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對此無動於衷，“對一個一心求死的人，能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姑娘，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為何想不開自尋短見呢！”
    秋香神色黯然，長籲一口氣：“你永遠不懂我傷悲！”
    蕭蕭反問：“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秋香坐在了蕭蕭身邊，麵露悲戚之色，“我本是官家之後，父親是青蒼城中守備將軍。”
    蕭蕭肅然道：“原來是將門之後！失敬失敬！”
    “因為得罪了神殿，遭到神殿副教宗常威陷害，慘遭問斬，我因為有幾分姿色，就被人賣到了紅袖招，成為男人們的玩物，這幾年來受盡了屈辱，苟延殘喘，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隻要賺不夠銀子，每日不是挨打就挨餓，隻想著有朝一日能親手宰了那狗賊！可是今日，他們卻要將賣給城內張員外，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子。我不肯答應於是偷偷跑了出來，今日遇到公子三生有幸，望公子能帶我脫離苦海，秋香願為牛馬！”
    秋香一番話說得聲情並茂，讓人聞之動容。
    蕭蕭也忍不住點讚，得給紅袖招的培訓師加個雞腿，口中道：“怎麽幫你？”
    秋香眼睛一亮，“奴家的賣身契就在紅袖招，隻要三千兩銀子！”
    蕭蕭尋思了一番，沉吟道：“三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萬一你跑了怎麽辦？”
    秋香道：“公子肯花三千兩為奴家贖身，這樣的官人打著燈籠都沒地方找，奴家又怎麽會跑了呢？再說了，奴家的賣身契在你手中哩。”
    說話間眼波流動，聲音嬌酥，確實讓人很有保護欲。
    蕭蕭麵露為難之色，“不是我不想幫忙，隻是在下囊中羞澀，這次出門一共才帶了九百兩！”
    秋香拉著蕭蕭的手，哀求道：“公子！”
    蕭蕭取出了錢囊，掏出幾張銀票，在她麵前晃了晃，“我不騙你，真的隻有九百兩，而且是給我兄弟救命的錢，不過你也別生氣，這件事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秋香說：“九百兩也行啊！”
    蕭蕭訝道：“議價空間這麽靈活嗎？”
    秋香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公子可以在青蒼城包奴家三個月了！”
    蕭蕭點了點頭，“九百兩三個月，一月就是三百兩，一天就是十兩，一個時辰是八錢。”蕭蕭從懷中取出二百文銅錢，“這二百文，夠姑娘吃頓好的了！”
    “你不是幫我嗎？”
    “二百文也是幫你啊！”
    秋香惱了，“你在消遣老娘呢！”
    蕭蕭正色道：“姑娘何出此言？”
    秋香見蕭蕭如此摳門，也懶得演下去了，取出了一張卡片，“你不幫我，我隻能回去了。若是有心，可以拿著這張卡去紅袖招，記得消費的時候，提我名字。”
    蕭蕭問：“能不能多給兩張？”
    秋香又扔了兩張卡在地上，“都給你！”
    說罷，扭動腰肢，氣呼呼地離開。
    ……
    蕭蕭衝不遠處的季、徐二人招了招手，三人一起來到了紅袖招。
    老媽子認識徐搬山，但知道他身上沒錢了，也不如先前那般客氣，“徐爺來了？”
    徐搬山支吾道：“帶了兩個朋友過來。”
    老媽子見蕭蕭、季伯常眉清目秀，衣衫華麗，笑嘻嘻迎上，“兩位小哥，可有相好的姑娘？”
    蕭蕭笑嘻嘻道：“秋香姑娘！”
    老媽子咧嘴笑道，“公子眼光可真好，秋香姑娘是我們的頭牌，現在正在陪客，要不先進去喝杯茶等會兒？”
    蕭蕭知道她玩欲擒故縱之計，“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撤了，改日再來。”
    老媽子連忙攔住，“公子是頭一回來我們紅袖招，來者是客，我們紅袖招豈能怠慢了客人，不如這樣，無論秋香多忙，我都讓她推了，專門來伺候公子。”
    短短幾句後，一番拉扯，把客人的情緒價值拉滿。
    蕭蕭道：“這還差不多！”
    來到包廂，蕭蕭道，“先來三份果盤，三個蜜餞，一壺茶，安排三個姑娘，給我們三人捏捏腳。”
    老媽子趕緊安排了三個姑娘洗腳，“我已經安排人去催了，秋香姑娘一會就過來！”
    季伯常跟洗腳姑娘閑聊了片刻，對二人道：“一個女人，不圖你錢財，不挑你長相，隻為了能短暫的陪你片刻，幫你解乏，不要房子、不要馬車，甚至都不需要你的一句承諾，這樣一個女人，收你二三百文，很合理吧！”
    蕭蕭閉目思考沒有開口。
    徐搬山按捺不住，“蕭蕭，撼山刀的事？”
    蕭蕭說：“別急，慢慢來！”
    姑娘道：“公子，要不要喊個唱曲的來助助興？”
    蕭蕭指了指窗戶，“打開窗戶，外麵免費的就不錯。”
    過了片刻，老媽子帶著秋香來到了包廂內，秋香看到蕭蕭，很是不屑，“媽媽，你怎麽把他放進來了？”
    老媽子道：“來者是客，怎麽能挑三揀四？”
    秋香說：“他這人摳摳搜搜的，根本不懂憐香惜玉！”
    蕭蕭坐起身來，喝了一口茶，“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摳摳搜搜的？”
    秋香指著桌子上的免費果盤和蜜餞，“你看看他們點的東西，哪樣是給錢的？”
    蕭蕭啪得一下，把三張卡片拍在了桌子上，“上麵明明白白寫著免費送，開門做生意，連誠信都不講了？”
    老媽子道：“我們做生意是為了賺錢，誠信也要講，不過說話嗎，可就難聽一些了。”
    “有多難聽？”
    老媽子笑嗬嗬道：“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她擺了擺手，把那三個按腳的姑娘給支開，又吩咐道：“把果盤換成老榴蓮，蜜餞換成臭豆腐，叫春蠅、秋蚊、冬蟲、夏草上來接客！”
    不多時，耳邊傳來樓梯震動聲。
    咚咚咚！
    包廂門推開，蕭蕭三人隻感覺到四座山出現在他們麵前。
    伺候他們的換成了四個胖得出奇的女子，這噸位，足足有一千斤！
    老媽子道：“這是本店鎮店之寶，四大美女！姑娘們，好好伺候三位客人！”
    季伯常瞪大了眼睛，“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這玩意一屁股坐身上，還不把我壓成餡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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