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殿——不對，那裏已經開始因為每秒增加的巨大靈魂負擔而下降沉底，即將脫離意識、心靈之世界，成為真正的地獄。
    水接天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即將中午，這時的他也不想做飯了——畢竟他自己也因為諸多原因將近兩天一夜沒合眼了。
    此時困的要死，所以幹脆打電話給川上貞代。
    “咳咳..這裏是川上貞代，接天同學是幫高卷同學請假的嗎？”
    一聽這語氣，水接天立馬就斷定了川上此時大概是在辦公室。
    而且這時他才想起來，之前忙忘了，居然沒有幫杏請個假..
    “..是的。不過我也有事找老師你，現在的話..有空嗎？”
    “..有的。”雖說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等電話掛斷，水接天挑了挑眉，隨後給藥堂打了電話。
    那邊很快將課程表發了過來。
    “下午沒課啊，為什麽這麽猶豫呢？”他有些不解。
    稍微喝了罐啤酒醒醒神，但等待川上的過程中還是差點在沙發上睡著。
    一直到門鈴響起，他這才驚醒。
    “你好~貝琦醬的愛心午餐便當到了~請您簽收！”川上貞代的表演略顯誇張，而且從她拿來的便當盒子上能夠看出，這是從便利店買來的。
    “麻煩你了，實在是太困了。請幫我做一下中午飯吧。”水接天有些抱歉地說道。
    但女人的臉非常善變。
    他話音未落，川上貞代便搶過他的啤酒咚咚喝了兩大口。
    “？”
    “我說你啊..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麽關係？不要再讓我誤會了..
    托你的福，我現在已經不再做女仆服務了，以後或許真的能夠成為我夢想中的優秀教師。
    但..你應該察覺到了吧。我想做的是你的專屬女仆..什麽啊！”
    她惱怒地抓了抓頭發，再次灌了兩口啤酒：“什麽女仆主人、老師學生的..
    這有點太不對勁了吧..真是罪孽深重啊，可惡..”
    水接天微微一愣，隨即走向冰箱又取出了幾瓶啤酒放在桌子上：“一起喝點吧。”
    川上沒有拒絕，反倒是在沙發上坐下：“高卷同學就在樓上吧？”
    水接天點頭：“在休息。”
    川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並提醒道：“雖然..唉。即便年輕也要注意身體..”
    她好像釋懷似的，打開了一罐啤酒，幾口下去臉色就看起來有些暈暈乎乎了。
    “這樣也好，我們還是師生關係呢..”川上打了個酒嗝，落寞地躺靠在沙發上。
    水接天困惑不已：“發生什麽了？”
    川上歎了口氣：“我都知道了哦？”
    “？”見她看著自己不再言語，水接天有些無奈——知道什麽你倒是快說啊！
    “..上次中午在藥店門口看到了高卷同學。”川上見他還不肯主動承認，於是再次開口。
    水接天則思索了一下反應過來：“你在哪見到她的？”
    “吉祥寺。”
    “為了買個..安全用品跑那麽遠啊。”水接天撓了撓頭。
    川上則為杏解釋：“你才真是的。居然讓一個女生去買..在附近的話，萬一碰到熟人會很尷尬的。”
    水接天點點頭。
    川上冷哼一聲。
    見他不說話，她才放下啤酒：“你都已經有她了，為什麽還要給我希望..”
    水接天從她手中拿過啤酒：“我承認我是相當貪婪的人。”
    隨後他喝了口啤酒繼續道：“因為見到美好的事物總想將其留在身邊，但畢竟人不是事物，所以我尊重彼此的選擇。
    不過對於我而言，正是因為確信能做得到，我才會去選擇最崎嶇但也最美麗的那條路。”
    看著川上茫然的眼神，他感慨道：“如果你還想要選擇我，請堅持吧。我不喜歡被動，但這次也不得不這樣。
    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也會全力以赴。”
    “..”川上沉默了片刻，隨後仰著腦袋感慨道，“真是的，到底是誰教導你這種話的啊..”
    水接天笑了笑：“這話聽起來確實大概也隻有人渣能說出來了。”
    敢這樣做，他自然也就並不在意挨罵。或者說一開始就把自己醜陋的一麵展露出來，這樣反倒是顯得更真誠一些。
    川上歎息道：“真是的，都不知道說點好話哄哄我。”
    水接天嗯了一聲：“那川上小姐會選擇饒恕我嗎？”
    川上貞代冷哼一聲：“看你的表現。”
    這次她看似是來問責，但實際上更多的是想確定水接天的態度。
    如果他表現的退縮，那麽也就意味著她也可以借坡下驢，放棄自己那頗有些不道德的想法師生戀）。
    當然難過肯定是難過的，畢竟她可是拿足了勇氣才走出了心中的那一步。所以即便已經看到了現實，她還是不甘心，在猶豫過後還是帶著茫然來到這裏。
    即便已經看到了對方是個妄圖腳踏兩條船的家夥，卻反而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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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的怪異感很強烈，但她無法放棄。而且現在顯然已經被這家夥看透了心思，她一時間也是坦然了很多。
    水接天思索了下：“明天你有課嗎？”
    “..沒有。”川上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問這個。
    “那明天我幫你搬個家吧？離這裏近點。”
    “？”
    “因為一些原因我一直住在這裏，但畢竟狡兔三窟，萬一有個什麽事也能用得上。所以我在附近購置了一些房產。”
    水接天輕笑道。
    “你哪來的那麽多錢？”川上愣了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是藥堂嗎？”
    藥堂的生意一直很‘冷清’，這是表麵上能看到的。實際上是市場太大了，所以幾方頭部勢力爭搶之下，難免會‘誤傷’一批實力不足的。
    也因此，現在藥堂的客戶基本固定下來，很少有新增的客戶。
    這也就導致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藥堂越來越冷清，但藥堂的花費卻越來越大。
    這一點川上貞代自然也了解過不少，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水接天在墊資維持那邊的‘輝煌’。她想過勸說，但回想起吃過的那枚丹藥，她便暗暗猜測：這或許就是來自於心靈世界的產物。
    而藥堂或許就是他借此銷售這些神奇物品的地方。
    所以最終看著愈發誇張的藥堂，她也是忍住了詢問和勸說的想法。
    但眼下水接天的說法還是令她十分吃驚。
    水接天點頭。
    隻是這愈發讓川上貞代覺得這事耐人尋味，隨即用調侃的眼神看向他：“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還想學人家金屋藏嬌？老師就是這麽教導你的麽？”
    “川上老師不願意嗎？我還想著哪天從藥堂下班，經過那裏留宿來著..”水接天惋惜地搖頭道。
    “..”川上貞代哪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張臉頓時粉撲撲的，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之前成熟的感覺，倒是多了幾分少女的嬌羞，“那、隻能勉為其難..接受了吧。明天記得來幫我。”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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