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沒人告訴我，在穿梭到上一層敘事的時候，還會撞腦袋啊？”
    格溫侍捂著腦袋，就地一個翻滾，直接站起了身來。
    雖然動作有點不雅觀，但卻把那下墜的力道全都泄了出去。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格溫侍沒有計較太多。
    敘事詭計的亂流，將格溫侍的靈魂帶到了上一層敘事……
    但現在的她似乎……擁有實質的肉體？
    “這還真是讓人費解。”
    格溫侍扭了扭脖子，對當前的這個身體……她展現出了極大的不適應。
    不管是視角、高度還是步幅，都跟他原本的身體完全不匹配。
    從這幾點格溫侍可以判斷出來……
    她此時的身體，絕對不是自己那具超絕美少女玉體。
    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然後，就發現不對了。
    她雖然不是什麽s形曲線，但多少還是有些弧度的。
    但目前這堅硬的大胸，不管怎麽摸，都像是男人的胸肌。
    突然，格溫侍像是想到了什麽，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兩腿之間。
    好消息，她沒有摸到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
    壞消息，不止沒有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而是什麽都沒有。
    突出一個空空如也。
    格溫侍立刻在這個看上去像是臥室的房間之中左右搜索，終於在牆壁上找到了一塊正麵朝下壓住的鏡子。
    她伸手扶正鏡子，從中看到了自己當前的真容……
    黃皮膚，黑頭發。
    一張看上去就很無敵的臉
        就在格溫侍強行忍住沒給這張臉來一個大嘴巴時，房間角落裏的通訊器突然響起聲音。
    先是一陣雜亂無章的雜音，然後是有規律的嗡鳴聲。
    最後在“哢噠”一聲之後，一個聽不出絲毫人類情感，如同機器人的念白聲音。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
    “有外來者入侵！”
    “立刻前往女神之淵集合，務必攜帶身份認證裝置。”
    “所有人將武器調整到非致命檔位，必須活捉外來者。”
    “一切，都為了基金會。”
    “一切，都為了愚者。”
    說完之後，通話掛斷，再一次響起有規律的嗡鳴聲。
    隨後一切歸於寂靜。
    格溫侍微微張開嘴。
    她現在的耳朵不是原裝貨，但聽力很明顯要比自己強多了。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
    剛剛廣播裏那個通知“所有人”的聲音，也是李成風的聲音。
    格溫侍抹了一把臉，也顧不上繼續熟悉身體，開始在房間內尋找所說的身份認證裝置和武器。
    第一眼，就看到了鏡子不遠處的手表以及充滿發條朋克風格的左輪手槍。
    “你們在這裏呢。”
    格溫侍笑了笑。
    將手表戴在了手上，耳邊響起“滴滴”兩聲。
    仿佛解鎖了什麽東西一樣。
    然後又拿起了那把左輪手槍。
    說實話……
    客觀來說，這玩意比她的爆矢槍要好看、華麗的多。
    但恰好不是格溫侍喜歡的類型……
    這一眼看去，火力不足恐懼症都要犯了。
    裝備好之後，她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鏡子……
    然後就看到鏡子裏的李成風，或者說自己正在擠眉弄眼……
    嗯？
    擠眉弄眼？
    格溫侍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中的左輪手槍，對準了鏡子。
    正準備開槍，腦中聲音及時響起。
    “任務係統加載中……”
    “親愛的格溫侍，請在身份暴露導致被銷毀之前，找到和完成以下目標。”
    “目標一：萬物之母。”
    “目標二：帕佩圖阿。”
    “目標三：喚醒李成風的神性。”
    “目標四：尋找李成風的本體。”
    “任務完成時間，越快越好……慢了可就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格溫侍一邊聽著腦海之中響起的聲音，一邊看著鏡子裏的李成風的嘴型……
    能對上。
    也就是說……
    鏡子裏的李成風，正在跟她溝通？
    “你是李成風嗎？”
    “我不是李成風，準確的說，我不完全是李成風。”鏡子裏的李成風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我是李成風的神性與人性結合夢之沙，以他本身與主宇宙共同構建下層敘事時，剩下的邊角料。”
    “所以說……你應該既是李成風的一部分，又是主宇宙的一部分？”
    “介於李成風本體的組成部分之一就是宇宙知覺……所以你說的也沒錯。”
    “所以你就是李成風留在這個上一層敘事中的鉤子？”
    “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等待你進入這具身體。”
    “那你能告訴我更多信息嗎？”
    “很明顯，不能……我如果說得太多，那麽一切都會被黃衣弄臣給徹底修改。”李成風點了點頭，“不過你放心吧，隻要你不主動說出來，你的身份幾乎不可能暴露。”
    “你確定？”格溫侍指了指自己這具身體的臉，“你說，在這個黃衣弄臣存在的上一層敘事之中，我盯著李成風的臉不會暴露身份？”
    “沒錯，我確定……至於為什麽，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知道了。”李成風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戲謔，“你應該已經有所猜測了，對嗎？”
    “嘖，誰讓我是智計無雙格溫侍呢？”
    格溫侍撇了撇嘴。
    他能想象到，以李成風的臉做出這個表情，帥歸帥……
    那是真欠揍啊。
    再一次環視四周，確認沒有異樣之後，格溫侍將左輪手槍放在麵前，將發條扭動到“非致命”那一欄。
    然後別在後腰上，打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而這一出門，她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巨大的高層樓房之中。
    一個又一個房間，就像鴿子籠一樣，密密麻麻。
    格溫侍心中直犯嘀咕。
    莫名其妙有一種在實行麥卡錫主義的強權國家中生活的感覺。
    十足的冷戰味。
    腹誹了幾句之後，格溫侍向前走去。
    而隻是拐了一個彎，她就看到了此生都不會忘記的名場麵。
    隻見冗長且寬闊的連廊之中，無數個身形打扮一模一樣的人走在路上。
    而他們的臉……
    赫然都是李成風。
    格溫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我滴個乖乖。”
    “我都要產生大辟穀效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