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塗誌明忍不住喝彩。
    這柔韌性，擱三十年後得報多少節舞蹈班才練得出來？
    他瞄了眼馬四虎——好家夥，小子正偷偷往下蹲呢。
    被塗晶晶一把揪住腰上的肉："不許耍賴，你想偷這幫大丫姐！"
    馬四虎紅著臉狡辯道，“我才沒想幫她呢，我腿酸了！”
    …… ……
    給幾個孩子每人投喂了一個蘋果。
    起身想去後院喂雞喂鴨，到了後院才發現雞鴨吃食喝水的盆子是滿的。
    回到前院問道，“是誰幫我喂了雞鴨啊？”
    塗晶晶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答道：“是我！……哥哥姐姐幫忙，我指揮。”
    塗誌明笑了，每個孩子都誇獎了一遍。
    切了兩塊肉，其中一塊送到董寬的家裏。
    沒進院子，站在門口喊人。
    林峰抱著孩子走了出來，招呼道，“誌明哥，快進屋！”
    塗誌明道，“不了，我還要去托兒所接我家瑩瑩呢！
    我買了塊肉，你幫我拿進屋子吧。
    董大爺和董大娘不在家嗎？”
    林峰道，“我老丈人他們去走親戚了，我幫著看家。”
    塗誌明愣了一下道，“是嗎？咋沒聽老頭老太太說呢！”
    “說是我老丈人的表姐病了，今天臨時起的意。”
    “說沒說啥時候回來？”
    “沒說，估計今天不回來明天也能回來。”
    倆人聊了幾句，塗誌明去托兒所接塗瑩瑩。
    到的時候，王桂芳正拿著抹布四處擦，塗瑩瑩則在滿地亂爬。
    托房間裏裝了木地板，怎麽爬都不會髒。
    看見塗誌明脫鞋進屋，王桂芳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笑道，“你們兩口子心可真大啊，這都幾點了？才想起接孩子來。”
    塗誌明把手裏的肉遞給了她。
    “我還尋思著你把瑩瑩帶回家了呢，順道過來瞅一眼。
    要是沒在托兒所，就上你們家裏去接了。
    小陳她們呢？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在打掃衛生？”
    “下班我就讓她幾個走了，忙了一天了，都累壞了。
    誌明，今天又收了五個孩子，現在有四十個孩子了，六個人有點兒忙不動了。
    你看看你那邊能不能再給加派兩個人手？”
    塗誌明計算了一下，一個孩子每個月五塊錢，四十個孩子每個月就是兩百塊錢。
    於是笑了笑，“加兩個人也行，不過要是加個人的話，你們的獎金數可就要減少了。”
    王桂芳愣了一下問道“什麽意思？”
    塗誌明抱起了爬到腳邊的塗瑩瑩。
    “哦，忘記和你說了嗎？
    你們工資分成兩塊，基本工資，外加獎勵性工資。
    你的基本工資二十五塊錢，另外職務工資是五塊錢。
    小陳和小毛的基本工資是二十五塊錢。
    獎勵性工資按學生數算，一個孩子算一塊錢。
    現在四十個多個孩子，差不多四十多塊錢吧！
    這四十你們六個平分，差不多一個人能分七塊錢。”
    “那要是多招兩個老師呢？”
    “多來兩個老師的話，收來的學費勉強給你們開個工資，獎勵性工資也就沒有了。”
    王桂芳張嘴結舌，“裏外裏一個人差七塊錢？”
    塗誌明道，“差不多吧！怎麽樣，還要人嗎？多給你安排兩個也行。”
    “不要了！”王桂芳道，“我覺的現在就是不熟練，要是熟練的話一個人看十個也沒問題。”
    塗誌明笑了。
    金錢才是動力之源，六個人管四十個孩子還嫌累，那後世一個人管二十五個該怎麽活？
    王桂芳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低頭瞅了瞅手裏油漬麻花的報紙包。
    肉香混著油墨味直往鼻子裏鑽，她心疼地嘀咕："多好的肉啊，咋能用報紙包呢？該用麻繩係著才對嘛！誌明啥都好，就是不會過日子。"
    隨即她想起自己個工資來了，二十五加五再加七，一共……三十七塊。
    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加減問題，她依然計算了好幾遍。
    “我的天啊，三十七塊啊，我自己的錢！我一個月能賺三十七？”
    她偷眼向四周看了看，照著自己的大腿掐了一下。
    “疼！不是做夢，是真的，我真的能賺三十七塊！”
    …… ……
    卻說塗誌明抱著塗晶晶沒著急回家，而是去醫院接老婆。
    依著塗誌明的意思，本想著給醫院蓋棟樓房的。
    奈何這年頭材料短缺，鋼筋混凝土很難弄得著。
    蓋樓至多能蓋三層，而且還是磚木結構的。
    就比如皮革廠的那棟辦公樓就是如此，每層都是木製隔板，體重稍微重一點，踩在上麵就咯吱響。
    塗誌明索性放棄了，幹脆把醫院蓋成了一個大號的四合院。
    一共兩進的院子，最前麵是看病的地方，後麵則是病人住院的地方。
    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院子裏已經頗為冷清。
    塗誌明徑直到了秀芝給人看病診療室。
    屋裏麵醫院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在，正團團圍坐在一起開會。
    塗誌明抱著塗瑩瑩走進了屋子，眾人紛紛和他打招呼。
    杏花搬過一把凳子放在了秀芝旁邊，塗誌明坐了下來。
    “開會聊什麽呢？”塗誌明問道。
    秀芝道，“沒有具體的話題，就是把大夥召集過來提提建議，反映一下工作中遇到的問題。”
    塗誌明笑著問道，“那大夥都說了什麽好的建議嗎？”
    秀芝道，“說了好幾條呢！薑醫生說咱們應該有一間手術室，因為有很多病可能需要做手術。”
    塗誌明看向薑百裏，笑著問道，“薑醫生，你會做手術？”
    薑百裏道，“我會做些闌尾炎切除之類的小手術。”
    塗誌明點頭，對秀芝道，“明天你聯係衛生局那邊，看能不能弄到些配套設施，給咱們醫院建兩間標準化的手術室。”
    秀芝點頭答應，繼而紅著臉道，“那如果衛生局不答應怎麽辦？”
    “不答應怎麽行呢？縣醫院的配套設施裏就要有標準化手術室，沒有這個咱就稱不上縣醫院。
    如果不答應，你申請把縣醫院的級別降為鄉鎮衛生所！”
    秀芝愣了下，繼而笑著道，“行，明天我跟嚴局長就這麽說。”
    塗誌明看向薑百裏，“薑醫生，我給你提個要求您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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