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一看，這不就是剛才來拍全家福的小年輕嘛，之前還把他倆誤會成剛結婚的小夫妻呢。“普通合照，兩塊三毛一張。”
    林棟哲掏出錢遞給服務員。
    對於他們而言，這張合照不僅僅是一張照片，更是他們青春歲月裏甜蜜愛情的見證。
    林棟哲扭過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小婷紅潤的嘴唇上，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文學作品裏那些細膩描述。
    此刻，他的心怦怦直跳。
    “小夥子看鏡頭。”
    攝影師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正沉浸在遐想中的林棟哲像是被抓了個現行，臉唰地一下紅了。他趕忙扭過頭，下意識地伸手摟住小婷的肩膀。
    就在攝影師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林棟哲鼓足了勇氣，快速地在小婷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小婷隻感覺臉頰上熱了一下，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棟哲。
    攝影師笑著搖了搖頭。“再來一張，看鏡頭。”
    兩張照片拍完，一共四塊六毛錢。
    林棟哲心裏有種偷偷品嚐到甜蜜的感覺。
    出了照相館，他小心跟在小婷身後，聲音裏帶著討好，身子微微俯身把頭伸了過去。“小婷，還生氣呢？對不起、剛才是我沒控製住。”
    小婷的聲音很小，臉依舊紅撲撲的。
    “不是，有人看著呢，林棟哲你膽子怎麽這麽大。”
    林棟哲嘴角上揚，壞笑著問。“那是不是沒人就可以了？”
    “你忘了你跟哥保證的了，回家。”小婷白了他一眼，加快腳步往前走。
    看著快步向前的小婷，林棟哲急忙快步跑過去。
    他霸道地拿起小婷的圍巾，仔細地給她係好。
    小婷此刻根本不敢和他的眼睛進行對視。
    隨後，他緊緊拉著小婷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把小婷的心也牢牢攥在手心。
    他抑製不住內心的開心，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前方，大聲說。“莊小婷，咱們回家。”
    冬日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拉長了兩人的身影。
    一路上，他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就是壓馬路也開心的不行。
    ......
    時間來到了 1989 年 1 月 25 日，這一天，天氣格外寒冷，昨夜剛下過一場薄雪，不過很快就化掉了。
    莊家的兩套院子都貼上了大紅喜字、新房裏布置的彩帶。
    六點，莊超英和向東去買了油條和豆漿，兩人拎著買來的早飯。
    樺林和向東在一個星期前就接到大哥的電話，知道了這個消息，於是三天前坐著火車，他們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這些年來，大哥大嫂對鵬飛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裏。鵬飛也常常跟他們提起，大舅舅和大舅媽對他有多麽好。
    就拿上次鵬飛做生意來說吧，大嫂毫不猶豫地就借給了他一萬塊錢！一萬塊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樺林和向東辛苦工作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呢！
    大家都說，養育之恩大於生育之恩。鵬飛初中的時候就到了大哥家，而他們自己隻是每個月給鵬飛寄一些生活費而已。
    相比之下，大哥大嫂不僅要照顧鵬飛的日常生活，還要關心他的學習，甚至還一直貼補他，把他培養成才，還能做生意掙錢了，鵬飛被大哥大嫂教育的很好，給家裏也寄了錢回來。
    有時候，樺林會覺得，鵬飛對大哥大嫂的感情，似乎比對他們倆還要深呢，作為父母不嫉妒是假的，可是為了鵬飛的前程，她沒有選擇，大哥大嫂的恩情他們這輩子都還不完。
    所以，這次圖南結婚，他們無論如何都要來參加，也必須要來，而且還特意包了一個一千塊的紅包。
    大家簡單吃了幾口，便為接下來的接親儀式做準備。
    伴郎定了棟哲和鵬飛，伴娘則是小婷和張婉清。
    雖說小婷是男方這邊的，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她擔任伴娘一職。
    小婷昨天就前往女方家幫忙了。
    莊圖南送她去婉舒家時，還特意叮囑。
    “妹，明天你可得跟我裏應外合啊，你可是自家人，不會聯合別人攔著我不讓進吧。”
    小婷笑著點頭答應。
    此刻，莊圖南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吃著油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昨晚他實在太興奮了，期待著今日的婚禮，輾轉反側到半夜一點多才勉強眯了一會兒，這不，天還沒亮就得起床。
    宋瑩快速吃完早飯，從莊老師懷裏接過小囡囡。“莊老師，你快去吃吧，等會兒圖南把新娘子接過來，孩子交給我帶，可別影響你們進行儀式。”
    小雨瑤現在還不認生，誰抱都樂意，對著誰都笑。
    “小宋，那我和阿玲就不跟你們兩口子客氣了。”莊超英從桌子上拿起一根油條塞進嘴裏。
    宋瑩一邊哄著小雨瑤，然後扭頭看著武峰。“誰讓我是你幹媽呢，是不是啊？武峰，一會兒拿著錄像機跟著拍。”
    林武峰喝了一口豆漿，眼神寵溺地看著她。“好，聽你的，我等新人進門就開拍，順便把棟哲和小婷也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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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家的所有人都穿戴整齊。
    黃玲細心地又幫圖南整理了一下衣領，隨後目光轉向鵬飛和棟哲，囑咐。
    “一會，棟哲和鵬飛在一邊多幫幫圖南，咱們是娶媳婦，和和氣氣的，你們幾個小夥子穩穩當當的。”
    圖南身著灰色西服套裝，係著紅色領帶，胸前別著寫有“新郎”二字的胸花，顯得格外精神。林棟哲和向鵬飛同樣穿著筆挺的西服，腳蹬鋥亮的小皮鞋，三個人的頭發都抹了不少發蠟，梳著帥氣的大背頭。
    這可都是宋瑩的傑作，她先是給圖南和鵬飛打理好發型，又轉向林棟哲。
    “男孩子嘛，就是要精神一些的嘍，棟哲，媽再給你抹一些，發型要支棱起來。”
    說著，她把頭往前湊了湊，又小聲叮囑。
    “一會接親護著點小婷，別跟個皮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
    林棟哲隻感覺頭發油膩得不行，但還是趕忙點頭。“媽，我知道的。”
    林武峰走過來，笑著看向自家宋瑩。
    “好了，宋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家棟哲結婚呢。”
    這時，黃外婆忍不住抹著眼淚，伸手輕輕拍了拍圖南。
    “我們家乖孫也要成家了，圖南結了婚就是大人了，好好照顧自己的小家庭。”
    圖南認真地說。“外婆，我會好好照顧小家的，您放心，我是老大，我也會照顧好您和外公，爸媽，還有弟弟妹妹們。”
    黃玲一聽這個話就想到了，自己剛結婚的時候，想到了莊家那幫人，她搖了搖頭。“圖南，爸爸媽媽不用你操心，我們能照顧好自己的，你弟弟妹妹也有我們呢，媽不希望你有太大的負擔的。”
    莊圖南明白她媽說的是什麽意思。“媽，你和爸不是阿爹阿婆，我孝順你們是應該的。”
    樺林走了過來，伸手拉住大嫂的胳膊。“嫂子，你不用擔心，圖南說得對，你們和爸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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