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歌舞廳訓練場與海島最大的不同，就是缺乏天然的水元素環境。
    場地不夠，沈安決定自己創造教學條件。
    “所有人，脫鞋。”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隨著指尖的脆響，清澈的水流從地磚縫隙中汩汩湧出，很快就在整個舞廳地麵上形成了約兩指深的淺水層。
    學員們驚訝地看著這一幕，有幾個忍不住用腳趾試探性地碰了碰水麵。
    “用你們的腳掌去感受水的存在。”沈安舉著大喇叭，聲音在空曠的舞廳裏回蕩，“注意它的每一次細微流動，每一道漣漪的變化，體會它的溫度……”
    他邊說邊操控著水麵，時而讓水流湍急如溪，時而平靜如鏡“水是無形又有形的，它可以狂暴如洪，也能溫柔如霧。重要的是——”
    沈安突然提高音量“找到屬於你們自己的感知方式！”
    與上次統一教學不同，這次他鼓勵學員們自由發揮。
    水麵在他的操控下不斷變換形態，時而泛起細密波紋，時而卷起小型漩渦。
    “記住，水從來不會拘泥於一種形態。”沈安的聲音漸漸柔和下來，“就像你們的未來，同樣是按照你們感知領悟的方向前進。”
    學員們閉著眼睛，赤腳站在水中，每個人的表情都從最初的困惑逐漸變得專注。
    有人不自覺地跟著水流的節奏輕輕晃動身體，有人則像在跳芭蕾般踮起腳尖……
    在這片人造水域裏，一百種與水元素的對話正在悄然展開。
    上午的水元素感知課程告一段落。
    雖然暫時還沒有學員能夠成功引動水元素，但沈安並不著急，他清楚這些學員中不乏天賦出眾者，隻是元素感知這種事，終究要靠個人悟性。
    “下午好好休息，你們可以相互多交流感悟。”沈安收起水幕，目送學員們三三兩兩地離開。
    他們邊走邊討論著上午的體驗，有人比劃著手勢模仿水流的形態，有人則皺著眉頭仍在苦思。
    午後，天台的風獵獵作響。
    第二批100名風元素學員已經列隊等候，他們的衣擺在狂風中翻飛，發絲淩亂地舞動。
    這裏與上午封閉的舞廳截然不同，風元素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
    “聽好了！”沈安的大喇叭在風中顯得有些失真，“風不像水那樣看得見摸得著。”
    他張開雙臂，任由勁風穿過指縫“它可能輕柔如情人耳語，也可能狂暴如猛獸咆哮……”
    學員們不自覺地屏住呼吸，試圖捕捉那些掠過皮膚的每一絲氣流變化。
    “想要駕馭風，先要學會成為風的一部分。”沈安的聲音忽遠忽近，仿佛也融入了風中，“當你們能感覺到它在血管裏流動時，才算真正入門。”
    說著，他輕輕一躍，身形在半空中輕盈懸浮，衣袂翻飛間仿佛與四周的氣流融為一體。
    這個畫麵讓所有風元素學員都屏住了呼吸，眼中閃爍著向往的光芒。
    “沈教官！”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生迫不及待地舉手，“如果【潛力】隻有b級，我們也能飛起來嗎？”
    沈安緩緩落地，嘴角噙著笑意“你們都會開車吧？”
    “會！”
    “當然！”
    沈安抬手虛托，掌心突然凝聚出一團青色的氣旋。
    那團氣流時而溫順如綢緞般纏繞在他指間，時而又狂暴地將一片落葉撕成碎片。
    “看到沒？”他讓氣旋在掌心翻騰，“就像不同排量的發動機——”氣流突然壓縮成拳頭大小的青色光球，“15l的和30t的，動力能一樣嗎？”
    光球又倏地展開，化作一對青色的風之翼“但再小的排量，隻要掌握技巧，照樣能上路。”
    他輕輕振臂，那對風翼便托著他離地三尺，“區別隻是——”
    沈安突然撤去風力，輕巧落地“你能開多遠，飛多高。”
    學員們眼睛瞪得滾圓，有個戴眼鏡的男生甚至激動得把筆記本都掉在了地上。
    這番生動演示像一桶汽油澆在他們心頭的火苗上，轟的一聲，所有人的熱情都被點燃了。
    沈安看著眼前這群年輕人眼神滿意地點點頭“想要真正翱翔天際，就必須先掌握最基礎的風元素掌控。”
    他太清楚法師體係與近戰係的本質差異，這不是靠蠻力就能突破的領域。
    當然，必要的體能訓練也不能落下，畢竟當【淵獸】追來時，跑得快也是保命的本事。
    不過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現在，閉上眼睛。”沈安的聲音忽然變得輕緩，仿佛也化作了縷縷清風，“用你們的每一寸肌膚去感受，風在發梢穿梭的軌跡，在指尖纏繞的觸感，在衣擺間流動的韻律……”
    夕陽的餘暉為天台鍍上一層金邊，百名學員靜立如雕塑，隻有被風拂動的衣角證明時間仍在流逝。
    當最後一縷陽光隱沒在地平線下，沈安才宣布課程結束。
    學員們依依不舍地睜開眼，三三兩兩地討論著下午的感悟走向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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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送來食堂的飯菜香氣，而他們腦海中回蕩的，仍是那些與風對話的奇妙瞬間。
    他們追逐風元素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冰晶龍翼劃破夜空，樊海濤穩穩落在沈安身旁“沈老師，上完課了？”
    沈安望著腳下逐漸亮起的城市燈火，比起初見時的破敗，如今的【黑城下層】確實煥然一新。
    他轉身對樊海濤展顏一笑“嗯，你今天和「血翼」查得怎麽樣？”
    在沈安授課期間，樊海濤一直在與「血翼」尋找有關於【伊甸園】的線索。
    隨著實力恢複至s級，「血翼」重建了標誌性的【圖書館】，甚至複原了部分古籍。
    當然「血翼」不愛看書，他知道【伊甸園】的信息還都隻是城主的傳承，其餘的還真的隻能去那裏找有沒有了。
    樊海濤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別提了，你不會想看到那座圖書館有的大海撈針！”
    他做了個誇張的手勢“而且那些古籍用的全是陌生的文字符號，我隻能拿著「血翼」寫的文字符號一本本對閱。
    盯了一整天，現在看什麽都是重影。”
    樊海濤突然收緊手臂，將人更深地擁入懷中。
    他低頭埋進沈安的發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那熟悉的淡雅氣息像是最好的舒緩劑，讓他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想你了。”樊海濤的聲音悶在發絲間，學了沈安平時的撒嬌語氣說“要親親。”
    沈安的臉頰貼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今天怎麽這麽講究？平時不都是直接啃上來的嗎？”
    “這叫尊師重道。”樊海濤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手上卻已經把人抱到了天台矮牆上。
    這個高度讓兩人終於能夠平視，他望進沈安含笑的眼眸“怎麽不算我老師？我從你身上學到的可多了，再說……”
    未盡的話語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堵了回去。沈安雙手捧住樊海濤的臉，在星幕見證下主動吻住了那張讓他想親吻無數次的嘴。
    夜風拂過相貼的唇瓣，帶著【黑城】特有的涼意，卻怎麽也吹不散兩人之間升騰的熱度。
    ——￣3￣
    接下來時間裏，【黑城】的訓練場每天都上演著熱火朝天的景象。
    除了沈安的「元素感知與掌控」課程，還加入了樊海濤的「羽族體術10版」交替進行，學員們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漸漸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訓練節奏。
    在正式課程之外，這群年輕人自發形成了「加練小組」。
    水元素學員們尤其刻苦，常常天還沒亮就聚集在舞廳練習，進度一度反超了風元素組。
    這種你追我趕的氛圍很快蔓延開來，有人半夜偷偷練習被逮個正著，有人連洗澡都在玩水……
    沈安沒有幹涉這種良性競爭，有對比才有動力，有較量才有突破。
    夜風送來此起彼伏的內卷氛圍，那是屬於年輕學員們最動人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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