我真的隻摸了摸小手，我啥都沒幹，啥都沒答應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如違此誓，叫我許大茂絕後！”
    方平安眯了眯眼睛，該不該信這二貨呢？
    見方平安有猶豫的神色，許大茂馬上再加一句——
    “再加終生不舉！”
    方平安這才點了點頭，能發這麽狠的誓言，應該是真的了。
    這才又騎起三輪車來，為了這個二貨兄弟，他也算是操碎了心。
    許大茂啥玩意兒他能不明白，這最近是被人恭維多了又飄了唄。
    “你啊…可長點兒心吧。”
    “就一農業科教紀錄片導演…還是個副的…你成天人五人六的嘚瑟個啥啊？”
    “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清楚嗎？就兩個小短片…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角色了？”
    “還拍故事片…就一兩個人的那種故事片？”
    “你這是沒有侵犯到哪些故事片導演的利益…信不信你說要拍故事片電影…立刻馬上一堆人跳出來說你離經叛道思想有問題要按死你！信不信？”
    “你好端端一搞農業科教紀錄片的…要跟他們搶飯吃…不弄死你才怪！”
    當然，這個年頭的電影圈環境方平安是不知道的，但絕對不可能和他說的這麽恐怖，隻是為了嚇唬一下許大茂，這哥們太容易飄了。
    “你以前也就是有個好一點的工作…有幾個錢…所以睡下寡婦能用錢擺平…人家也隻是求財而已。”
    “但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但是許大導演…馬上還是副科級幹部…還是婁半城的女婿…現在能在你身上能挖下來的東西可多了去了…影響也大多了…做事兒之前你自己掂量點兒！”
    方平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著，這是爛泥扶不上牆啊，副科還沒到手呢你就開始學李懷德了是吧？
    許大茂坐在車後簍子臉色發白滿頭大汗，他現在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雖然隻是說摸了摸小手，但當時那學生要有那麽一點兒壞心思，那他許大茂可就真完了。
    他哆哆嗦嗦的在後麵一個勁兒的抽煙，那煙被他叼在嘴裏一個勁兒的上下擺動，就這麽一路聽著方平安的數落，來到了海澱區的大工村。
    到了地方，受到了村長與書記的熱烈歡迎，隻是許大茂下車的時候還是滿臉蒼白，而且踉蹌了一下。
    村長感到很奇怪：“許大導演，這是怎麽了？”
    “您就叫我小許，或者許放映，許同誌，大導演這個名頭太大，我帶不動啊……”
    “我有點暈三輪，沒事，緩一會就好了。”
    神踏馬暈三輪車？！
    你一放映員成天騎自行車還暈三輪車？鬼才信。
    不過看樣子許大茂是長了記性，方平安這才點了點頭。
    村長和書記熱情地招待了兩人，還罕有的做了個硬菜——小雞燉蘑菇！
    因為水培蔬菜和蘑菇種植已經在周圍村子裏推廣開來了，水培蔬菜已經長了一些，而蘑菇種植更加明顯，大家都是幹農活的好手，明白這玩意兒是絕對行得通的，所以對於這兩項技術的推廣員那當然上心了。
    午飯過後，許大茂就準備著下午放電影的事情，而方平安則是在村裏轉悠了起來，畢竟推廣這些費口舌的事情讓許大茂去幹，他身上還有軋鋼廠的臨時采購證，以及平安新村村長的身份，采購也方便。
    而且因為60年10月資料引用），zy開始醞釀調整人民公社政策，並著手進行國民經濟調整，所以11月製訂了《關於農村人民公社當前政策問題的緊急指示信》即《十二條》），明確宣布恢複了農民的幾項“小自由”，肯定了農村集市在活躍農村經濟發展方麵的作用，農村自由市場開始全麵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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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現在去農村集市——也就是大隊部前麵的小集市交換購買東西，反倒比城裏的鴿子市還要方便一些。
    轉了一圈，最多也就有換白薯紅薯棒子麵和雞蛋的，還有些布料糧票針頭線腦還有山貨，連土雞都沒有一隻。
    更別說牛羊了，這個時候想搞到這種東西，確實麻煩。
    見方平安轉了一圈也沒有買東西，那你來采購個啥啊？
    村長直接問了問方平安需要什麽，因為剛才席間他也了解了方平安的身份——
    平安新村的村長，直屬於東城區zf辦公室與街道辦的旗下，按理來說跟自己還是同等級別的。
    而且這兩項農業技術就出自於人家之手，還是那短片電影的總導演，而且人家還種出來畝產3000斤的土豆，這事兒已經在各個公社裏傳開了，就等著農科院在各地測試培育以後再給他們發土豆拿去種，有那種良品土豆的話，今年大家多少能吃飽一些吧？
    所以現在方平安在農民群體之中的重要性那就不言而喻了，隻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想收購奶牛或者產奶的羊。”方平安也直言不諱的說道，有就有，沒有我再去其他地方想法子。
    書記在旁邊都快被方平安給說笑了，這年輕人真是想到一出就有一出啊。
    “方村長啊，zy55年底就發出了《關於防止濫宰濫殺，保護和發展耕牛的指示》，現在怎麽可能有私人買賣牛的呢？”
    “啊？”方平安愣了，還有這個，也就是說自己完全沒有機會買牛咯？
    “也不是沒有可能。”村長突然沉聲說道。
    事情，還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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