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樣的場景一點都不奇怪。”
    格溫侍吐槽了一句。
    但是這兩對母子卻完全沒有受到她吐槽聲的影響。
    “薩麥爾，吾子……很高興再一次見到你。”
    “我的小鳶尾花，我的小蛇夫座……”
    帕佩圖阿輕輕地捧起了李成風的臉。
    而萬物之母則是伸出手，輕撫著屬於路西法的兩對翅膀。
    母與子之間也許有過誤解與矛盾，但最終……
    是會和解的。
    尤其是路西法。
    他曾經也像恨至高上帝那樣，恨著萬物之母……
    甚至他可能對萬物之母的恨還要更多一些。
    畢竟有的時候，家庭關係中那個冷漠的旁觀者，更讓人心碎。
    如今，一切都在那聲“薩麥爾”之中化為烏有。
    “我說，親子活動什麽的……能先往後放一放嗎？”成風從王座祭壇正中央抬起頭，然後指著身邊的成風9527，“這家夥看上去馬上就要醒了。”
    “醒了？醒了好啊！”李成風和路西法轉過頭，露出了陽光燦爛的笑容，“你給他兩腳，看看他會不會生氣。”
    “生氣？他沒有人類的情感啊大哥！”
    “所以才讓你看看嘛！你不會以為我們真的隻是把他踩暈過去就完事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成風一愣，低下頭，看了看成風9527的四十三碼的臉，又看了看自己四十三碼的腳……
    猶豫半晌之後，他眼一閉，心一橫……“噗嘰”一聲！
    “噗！咳咳咳！”
    “誰！有病吧！哪有把腳往人嘴裏麵塞的！”
    成風9527的聲音響起，雖然依舊冷漠，但其中明顯包含了複雜的情感。
    尤其是那種紅溫到想要發瘋，但是因為自己是神性人設而強行克製的感覺……
    迅速收回腳，並且把鞋子藏在身後的成風裝過頭，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不是你真當我是瞎子嗎？”成風9527指著成風，或者說李成風的神性指著李成風的人性，惡狠狠地說道，“藏得這麽蹩腳，是生怕我看不到嗎？還是說你在演春晚小品？”
    “春晚小品沒有這個搞笑。”李成風的人性回答道。
    而李成風的神性撇了撇嘴，從王座祭壇上坐起身。
    “現在我們兩個都恢複了……那是不是說明，本我那家夥的計劃成功了？”
    “應該是吧？”李成風的人性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剛剛我把腳塞進你嘴裏的時候，我的記憶也隨之恢複了……不過具體關於本我的計劃，我倒是沒什麽頭緒……所以你不如問他本人。”
    “……淦！果然是你把腳塞進來的！”
    李成風的神性麵無表情的將雙手遞到了李成風的人性麵前……
    然後露出了兩根含蓄又不失熱烈的中指。
    而就在中指彈出的瞬間，仿佛是激活了什麽規則一樣。
    整個敘事層迅速地解構、坍縮。
    這一切都是以這個王座祭壇為中心。
    所有人都隻能來到王座祭壇之上。
    那個被稱為“基金會”的機構或者說世界已經完全消亡了。
    那數不清的成風克隆體們也是同樣的命運。
    一切就如同被翻完的書頁一樣，成為了被解構的過往。
    最終，整個敘事層在縮小到包裹著巨大的王座祭壇時，終於停止了變化。
    而從那肉眼可見的敘事層外的邊界，在那些代表著一切敘事之下的概念層之中，無盡的金黃從四麵八方湧來。
    最終在邊界之外，形成了一個似乎無限大，又似乎無限小的人形。
    黃色鬥篷，弄臣妝容……
    雖然看上去是個小醜弄臣，但卻是能夠操縱一切敘事層的超脫存在。
    如果沒有那些對於這種超脫存在的限製，恐怕即便是李成風，也隻能在上層醬的幫助下狼狽逃竄。
    不過……
    在看到黃衣弄臣真容之後，李成風卻露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輕鬆笑容。
    “你終於忍不住要出現了啊。”
    “李成風……還有格溫侍，這就是我為你們帶來的終末……這就是你們的故事結局。”黃衣弄臣的聲音從敘事層外傳來，隱約有些失真，“即便你找回了自己的人性與神性又能如何……而且你怎麽知道，不是我引導你找回了他們呢？”
    “這誰能知道……但是你想聽我給你一個忠告嗎？”
    “忠告？”
    “有沒有可能，我跟路西法，才是最大的那個誘餌。”
    李成風的臉上，露出了獨屬於路西法的風騷壞笑。
    “聽我一句勸……”
    “別回頭。”
    “千萬別回頭。”
    “回頭的話，你就是我孫子！”
    ……
    一段時間之前，下層敘事之中。
    聖殺者將李成風和路西法帶回到了位於霓虹島的基地當中。
    在這段時間之中，人類帝國聯軍在阿曼納迪爾的指揮下，將藏匿於本敘事層之中的至高存在全都找了回來。
    而聖殺者到達的時候，阿曼納迪爾也剛好帶回了最後一位至高。
    準確的說，是新晉至高。
    “老爸！你怎麽了！”
    李約翰剛剛從阿曼納迪爾背上跳下來，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李成風……
    而且路西法還跟被子一樣壓在了李成風身上。
    “他們沒事……隻是開始融合了而已。”聖殺者擺了擺手，隨後轉過身，衝著路西法的額頭猛地一拍。
    下一刻，路西法的身體就像是流水般融入了李成風的身體……
    或者說，是路西法的身體，暫時容納了李成風的本我。
    而縫合怪也立刻就睜開了雙眼，盯著李成風的臉，又擁有路西法的全部特征。
    “哇哦，這種感覺還真是……奇特。”
    感受著與oaa平級的權柄，李成風和路西法都頗為新奇。
    “但你應該知道，這樣的力量，還不足以跟黃衣弄臣一決高下。”
    “謝謝，阿曼納迪爾，感謝你送來的一盆冷水。”路西法的聲音多少帶著些許嘲弄，而後李成風的聲音卻又讓人如沐春風，“不過我們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很感謝你把李約翰這小子也找了回來。”
    說完，李成風就一把拉過李約翰，煞有介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兒啊，做好拯救主宇宙的準備了嗎？”
    “？”
    華盛頓某小學二年級學生李約翰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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