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鏡雙城的時候就有些發現了？”，黎硯瞥了一眼突然漂浮在兩人身邊的太素劍劍靈。
    太素劍劍靈輕哼了一聲，伸手狠狠擰了沈倦的臉一把，“我就說當時氣息不對吧，你那時候被豬油蒙了心……”
    沈倦聽太素劍靈這麽說，把頭埋的更低了。
    太素劍靈氣呼呼的又撞了他一下，“你這個笨蛋，就算是騙了黎硯也不至於害怕的要以死謝罪吧，知不知道我們這些天有多擔心你！”
    “黎硯冷是冷了點，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他還能真怪你嗎？”，看著現在形容消瘦的沈倦，太素劍靈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氣的又想掐沈倦的臉幾下，讓沈倦得到點教訓，可下一秒就被拎住了後衣領抬了起來。
    黎硯把太素劍靈拎了起來扔到了太素劍裏麵，“好了，他剛剛醒。”
    太素劍靈待在劍裏麵生了好一陣子悶氣，直接背過劍身不看這師徒二人。
    隻是聊了這麽一會兒，黎硯就已經帶著沈倦飛到了玄天宗的地域內，再有不到一刻鍾他們就能到了。
    到了暮雪峰後，黎硯拉著沈倦走了進去，暮雪峰終年下雪，這裏還是有些冷了些。
    想到沈倦的身體還未好全，黎硯伸手拿出來了一個陣盤布置在了暮雪峰上，在靈石被放上去的瞬間，山上原本常年不化的積雪漸漸融化了，暖意襲來，刮得風都暖和了。
    “好了，坐。”，黎硯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在沈倦坐下後伸手握住了他洗白的手腕。
    溫和的靈力探入體內，沈倦不做反抗，隻是任由那股帶著些許涼意的靈力遊經自己的經脈，再然後湧到心髒處。
    “傷勢大好，經脈有一些裂痕，還要細養一段時日。”，看過沈倦的傷後，黎硯適才鬆了手。
    他坐在沈倦的身旁，靜靜的看著正低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沈倦。
    此時天光正好，沈倦微微抬起頭，微亮的瞳裏清澈的倒映出來了黎硯的模樣。
    “師尊說的是，我會好好養著的。”，沈倦應了一聲。
    他和黎硯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很長，可能在一起久了，兩人的眉眼其實是有些相像的。
    隻不過同是清冷係的美人，一個是寒冽的冰山，眉目間盡是疏離淡漠，另一個就稍稍柔和些了，又因為那雙眼睛生的實在是好看，笑起來時多了無限的風情。
    黎硯隻是沉靜的望著他，沈倦坐在一旁有些無聊，索性撐著下巴往一旁望去。
    “師尊，你怎麽不說話？”，沈倦問的這句是廢話，黎硯不說話那是正常的現象。
    黎硯神情微恍，答道，“為師覺得不說話，也不做什麽，就這樣看著你就很好了。”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生動的人，而不是冰冷的一具屍體。
    黎硯覺得這樣就很滿足了。
    沈倦聽他這麽說，微微一愣，然後繼續撐著下巴對黎硯道，“師尊，你近日有什麽安排嗎？”
    黎硯有些時候是很忙的，畫符，煉丹，煉器，畫陣，打坐修煉……他這一天掰成兩半都可能不夠用。
    沈倦歪了歪頭看向他，怎麽感覺師尊今日格外有空呢？
    黎硯察覺到了沈倦的視線，他當然也知道沈倦在想些什麽。
    “為師想多陪陪你。”，說了這句話後，他伸手輕輕揉了一下沈倦的頭，見把他的烏發揉的散亂了，眸底染上了點點笑意。
    “為師之前一直忙著修煉什麽的……都還沒好好給你束過發吧？”，說到這裏，黎硯不由想到自己把沈倦收入門下還沒教兩年就閉關了一年的事，而且大多數時候他對沈倦都是放養式的教育……
    他很快又要合道，所剩的時間並不多。
    說起來這些，倒是他虧欠沈倦良多了。
    沈倦不覺得有什麽，黎硯當初把他收入門下後衣食住行哪樣可都沒少了他的，還給他足夠的自由，什麽都不拘著他，隻有在學藝不精時才會挨上兩句訓。
    黎硯這些年從未對沈倦說過一句重話。
    他聽黎硯說要給自己束發，神情微滯，然後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啊？這好像確實是……”
    是沒給他束過發不假，可問題是這種舉動他們兩個人做對嗎？
    沈倦擰眉深思了好一會兒，最後憋不住了才問道，“師尊，那個……越行雪那個身份已經死掉了，你的情劫也消了……”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小，“還有，你是我師尊……給我束發，是不是不太好？”
    “現在倒是知道避嫌了？”，黎硯輕笑一聲，扣住了沈倦的手，力度剛剛好，“你之前騙為師的時候，為師可沒見你避過嫌。”
    哼哧哼哧的在那裏騙，帶著他看會兒桃花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黎硯也不知道自己徒弟抽象就算了，怎麽感情上還跟個木頭一樣，說一竅不通都算得上是誇他了。
    沈倦這下是真的無言反駁了，他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師尊……哎，我實在是對不起你，要不我給你磕兩個頭吧？”
    黎硯：……
    認錯倒是挺快的，招式也和以前一模一樣，動不動就膝蓋一軟開始磕頭。
    “倒不必如此，為師倒也沒有那種動不動就讓人跪下的癖好。”，黎硯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按住了沈倦的肩膀，“等著。”
    話落，他從儲物戒指裏麵拿出來了梳妝台，銅鏡，木梳……一應俱全。
    然後推著沈倦讓他坐在了梳妝台的前麵，自己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給他梳著烏黑的發。
    沈倦的頭發原本就是散著的，他一下一下極有耐心的梳著，等到為他束好發帶上白玉冠時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倒是不錯。”，他誇讚道，“為師很早之前就見你隻用發帶綁發了，是不會嗎？”
    “嗯，不會。”，沈倦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來到這個世界後家徒四壁父母雙亡，哪有人教過他這些。
    後來進了宗門後也不甚在意，因為宗門裏麵無奇不有，有的師兄甚至還是光頭呢，沈倦覺得自己比他們可好太多了。
    他也就隻會用發帶綁發，其他的並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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