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她真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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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蜷縮在那裏,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阿福趕到時,徐墨辰正蜷坐在火憶堂祭台的焦黑橫梁下。
    晨曦透過殘破的屋頂,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映襯得那雙緊握著兩枚逆跳懷表的眼眸,更加空茫。
    “辰少……”阿福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驚擾了他。
    徐墨辰毫無反應,仿佛靈魂已經抽離了軀殼。
    阿福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那個運籌帷幄、霸氣果決的徐少,此刻脆弱得像一片風中的落葉。
    葉雨馨阻止了阿福進一步的動作。
    “別過去。”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示意手下送來一件厚實的羊絨大袍,輕輕蓋在徐墨辰身上,又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
    她知道,此刻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他需要的是溫暖,是陪伴,是讓他知道自己並非孤身一人。
    “把這個放在他旁邊。”葉雨馨又吩咐道,遞給手下一本略顯陳舊的書籍——《火之書》第五冊。
    手下小心翼翼地將書放在徐墨辰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那一頁,畫著一個孤零零的孩子,站在熊熊燃燒的火焰前,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書頁下方,用娟秀的字體題著一行字“如果你找不到自己,就先成為別人的光。”
    葉雨馨靜靜地看著他
    但他絕不是會輕易被打倒的人。
    她相信,他會找到答案,會重新站起來,會成為更加耀眼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進火憶堂時,徐墨辰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感到身上蓋著一件溫暖的袍子,手邊放著一杯早已冷卻的紅茶,還有那本《火之書》。
    他拿起書,翻到那一頁畫著孩子的圖畫。
    那行字,仿佛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腦海中的迷霧。
    他拿起一支炭筆,在空白處寫下了一行字
    “我不知我是誰,但我知道我該去哪。”
    字跡略顯潦草,卻充滿了力量。
    與此同時,在氣象站鍾樓的會議室內,葉雨馨召集了核心成員,召開了一場閉門會議。
    氣氛凝重而肅穆。
    葉雨馨打開了一台老舊的錄音機,播放了一段經過降噪處理的錄音。
    “……原徐墨辰已於1999年春因腦炎死亡……”
    錄音在會議室內回蕩,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林昭聽罷,沉默良久,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此刻表情卻異常嚴肅。
    “那又怎樣?”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卻堅定,“他叫我兄弟的時候,我膝蓋發軟——不是因為血,是因為那句話是真的。”
    陳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執拗“x計劃能造軀殼,可造不出一個人二十年來為受害者奔走的腳印。那些被他幫助過的人,那些被他拯救過的家庭,難道都是假的嗎?”
    葉雨馨環視眾人,目光堅定而充滿力量“我們今天在這裏,不是為了討論一個科學實驗,而是為了守護一個人的選擇,一個人的價值。”
    “真相不必公之於眾。”她緩緩說道,“但必須由我們自己先接納。我們必須先相信,我們所認識的徐墨辰,就是徐墨辰,無論他擁有怎樣的過去。”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共識達成他們不會將真相公之於眾,但他們會守護徐墨辰,會支持他,會幫助他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
    徐墨辰重新回到了火憶堂。
    他下令拆除了祭台中央的玻璃罩,親自將兩枚懷表並列放入新設的開放式祭槽。
    陽光灑落在兩枚懷表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站在祭台前,麵對著眾多火憶堂的成員,聲音洪亮而充滿力量
    “這裏不供神,隻留名。誰記得痛,誰就有資格站進來。”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仿佛一把重錘,敲擊著每個人的心靈。
    當晚,徐墨辰獨自一人走進了地窖,來到了那口巨大的銅鍾前。
    他撫摸著冰冷的鍾壁,仿佛在與一個老朋友對話。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錄音機,對著銅鍾,緩緩說道
    “我不是那個死在春天的孩子,但我活成了他該活的樣子——如果這算欺騙,那我願被所有人繼續騙下去。”
    他的聲音在地窖中回蕩,帶著一絲解脫,一絲釋然,一絲堅定。
    林昭開始主持“名字重生儀式”。
    他邀請那些在x計劃中幸存下來的實驗體後代,改寫自己被實驗編號所替代的舊名,用新的名字,開啟新的生活。
    一名少女顫抖著走上前來,在紙上寫下了“林小螢”三個字。
    寫完之後,她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情緒,崩潰大哭。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被愛是真實的……”她哽咽著說道,“我從小就被告知,我隻是一個實驗的產物,我不配擁有愛,我不配擁有幸福……”
    葉雨馨蹲下身,輕輕地抱住她,取出《火之書》最後一冊,翻至林婉如的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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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叫‘小雨’的女孩,都是她想救卻沒來得及救的那個。”
    她輕聲說道“我不信你被愛過,可你正站在我被點亮的地方。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獨一無二的林小螢,你值得被愛,你值得擁有幸福。”
    少女終於伏在葉雨馨的懷裏,痛哭失聲。
    壓抑了多年的痛苦、恐懼、絕望,在這一刻,徹底釋放了出來。
    哭聲,漸漸平息。
    少女抬起頭,看向葉雨馨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希望。
    數日後,火憶堂迎來了一位匿名訪客——身披黑袍,手持舊式錄音機,他會是誰?
    他又將帶來什麽?
    黑袍訪客的出現,像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漣漪一圈圈蕩開,攪動著火憶堂剛剛凝聚起來的希望。
    那人身形隱沒在寬大的黑袍中,兜帽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隻露出蒼白的下巴。
    他步履匆匆,帶著一種與火憶堂格格不入的陰冷氣息。
    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從他身上攜帶而來的,瞬間將火憶堂的溫暖驅散了幾分。
    他停在留言牆前,那雙隱藏在陰影中的眼睛,貪婪地掃視著每一條留言,仿佛要從中尋找什麽。
    他抬起手,有些顫抖地將舊式錄音機貼近留言牆的感應區,上傳了一段語音。
    “叮”的一聲輕響,留言牆上的喇叭裏,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小辰,媽媽沒走,她活在你每一次替別人點火的時候。”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錐子,狠狠地刺入徐墨辰的心髒。
    阿福第一時間調取了訪客的ip地址,指向療養站舊址的方向。
    監控畫麵被放大,那人離去的背影,左耳光潔,沒有痣,步伐虛浮,像極了那個本該在療養院裏安度餘生的蘇念。
    徐墨辰死死地盯著畫麵,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空氣仿佛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良久,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一絲無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
    “她教我們別回頭……可她自己,也學會了用別人的嘴說話。”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遠方,眼神空洞,像是在穿透無盡的黑暗。
    “備車,去療養站。”徐墨辰的聲音冷得像冰。
    黑袍訪客留下的錄音,像一枚淬了毒的針,紮在每個人的心頭。
    葉雨馨回到辦公室,指尖在冰冷的金屬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發出清脆而壓抑的聲響。
    她調出療養站的檔案,一頁頁翻閱,試圖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屏幕的光芒在她精致的臉龐上跳躍,映襯著她深邃的眼神。
    阿福送來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手邊“葉小姐,已經比對過了,錄音聲紋與林婉如本人匹配度僅有68,但與蘇念小姐的模仿訓練記錄高度吻合。”
    葉雨馨端起咖啡,卻沒有喝,任憑熱氣在眼前氤氳。
    68,一個意味深長的數字。
    林婉如的聲音,是無數人心中的聖歌,即便模仿得再像,也無法達到真正的共鳴。
    “蘇念嗎……”她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第二天,葉雨馨約見了蘇念。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蘇念高挑的身材上,將她的輪廓勾勒得更加完美。
    她坐在那裏,神情平靜,仿佛早已預料到葉雨馨的來意。
    “葉小姐,好久不見。”蘇念的聲音清冷而疏離,像一朵高嶺之花,難以接近。
    葉雨馨在她對麵坐下,開門見山地說道“錄音是你放的?”
    蘇念沒有否認,坦然承認道“是。林婉如女士生前曾囑咐過我,如果有一天你們太依賴‘她還在’的念頭,就讓我替她死第二次,以此來警醒你們。”
    葉雨馨沉默了。
    她看著蘇念,仿佛在透過她,看到另一個影子。
    林婉如的影子。
    “她真是個……狠人。”葉雨馨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一絲無奈。
    “她隻是不想讓你們活在過去的陰影裏。”蘇念反駁道,語氣堅定。
    葉雨馨從包裏拿出一卷空白錄音帶,放在蘇念麵前“下次,錄點她說‘不想當媽媽’的話。”
    蘇念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葉雨馨的意思。
    她拿起錄音帶,緊緊地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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