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你和媽媽去飛行，我們留在家裏就好。
    有董奶奶和趙奶奶照看我們，我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你們辦完事情就趕緊回家。”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了個家庭會議。
    經過最後的舉手表決，決定以後還是定居在西北。
    孩子們在大陸繼續學業，寒暑假時再到港島居住。
    塗誌明和秀芝有事時便去處理，沒事時仍舊回到西北居住。
    塗誌明心中暗自嘀咕，這可真夠折騰的！
    不過老婆孩子都樂意，他還能說什麽呢？
    誰讓他既是老婆奴又是女兒奴呢？
    至於兒子，就算了吧，人家現在已經是爵士了。
    塗誌明道，“那就明年暑期開始。
    今年一直到明年九月，咱們就在港島享受一下生活。
    明年九月晶晶正式上學，咱們全家一同回西北。”
    “同意！”塗晶晶舉起了手。
    “同意！”
    “我也同意！”
    “你還尿褲子呢，沒有投票權！”
    “說了不準提的！我和你拚了。”
    “小樣，找揍是不是？”
    …………
    “老板，早上好！”
    “你們也早。”
    正在辦公室裏熱烈討論的粱仲韜和霍安寧，看見塗誌明走了進來，立即挺直身子，微笑著打招呼。
    塗誌明在沙發上坐下，示意兩人也坐到身邊。
    女秘書適時端進咖啡，恭敬地放在幾人麵前，然後扭動著身姿走出辦公室，輕輕帶上了房門。
    “你們在討論什麽呢？”
    塗誌明喝了一口咖啡，詢問道。
    “我們在討論時機的問題，”粱仲韜說道，“現在樓市、股市、貨幣都在大跌，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始布局了。”
    “等到局勢明朗了，到時候跟我們搶生意的人肯定不少，那時再臨時出手恐怕就來不及了。”
    霍安寧接口道：“我覺得還有進一步下跌的可能性，咱們手裏的錢都換成了美元，所以港幣下跌對咱們沒有影響。
    但如果提前入局，如果港幣依舊下跌，咱們就等於遭受了雙重損失。
    咱們是來賺錢的，如果這邊賺那邊虧，收益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塗誌明聞言輕笑：“兩位金融天才怎麽反倒當局者迷了？”
    “玩金融玩的是什麽？是時間差！”
    “現在英資撤離，親英派恐慌，企業倒閉潮蔓延，多少產業在生死線上掙紮。”
    他慢條斯理地又啜了口咖啡，“而我們口袋裏，躺著四十億美元現金。\"”
    “錢什麽時候最值錢？就是揣在兜裏讓人眼紅的時候！”
    “先放出消息，就說我們準備了四十億美金要幫港企渡劫。讓那些破產的、快破產的主動上門。”
    “好談的速戰速決，難纏的慢慢磨——反正急的是他們。
    記住，四十億本金雷打不動，等到塵埃落定再慢慢付款。”
    蛇吞象就得細嚼慢咽，否則豈不是要撐破肚皮？
    辦公室裏一時靜默，隻剩咖啡杯輕碰的脆響。
    良久，梁仲韜長歎：“塗生，我不及您。”
    能得這位大才欽佩，這輪裝逼滿分。
    塗誌明故作雲淡風輕。
    “二位，我給你們定個小小的目標。
    四十億美金，我要硬控港島的金融命脈、核心地權、民生剛需，還有產業根基。”
    兩人同時怔住，這野心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塗誌明唇角微揚。
    既然要折騰，就折騰個大的。
    兩年後，他要在中環跺跺腳，全港都要震三震。
    看著兩位目瞪口呆的得力幹將，他爽朗笑道：“夢想總是要有的麽，人要是沒了夢想，和鹹魚有啥分別？”
    “先說第一步：我們要成為香港貨幣體係的‘影子莊家’。”
    “具體怎麽做？”兩人不約而同地傾身向前。
    塗誌明簡直要被這兩個高薪聘來的“天才”逗笑了。
    “匯豐股價跌到四十港元以下的時候，離岸信托分散買入至少百分之十的股權。
    能當匯豐第一股東最好，實在不行就第二股東。
    那樣，咱們在匯豐可就有了話語權了。
    以後推動董事會新增華資代表，參與貨幣發鈔、港幣發鈔政策製定，利用匯豐的信貸網絡為後續資產收購提供低息貸款，多爽啊。
    還有本地不少銀行也都陷入了擠兌危機，什麽永隆銀行、東亞銀行、恒生銀行……
    和他們談判，每家咱們就要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
    誰給咱們股權，咱們就出資救誰。
    到時候商量商量，組建一個東亞銀行聯盟。
    英資銀行撤離之後，用於承接中小企業的貸款業務，握住中小企業的命脈。”
    正當塗誌明說得興起之際，秘書敲門而入。
    “老板，港府財政司司長彭友智先生求見。”
    “這麽突然嗎？”塗誌明笑著問道，“人現在在哪裏？”
    “人在公司門外。”
    塗誌明站起了身，“走吧，這麽大的領導來了，咱們集體出去迎一迎。”
    見到本人才知，這位彭友智司長是個地道的英國人，還帶著十餘人的陣容。
    眾人剛落座，彭友智就開門見山。
    外國人就這點好，說話辦事兒不磨嘰。
    “塗生，我們過來是求助的。”
    現在港元持續暴跌，民生受到嚴重影響。
    英資忙於撤離，銀行自身難保，國際社會都在觀望。
    港府急需外匯儲備入市穩定匯率。”
    “塗生，我知道您在日本股市戰績輝煌。
    港島這邊也老早從股市撤退，資金全部進了離岸賬戶。
    今天我代表港島向您求助，希望你從資金中抽調五億美元入市，幫港島維持住貨幣的穩定。”
    塗誌明連個猶豫都沒有，“這怎麽能叫求助呢？司長閣下，香港的繁榮和穩定也是我的追求啊。
    要知道，我也是香港居民，過一段時間，我兒子還要在女王那裏授勳呢。”
    “我看幹脆也別五億美元了，我這邊離岸賬戶一共存入了四十億美元，幹脆都拿來救市。”
    彭友智都結巴了，“塗生，您您您不是開玩笑吧？”
    “在您彭司長麵前，我怎麽能隨意開玩笑呢？”
    “不過有言在先：
    這筆錢優先用於救助銀行體係，之後再由我們擇機入市。
    財政司必須提供全方位便利，確保資金安全、匯兌暢通、退出自由。”
    塗誌明拋出四十億美元全盤救市及苛刻條件後，辦公室陷入短暫寂靜。
    彭友智陷入沉思，隨行官員交換眼神，難掩警惕與權衡。
    梁仲韜與霍安寧內心震撼，深知老板此舉是與時代豪賭。
    塗誌明卻氣定神閑，靠向沙發，微笑等待對方去做著道隻有一個選項的選擇題。
    塵埃在陽光中飛舞，空調低鳴，氣氛凝重如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