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誌明急眼了，揮動拳頭照著老頭的後腦上一頓砸。
    咚咚咚，像擂鼓一樣一直砸了七八拳，老頭才不動彈了。
    “媳婦兒，快給我找繩子來！”
    秀芝慌裏慌張的跑出了屋子，不多時拿著幾條麻繩進來了。
    兩口子一頓忙活，把老頭捆了個嚴嚴實實。
    塗誌明沒自己去叫人，擔心老頭醒了發生別的變故，就讓秀芝去村裏喊人。
    秀芝慌裏慌張的出了門。
    塗誌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歇氣，看塗晶晶和那個孩子仍然立在牆角。
    伸手招呼道，“你們倆過來！”
    塗晶晶拉著那個小姑娘走了過來。
    塗誌明把倆孩子摟在了懷裏，問道，“剛才害怕了吧！”
    那孩子表情木木的不說話，塗晶晶眼睛裏閃著光，“不害怕！爸爸，這是個壞人嗎？”
    “這是個人販子！你身邊這個姐姐就是他拐賣的。”
    “什麽是拐賣？”
    “就是把她從父母身邊帶走，賣給別的人！”
    塗晶晶道，“那她爸爸媽媽肯定特別傷心！”
    “肯定的，來，大閨女，你要是不害怕了，爸爸給這個姐姐看看病，看能不能把她救過來。”
    塗晶晶躲在了一邊。
    塗誌明把那孩子拉到了身邊，拉起孩子的胳膊進行檢查。
    手指按在孩子的寸關尺上，他不由得一愣。
    想不到這孩子不是個女娃，竟然是一個男孩子。
    再看這孩子，齒白唇紅的，咋看都像一個小姑娘。
    他心想，“這孩子以後適合混影視圈兒！”
    照著地上那老頭踢了一腳，叫道，“別裝了，說說這孩子怎麽才能醒？”
    那老頭依舊不吭聲。
    塗誌明把鐵鉗子扔進灶膛，“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拿鐵鉗子燙你的屁股。”
    他的語氣好像在開玩笑，聲音卻透著陰冷。
    那老頭一聲呻吟，“老子這回算是栽了！”
    塗誌明道，“你幹這種缺德的事兒，今天不栽，明天也得栽。
    你也是為了生活，臨死留兩句善言吧！
    興許閻王爺一高興，把你從十八層地獄提到十七層上來呢。”
    那老頭沉默了一會道，“你饒我一命，我在老家藏了三根金條，我取來都給你！”
    塗誌明把燒紅的鐵鉗子拔了出來，“沾了血的錢我可不敢花，我怕冤魂索命。
    抓緊說，再不說我可真出溜你，別逼著我動手。”
    那老頭道，“我的錢沒沾過血，這孩子本來也是苦命的，我打算把他弄到福建那邊，給那裏的大戶人家當兒子。
    去那邊享福，不比在這窮鄉僻壤強的多嗎？”
    塗誌明不願意說廢話了，衝著塗晶晶道，“大閨女，你把妹妹抱到東屋，門關上，耳朵捂好。”
    塗晶晶執拗道，“不，我想看！”
    塗誌明一陣無語，你就不能知道一回怕嗎！
    “好閨女，這個不適合小孩子看，聽話知道嗎？”
    塗晶晶隻好抱起了塗瑩瑩，歪歪斜斜的去了東屋。
    塗誌明吹了吹火鉗子，對老頭說道，“人固有一死，有的人死的痛快，有的人死的淒慘，你選的是慘上加慘。
    老人家，對不住了，這一下燙下去，估計你到死刑，下半身還得疼呢，要是尿不出尿來憋死可別怪我。”
    老頭不堅持了，哀歎一聲道：“這個迷藥是我祖傳的秘方，藏在糖裏麵，人吃了就沒了主見，別人讓他幹啥就幹啥。”
    塗誌明道，“上回這邊打死了個人販子，他那種迷藥一拍就迷糊，和你這種比誰更勝一籌？”
    “當然是我這個了，他那藥用水一激就醒，而且還得緊盯著用藥，要不然會恢複意識。
    我這藥是祖傳的，一個人隻需要用上一次，之後就一直聽話。”
    塗誌明道，“想不到啥玩意都有門道，這迷幻藥還有祖傳的。那你這藥怎麽解呢？”
    塗誌明把火鉗子放在了老頭臉的附近，熱浪灼人。
    老頭趕忙道，“在我棉襖領子裏藏著呢，貼在後脖頸上，一會兒就醒。”
    塗誌明粗暴地撕開老頭的衣領，果然摸出個油紙包。
    慢慢打開油紙包，裏麵藏著三四片膏藥。
    塗誌明把地上的糖和手中的膏藥藏進空間。
    隻留一片膏藥，用火爐烤軟之後貼在孩子的脖頸上。
    別說這藥是真有效果，才貼上去不一會兒就起了反應。
    那孩子嘴上嗚嗚叫了兩聲，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塗誌明一把摟住，把孩子平放躺在了炕上。
    老頭擔心塗誌明懷疑，連忙道，“這是正常反應，明早這孩子就能醒，醒了之後和正常人一個樣子。”
    秀芝帶著人回來了。
    王富興、郭諞子、董大爺……不一會兒就擠滿了一屋子。
    塗誌明把情況說了一下，群情激憤又把老頭揍了一頓。
    “現在怎麽辦？”眾人問王富興。
    王富興道，“這事兒大隊書記處理就行了，我一個公社書記不好幹預。”
    眾人疑惑的看向他。
    王富興剛才還在埋怨老天下雨，讓他不能把當上書記的消息第一時間說出來。
    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
    海生伸出手摸了摸王富興的腦門，“富興叔，你這也沒發燒啊，怎麽說胡話呢？”
    “我說屁的胡話？”王富興瞪著眼睛道，“今兒縣委錢書記親自接見我，就是通知我這件事的。”
    “我，王富興，以後就是人民公社書記了！”
    現場一陣沸騰，“臥槽，產房傳喜訊，富興叔升了啊！”
    “這老頭行大運了啊，這才升大隊書記一年，轉眼又當上了公社書記了。”
    “富興叔，恭喜你了！”
    “恭喜、恭喜！”現場一片歡騰。
    趴在地上的老頭心裏一陣難過，這叫什麽事兒啊？你們不是來抓人販的嗎？明明焦點是我好嗎？
    歡騰聲漸漸止息，眾人問道：“富興叔，新任大隊書記是誰？”
    王富興道，“你們問的是向陽生產大隊，還是牧場生產大隊？”
    眾人再一次懵逼，“啥意思？什麽向陽牧場的，升官兒升糊塗啦?”
    王富興背著手道，“這麽跟你們說吧，咱們牧場七隊行政升級了，以後不再是生產小隊了，而是生產大隊了。
    名字也不叫牧場七隊了，經過縣委一致決定正式更名為——向陽生產大隊，簡稱向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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