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天魔地獄
    丁三年，孫春秋兩個天魔幫主都成了野人。
    頭發蓬亂，胡子拉碴，眼睛變得黯淡無光。
    他們在洗罪潭前搭起一個簡陋的茅草屋。
    地上是用魚刺做成的魚叉，用獸骨做成的弓箭，還有用黏土燒製的陶瓷，用來裝水和做飯之用。
    當丁三年和孫春秋看到蕭蕭時，兩人興奮得大喊大叫，倒嚇了蕭蕭一跳。
    “我見過你七年前，出現過，在這裏！”
    長時間的荒野生活，兩人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蕭蕭訝道：“七年，這麽久？”
    “你是何方神聖，為何把我們困在這裏！”
    七年來，他們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都在想著如何逃離這裏。
    可是進入深山之後，他們就會發現，自己始終都在這個山穀裏打轉。
    用盡了一切辦法，有一次甚至準備了三個月的食物，鑽入了深山老林。
    往前走了三個月之後，發現又回到了起點。
    “我來找你們確認一件事！”
    孫春秋問，“什……什麽……什麽事？”
    “你們天魔幫替趙澤平幹了很多醃臢事，害了不少人，我要證據！”
    丁三年道：“就因為這個？關了我們七年？”
    孫春秋抱怨起來，“七年前見我們的時候，你為何不早說？早說早就給你們了！”
    蕭蕭：“……”
    這麽順利的嗎？
    他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甚至給他們一些拳腳關懷。
    “當年做那些事，我們為了以防萬一，都留下了證據！當初你們剿滅天魔幫，我們就準備靠這些保命了！”
    “拿來！”
    “現在才要？遲了！”丁三年憤憤不平，“我們都用來生火做飯了！”
    蕭蕭：“……”
    大意了！
    早知道隔兩天來問一次，這下好了。
    “那你們繼續住在這裏吧，至少比較安全！”
    “等等！”
    孫春秋忽然記起了什麽事，“我記得有個備份！藏在天魔幫總壇的天魔神像的肚子裏，但這麽多年過去，估計什麽也剩不下了！”
    “你們最好沒有騙我。”
    蕭蕭問清楚了藏物之地，離開了四師兄的法則空間。
    “四師兄，幫他們把時間調慢一些！”
    ……
    當天下午，蕭蕭和梁文遠回到了天魔幫的老巢。
    這裏早已經被官府洗劫一空，又被當地的小偷混混們摸了好幾遍。
    隻有天魔神半截身子的雕像孤零零盤膝坐在石洞裏。
    沒有金粉，沒有錦衣，隻是一塊破石頭雕刻的半成品。
    老巢內，官府貼上的封條早已被撕碎。
    幾乎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連神像前麵的貢桌都被搬走了。
    季伯常嬉笑道：“這個天魔神也夠草率的，隻有半截身子！要不是太沉，高低也被弄走做幾個石凳！”
    繞了一圈，整個神像渾然一體，沒有找到暗格。
    蕭蕭一不做二不休，一拳轟出，天魔神像直接破碎。
    神像下麵，竟露出一個暗道！
    季伯常大喜，“有寶貝，先到先得！”率先跳了下去。
    誰料才下去不久，就聽到季伯常傳來一聲慘叫！
    幾個人不敢大意，連忙抽出了兵器，小心翼翼走下暗道。
    一陣腐臭味，夾雜著人體排泄物的混雜味道傳來。
    梁文遠吹著了火折子，點起了牆上的油燈。
    看了一眼裏麵，觸目驚心，忍不住嘔吐起來！
    十幾個女子的屍體，堆砌在角落裏，顯然已經死去多時，發出腐爛味道。
    上麵爬滿了蛆蟲，令人作嘔。
    他也是辦案多年的老捕頭，見過無數血腥場麵，像這種場麵，卻是第一次見！
    角落裏傳來抽泣聲。
    有三四名女子蜷縮在一起，抱成一團，其中一人手中還拿著一塊生肉！
    嘴角上帶著血跡。
    梁文遠深吸一口氣，“我是巡捕房捕頭，不用害怕，來救你們來了！”
    ……
    屍體都被抬上了地麵，一共有十六具，有一些已經不完整。
    還有四名得救的女子。
    巡捕房的捕頭們給她們準備了清水和一些食物。
    這些女子都受到了驚嚇，詢問了將近兩個時辰，才隱約拚湊起真相。
    原來這二十個人，都是天魔幫拐賣來的少女，被豢養在地窖中。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帶她們出來，洗幹淨後，裝進麻袋中，送到一個不知名字的地方。
    供一個老者享用。
    發泄完之後，就又送回到這裏。
    自從十天前，上麵大亂之後，就沒有人再來送食物和水。
    許多人撐了五六天後，受不了煎熬就自殺了，剩下的人靠地洞裏的老鼠肉，堅持活到了現在。
    有兩個人精神已經不太正常。
    當蕭蕭拿出教宗的畫像時，四個人全都崩潰了，“就是他！禽獸不如！”
    有兩個直接昏厥過去。
    蕭蕭氣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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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以為隻是派係爭鬥的問題，隻有立場不同，沒有是非之事。
    但是親身經曆此事之後，蕭蕭心中已經下定決心。
    除掉趙澤平！
    徐搬山臉色陰沉的能滴血，“算我一個！”
    季伯常也義憤填膺，“算我一個！”
    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他們隻是官府的暴力執法者，對教宗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充滿了敬畏。
    哪怕他們做出人神共憤之事！
    梁文遠終於忍不住了，“你們都看到了？”
    眾人唯唯諾諾。
    “朝廷給我們差事，查案當差，維護的是天子尊嚴，律法的底線！”
    梁文遠激動地說道，“我對你們隻有一個要求，將來要是拿到朝堂之上對質，今日所見所聞，你們都敢站出來，跟我梁文遠混的，老子不要孬種！”
    蕭蕭沒有做聲。
    其實根本不用對質，他已經從心中給趙澤平判了死刑，三天後執行！
    最後，他們在碎掉的天魔神像石屑裏，找到了一個油紙包裹。
    打開一看，裏麵淨是天魔幫這些年來幫神殿幹的齷齪事。
    有些是兩個幫主記載，有些是龍金剛親自帶過來的手書，都被兩人藏在了石像之中。
    蕭蕭回來後，直接進了四師兄的法則空間。
    丁三年和孫春秋，半天不到，已經變成了耄耋老者。
    頭發稀少，牙齒掉光，佝僂著腰，連走路都成了問題。
    他們兩個在洗罪池前，盼蕭蕭回來。
    一盼就是二十年。
    看到蕭蕭，丁三年顫抖著聲，“你，你，終於來了！我們等，等你二十年！”
    嗖嗖！
    兩釺過去，丁三年和孫春秋喉嚨刺穿，墜進洗罪池中。
    這一池的水，也洗不盡他們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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