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塗誌明沒想到佟立洲竟然也懂得謙虛。
    正話說完，又聊了點個人情況，有的沒的。
    塗誌明道：“老佟，這麽晚不回家，你家裏人不著急嗎？”
    “不著急，我搞研究的，有時候後半夜才回家，我媳婦兒都不帶問一聲的！”
    塗誌明眼睛盯著佟立洲的手腕，上麵有塊上海牌手表。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管做哪行哪業，也要注重休息啊！”
    佟立洲道，“偉人說過‘一百年太久，隻爭朝夕’，董事長，我們不休息隻幹活。”
    塗誌明……
    塗瑩瑩穿著短褲和小背心進了屋，順著塗誌明的腿爬到了身上。
    “爸爸，我困了，你哄我睡覺吧！
    塗誌明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在責怪，“你看家裏來了客人了，再等一會兒行嗎？再等一會兒爸爸就過來！”
    塗瑩瑩撒嬌，“不嘛！不嘛！我就要你哄著我睡覺！”
    佟立洲終於後知後覺，趕忙站起了身，“董事長，我耽誤您休息了吧？那我先回去了。”
    塗誌明連句挽留的話都沒敢說，隻是笑著道，”的確有些晚了，我就不留你了！老佟，沒事兒過來串門啊！”
    人剛送到院門口，韓立明又來了。
    佟立洲是大功臣，歲數四十多屬於叔叔輩，塗誌明說話多少顧及點麵子。
    對待韓立明就不用客氣了，這段時間天天接觸，已經混熟了。
    當即道，“這麽晚了你不在宿舍眯著，跑我家來幹啥？”
    韓立明不以為忤，從門外伸手拉開了門栓，走了進來。
    “別提了，剛才和吳東山老爺子在辦公室研究規劃圖紙，聊完了才想起晚飯都沒吃，我特麽都要餓死了。
    街上一家店都沒有了，就看著你家燈還亮著，就過來找點吃的。”
    那還說啥了，隻能請進來了。
    看佟立洲還杵在那裏，塗誌明客氣問道：“老佟餓了沒？要不進來吃點兒？”
    佟立洲道，“吃點兒就吃點，剛好我還真有點兒餓了。”
    塗誌明在屋裏陪兩人說話，秀芝去廚房一頓忙活。
    還在家裏食材豐富，不多時就弄了四個菜出來。
    一盤炒花生米，一盤炒雞蛋，一盤泡菜絲，一盤尖椒幹豆腐。
    知道韓立明和佟立洲餓了，秀芝還給煮了兩碗清湯掛麵。
    幾人齊齊動手，把飯菜端上了桌。
    塗誌明讓秀芝帶著孩子睡覺，自己則拎出兩瓶北京二鍋頭擺在了桌子上。
    韓立明一瞅就樂了，一邊往塗誌明杯子裏倒酒，一邊道：“這是最好的酒！這個不會是我給你拿來的吧？”
    塗誌明笑著道，“正是你拿來的！一箱酒我現在基本沒動過呢！”
    韓立明給佟立洲倒酒。
    佟立洲慌忙站起身，雙手扶著杯子。
    “韓領導，我自己來就行！”
    韓立明道，“能坐在一起就是緣分，甭和我客氣。”
    又給自己倒了一茶缸酒，剛好把一瓶酒倒了個幹淨。
    韓立明和佟立洲先把麵吃了，這才和塗誌明推杯換盞了起來。
    三個人的酒杯一碰，塗誌明和韓立明一飲而盡，佟立洲嚐試了好幾下才勉強把一杯酒給幹了下去。
    “這就也太辣了！”佟立洲呲著牙道，“一般人適應不了！”
    韓立明看他雖然為難，還是把酒給喝光了，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一茶缸酒可不少，足有三兩多，敢一口幹了就是真男人。
    塗誌明也對佟立洲刮目相看，又拎起一瓶酒打開，給三人倒上。
    “老佟，你可別小瞧了這個酒！
    要真論起曆史根源，茅台也比不上這個酒。”
    韓立明吃了一口菜，“遇到懂行的了。
    北京二鍋頭的前身是‘裕興燒鍋’，過去是專門給宮廷造酒的。
    也就是解放了，要不這酒平民老百姓想喝都喝不著。”
    佟立洲舌頭已經大了，說話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喝上了皇帝喝的酒，我……翻身做主人了。”
    三人喝酒吃菜，暢聊古今。
    韓立明和佟立洲似乎都十分高興，三人酒逢知己千杯少，每人都喝了一瓶多。
    最讓塗誌明驚訝的是，本以為半斤就得趴下的佟立洲，居然硬撐到了最後。
    韓立明一看將來就是大領導的，一斤多下肚，除了眼神飄忽點，說話照樣利索。
    桌上四盤菜都吃光了，塗誌明進廚房撈出幾個鹹鴨蛋切了，端回來三人照樣喝。
    忽然韓立明被桌上擺著的小藥瓶吸引了，伸手拿起來瞅了瞅，問道：“誌明哥，這啥玩意兒？”
    塗誌明解釋，“這是老佟他們的新成果，正處於實驗階段呢，未來咱要靠這個收割全世界的錢。”
    韓立明眼睛一亮，問道，“啥藥啊？還收割全世界的錢？”
    “好藥！能讓男人更有活力，注意力更專注，精神更加集中……”
    話還沒等說完，韓立明倒出了一粒，扔進了嘴裏。
    “還有這種藥？正好我最近太累，精神有點兒不集中。”
    說著話，就著一口二鍋頭直接咽了。
    塗誌明直呼“臥槽，這年輕人，臥槽！”
    佟立洲也驚了，酒醒了一大半，張嘴結舌的問塗誌明。
    “董事長，喝完酒再吃這個藥，沒事兒吧？”、
    塗誌明歎了口氣，“沒事兒，除了見效快的，問題應該不大。”
    果然，不到三分鍾，韓立明臉就紅得像關公，坐立不安地扭來扭去。
    偷著往下半身瞅了瞅，臉上的表情變得淒苦。
    “二位，別跟我說這是壯陽的藥！”
    “這是助興的藥！”塗誌明道。
    “臥槽，我特麽還沒媳婦呢？我這特麽咋整啊？”
    “愛咋整咋整，誰讓你手快的，自己想辦法整去吧！”
    這場酒算是喝不下去了。
    韓立明夾著腿，佟立洲扶著牆，兩人灰溜溜地告辭離開。
    夜風裏還傳來韓立明哀怨的嘟囔：“我這是造了什麽孽……”
    聽到這話，塗誌明的嘴角壓都壓不住。
    插好了院門，洗了把臉，進了東屋。
    三個孩子早就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了，秀芝此時正在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