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起龍荒口中所述的萬年前九洲大陸的光景。
    萬年前，九洲大陸上龍族並不像現在這樣絕跡了一般，那時龍族數量並不少。
    再加上龍族性淫，許多龍族私生活都不怎麽檢點，所以有龍族的血脈的妖很多很多。
    魚龍族就是典型的例子。
    龍荒當時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又一次遭了合歡宗女弟子暗算，那位修為甚高的合歡宗修士藥倒了龍荒。
    說是這輩子還沒嚐過龍龍是什麽滋味，說什麽也要把龍荒給當場辦了。
    龍荒長這麽大，打小就守身如玉，被合歡宗女修步步緊逼至牆角，就差喊救命了。
    可喊救命多少傷了他的麵子，他可是龍族，怎麽能這麽丟臉呢？
    龍女漓渚當時正巧路過，在當地行雲布雨，聽見了一條龍的慘叫聲後，漓渚當即趕了過去。
    說到這裏時，龍荒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漓渚她，救了我。”
    “所以你就把她推倒了？”沈倦撓了撓頭，怎麽感覺自己在聽什麽狗血的愛情小說呢。
    提起漓渚，龍荒的神情都變了，原本爽朗的笑容不複存在，他臉上露出來了青澀靦腆的笑。
    見沈倦誤會了自己，龍荒搖了搖頭，“我怎麽會是那麽隨便的龍？”
    “我當然是忍著。”
    “你還挺有毅力的。”沈倦佩服道，畢竟他見過修煉了合歡宗功法的遲敘失控的模樣，被合歡宗的修士下了藥，龍荒前輩還能忍住。
    該說不說，真男人。
    “……漓渚看吾太難受了，就幫了吾。”龍荒說到這裏時，眼睛笑眯了起來。
    沈倦還以為接下來要聽到什麽不得了的內容，於是好奇問，“然後你們就有了龍霜絕？”
    這也太快了吧，見麵就生娃嗎？
    比餓了麽都快啊。
    “她用冰凝術把吾整條龍都凍了起來。”龍荒嘴角勾起來了一抹笑意，身後黑色的龍尾愉快的甩了甩，“那可是我第一次被凍呢，心凍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還以為會聽到點不太一樣的內容的沈倦，“……”
    沈倦扶額，不愧和龍霜絕是父子啊，他現在信了。
    沈倦搭話，“龍荒前輩，你們的愛情就這麽開始了？”
    “嗯。”龍荒笑了一下，他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裏麵掏出來了一個晶石。
    泛著冷光的晶石很美，在沈倦看去時，露出來了柔和的光。
    看出來了沈倦眼中的疑問，龍荒有些幸福的笑了一下，把晶石拿到了沈倦麵前，朝他炫耀，“這是吾和吾妻的定情信物。”
    麵前的龍荒雖是一道鏡像虛影，晶石卻是實物，“隻是仿品，真品在吾真身那裏。”
    “很美。”沈倦毫不吝嗇的誇讚。
    得到誇讚的龍荒伸手將晶石拋向了空中，“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給你看看吧。”
    晶石閃耀著，周圍方圓數十丈的紅色的薄霧退散，一幀幀畫麵出現在了沈倦的麵前。
    晶石就像是一個投影儀一般，放映著龍荒與漓渚的點點滴滴，除了他們剛剛開始遇見時並沒有記錄，其他的所有全部都一一放映在了沈倦麵前。
    這是很震撼的一幕，沈倦認真的一點一點看完。
    漓渚肌膚雪白如玉，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清冷之氣，周身環繞著淡淡的寒氣與雪花。
    “人間數千年，沒想到又是幾千輪春秋而過了。”龍荒朝著一幀畫麵上的漓渚招了招手。
    畫麵中的漓渚轉過了身來，身上的冷氣在看到龍荒時全然不見，她朝著龍荒溫婉笑了，“龍荒，好久不見。”
    龍荒練習了千百次的笑容，朝著漓渚的虛影撲去，“嗚嗚嗚，你到底死哪裏去了，我都飛升仙界了，怎麽還是找不到你……”
    漓渚的虛影似乎是很無奈，回抱住了龍荒，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又哭了？我會回來的，記得照顧好霜絕。”
    龍荒虛抱著漓渚的虛影，哭的更凶了。
    目睹這一切的沈倦，“……”
    總覺得龍霜絕的性格完全是隨了他的爹呢。
    連哭聲都一模一樣，完美複刻。
    就在沈倦站在一旁看龍荒哞哞亂哭時，他的肩膀一沉，一個腦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剛剛聽到了，你叫沈倦。”
    醒過來的龍霜絕從身後環抱住了沈倦，他似乎是有些疲憊，看了一旁鬧騰的爹一眼，幹脆閉上了眼。
    這不是他爹，這不是他爹，這不是……
    在心底默念幾句麻痹自己後，龍霜絕掰正了沈倦的臉，低頭埋在了他的懷裏，“嗚嗚嗚，你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我真的，我一直喊你的假名字喊了這麽久……”
    “你沒有心嗎？”龍霜絕青綠色的眸子裏委屈的浸滿了淚水，“我活了這麽久，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女……男……”
    “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他搖晃著沈倦的肩膀，想讓沈倦說出真相。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男的。”沈倦嚴肅道，“這生死契要不還是算了吧，我也不騙你。”
    都已經被當場戳穿了，沈倦也不裝了，他直接取消了替生的技能，恢複成了原本的男身。
    身上的衣裙因為身型變大變大極不合身，龍霜絕看著沈倦真正的麵容微微出神。
    他微微鬆開了手，沈倦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剛要推開龍霜絕，往後退去時，龍霜絕一把把他扯進了懷裏，抱的更緊了些。
    “死騙子，你居然真的是個男人。”龍霜絕看著比自己矮了十厘米的沈倦，抿了抿嘴角，“都已經結契了，除非你死，我不可能解開！”
    另一邊抱著漓渚虛影哞哞哭的龍荒注意到沈倦這邊女變男的場景，也不哭了，他震驚的看著抱著沈倦的龍霜絕。
    “……你們……”龍荒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喜歡的是一位男修士。
    他轉頭心虛的看了看漓渚的虛影，“這可不是我教的！”
    虛影隻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變幻之術修的倒是不錯，居然連本帝都能騙過……”龍荒嘟囔了兩句。
    沒想到兒媳變兒戲了，這他媽……
    龍霜絕隻是抱著沈倦，看到龍荒的視線移過來時，也不懼，“我……我都死了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成了千機獸又找到心儀的人了，你不要管我。”
    龍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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