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接下來,就看大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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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上,徐墨辰獨自坐在車後,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模糊的景色,手中反複摩挲著信紙的邊緣,像是在感受著母親最後的溫度……
雨夜愈發濃稠,天地間仿佛隻剩無盡的鞭笞聲。
徐墨辰如同被抽空靈魂的傀儡,指尖粗糲的觸感一遍遍碾過信紙脆弱的邊緣,仿佛想將母親的溫度永遠刻在血肉裏。
葉雨馨透過後視鏡,心疼地看著他緊繃的側臉。
忽地,他動了,動作輕柔地像是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將信紙折疊成一盞簡陋的紙燈。
打火機“哢噠”一聲脆響,微弱的火苗瞬間舔舐了紙燈,橘紅色的光芒映亮了他深邃的眼眸。
他猛地打開車窗,將燃燒的紙燈擲向呼嘯的夜風。
紙燈搖曳著升空,像一隻迷途的螢火蟲,掙紮著想要照亮無盡的黑暗。
就在那火光升騰的瞬間,遠處火憶堂方向,衝天火光突然暴漲!
明明是狂風肆虐的雨夜,祭火竟然無風自燃,一道詭異的藍焰如閃電般撕裂夜幕,在空中劃出一道妖冶的弧光。
林昭望著那藍色的火焰,稚嫩的臉上寫滿了敬畏,輕聲呢喃“她說過,真正的歸來,不是身體回來,是名字被重新叫響。”
葉雨馨望著那抹詭異的藍光,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她終於明白,接下來要守護的,不再是過去那虛無縹緲的影子,而是未來將被點亮的,無數個如同自己一般,承載著希望與光芒的“小雨”。
她轉過頭,卻看到徐墨辰眼中燃燒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如同困獸般的決絕。
他緩緩地合上雙眼,低聲道“停車。”
“你要做什麽?”葉雨馨的心猛地一沉。
雨夜的寒意仿佛也滲透進了徐墨辰的心髒,他緊閉雙眼,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地底傳來“停車。”
葉雨馨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要做什麽?”她急切地問道,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徐墨辰沒有回答,隻是再次重複了一遍“停車。”
車輛緩緩停靠在路邊,徐墨辰推開車門,徑直走進了雨幕中。
葉雨馨緊隨其後,撐著傘追了上去。
“徐墨辰!”她提高了聲音,試圖阻止他。
但他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徑直走向火憶堂。
回到火憶堂後,徐墨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火憶堂所有核心成員開會,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林婉如的遺信,不會公之於眾。”他開門見山,語氣不容置疑。
“什麽?!”陳硯第一個跳了起來,他一向溫和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解,“為什麽?這封信是重要的證據,可以揭露x計劃的真相,告慰死者!”
徐墨辰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陳硯身上。
“我知道這封信很重要,但它不應該成為新的‘神諭’。我們建立火憶堂,是為了讓人們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而不是製造新的偶像。”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決定在火憶堂內堂設立一個‘靜讀角’,供幸存者家屬輪流抄錄信件內容。想從中汲取力量的人,可以自己來。”
周晚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冷靜地分析道“這樣做的確可以避免過度解讀和盲目崇拜,但仍然無法擺脫‘聖物崇拜’的嫌疑。人們會把這封信當成精神支柱,而不是把它當成一麵鏡子,反思過去,照亮未來。”
她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不如將信件內容拆解為十二個關鍵詞——‘選擇’、‘記得’、‘火’、‘孩子’、‘名字’、‘光’、‘守’、‘放’、‘生’、‘痛’、‘信’、‘路’,由不同年齡的幸存者後代各自撰寫解讀,匯編成一本《火辭典》。每個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這封信,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徐墨辰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提議並不滿意。
“這樣做太冒險了,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很可能會歪曲母親的本意。”
“難道將它供奉起來,就不是另一種歪曲嗎?”周晚晴反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
兩人僵持不下,會議室裏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這時,葉雨馨輕輕拉了拉徐墨辰的衣袖,低聲道“不如先聽聽大家的意見,再做決定?”
徐墨辰深吸一口氣,勉強點了點頭。
接下來幾天,火憶堂就《火辭典》的編寫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徐墨辰始終持保留態度,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中看到一名盲童用盲文刻下對“火”的理解——“火溫暖的手”。
那一刻,他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渾身一震。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太執著於保護母親的形象,卻忽略了“火”的真正意義。
“好吧,”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就按你們說的辦。”
《火辭典》的編寫工作如火如荼地展開,與此同時,葉雨馨也開始著手啟動一項名為“火種計劃”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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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培養新的火種,”她在一次內部會議上說道,語氣堅定而充滿希望,“x計劃的受害者已經犧牲了太多,不能再讓他們的孩子重蹈覆轍。我們要給他們最好的教育和心理支持,讓他們成為照亮未來的光。”
“火種計劃”的具體內容是選拔十名x計劃幸存者子女,為他們免費的心理輔導和教育資助,唯一的條件是每年回到火憶堂授課一次,講述自己的故事。
消息一經公布,立刻引起了廣泛關注,報名者絡繹不絕。
在首期報名者中,一個男孩引起了葉雨馨的注意。
他叫李明,左臉帶著一道猙獰的燒傷疤痕,在報名表的“特長”一欄裏,他寫著“我想教大家,怎麽不怕鏡子裏的自己。”
與此同時,林昭主動請纓擔任“火種計劃”的輔導員。
在訓練營開營首日,他拿出炭筆,對孩子們說“你們不必學我畫火,但得學會——讓火看見你。”
就在“火種計劃”順利進行的同時,陳硯卻帶來了一份匿名舉報材料,舉報火憶堂涉嫌“情感操控”,附件中還有數位參與者的訪談錄音,稱“不參加儀式會被群體排斥”。
葉雨馨看完舉報材料,並沒有否認,反而主動邀請舉報者代表前來參觀。
次日,三名年輕女性走進了火憶堂,她們都是記憶清洗的受害者。
葉雨馨帶著她們走進地窖,指著那口被重新擦拭幹淨的銅鍾,輕聲說道“你們覺得這是神壇?不,它曾是囚禁孩子的鐵籠。”
她點燃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地窖的每一個角落。
“現在它空了——因為我們不再把痛苦鎖起來,而是拿出去照路。”
當晚,在火憶堂的分享會上,一名參與者突然崩潰痛哭,稱自己多年來都無法稱呼父母為“爸媽”,因為在她的記憶中,他們是執行記憶清洗的醫生。
葉雨馨沒有上前安慰,而是取出《火之書》的第一冊,翻到空白頁,遞給她“那就重新命名他們。不是作為加害者或受害者,而是作為——還在學著愛的人。”
分享會結束後,周晚晴找到了葉雨馨。
“你不是在修複記憶,你是在教人重新發明愛。”她語氣複雜,帶著一絲敬佩,一絲擔憂,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葉雨馨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數日後,葉雨馨在電腦前敲下最後一行代碼,滿意地伸了個懶腰。
她轉頭看向徐墨辰,語氣輕快地說“一切都準備好了。”
徐墨辰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她身邊,看著電腦屏幕上即將上線的全新頁麵,
葉雨馨輕輕點擊鼠標,一個全新的窗口彈了出來。
“接下來,就看大家的了。”她說。
數日後,火憶堂官網猝不及防地上線了一個名為“記憶留言牆”的全新板塊。
粗糙的頁麵設計,帶著一股子未經修飾的真誠,任何人都可以上傳一段語音或文字,標題一律為“我想告訴那個被抹去名字的你”。
服務器差點被瞬間湧入的流量擠爆,技術人員手忙腳亂地維護著。
首條留言靜靜地躺在頁麵最上方,來自林昭“媽媽,我今天教一個聾啞女孩用手語比劃‘火’,她笑了。你說得對,它會動。”
徐墨辰站在火憶堂的監控室裏,巨大的屏幕上,無數條留言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象征著壓抑已久的情感找到了宣泄口。
他看著那些不斷刷新的數據流,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阿福,”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準備拆掉祭台中央的玻璃罩——從明天起,火不再供著,要讓人走進去。”
阿福一愣,隨即明白了徐墨辰的用意,立刻應聲“是,徐少。”
話音未落,係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一條新的留言彈了出來,id一欄赫然顯示著“空白”,而內容,僅僅隻有四個字,卻讓徐墨辰瞬間僵在了原地“小辰,回家。”
他猛地抬頭,一把抓住阿福的手臂,聲音嘶啞地問道“這個留言的ip地址,查到了嗎?”
阿福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徐少,查到了……ip源自火憶堂內部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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