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噬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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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抬頭看著眼前年輕人。
身材高挑,長槍槍簇上白光凜冽,倒有幾分英姿。
蒙多低聲對蕭蕭道,“他是擁雪城世子。”
蕭蕭本意是在擁雪城停留休整兩日,然後繼續北上,沒想到才來到擁雪城,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蕭蕭點頭道:“正是!”
下一刻,年輕人手撐馬鞍,淩空躍起,紅纓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槍頭一抖,變作六道槍花,竟化作一道雪花六邊形模樣,瞬間變大,竟如一個囚籠,從上至下,向蕭蕭壓麵而來!
隻確認身份,就直接動手!
好快的槍勢!
鐵釺瞬間刺出,如一道寒光,刺破槍花囚籠,徑直刺向年輕人的咽喉。
叮!
六道槍花,凝成一個槍點,鐵釺穿破槍勢,發出一聲脆響,直取年輕人咽喉!
“好劍法!”
年輕人急速後退三丈,落在地上,長槍倒持,雙手抱拳:“佩服!”
他朗聲道:“聽說三目狼神一劍刺死白狼王,今日一試果然名不虛傳!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蕭蕭笑吟吟望著他。
年輕人隻有六品修為,剛從那一釺,距他咽喉不過三寸,年輕人能夠果斷後撤,確實眼光獨到。
年輕人又道:“在下擁雪城李振夏,奉家父之命在此恭候多時!”
蕭蕭道:“下次要試招,先提前打個招呼。”
年輕人心氣很高,“若提前打招呼,閣下未必肯全力出手。”
蕭蕭學的是殺人技,若非四品後對劍招已經隨心所欲,隻怕眼前年輕人喉嚨上多了個窟窿了。
李振夏又道:“天狼聖子親至,家父本應親自相迎,隻是身體抱恙,還請聖子移步城主府,給我們個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薩奇忽道:“我們若不想去呢?”
李振夏笑道:“聖子不想,我們自然也不勉強!”
他振臂一揮,一個守衛端上一個盒子,裏麵竟是一個狼首麵具!
通體由雪鍛鋼打造,表麵泛著冷冽寒光。
額間一道銀色紋路蜿蜒如月華,整體透出孤傲威壓。
“聖子北行朝聖,路過擁雪城,是我們擁雪城之幸,父親命城內能工巧匠,特意按當年天狼圖紙麵具打造了一件禮物。”
擁雪城以華夏正統自居,卻不侍大周王朝,傳承千年,恪守前朝禮儀,禁止與外族人通婚,在北疆算是不小的勢力。
若是以前,蕭蕭自然不用理會,可如今薩奇要朝聖,以後還肩負複興狼族重任,若能與擁雪城交好,對漠北狼族也是一個機會,畢竟擁雪城的鐵器天下聞名。
蕭蕭衝薩奇頷首,薩奇平靜道:“還請帶路!”
擁雪關內,保留了中原的建築風格和布局,甚至與大周的朝歌城有幾分相似。
城內以漢人居多,也有前來做生意的草原民族,甚至還有穿著奇裝異服、麵部生鱗、耳後有腮的種族,手持鋼叉,頸間掛著魚骨。
李振夏笑著解釋道:“這是不周山以北的鮫人族,來擁雪城用魚獲來換捕魚用的鋼叉。”
蕭蕭和薩奇都是頭一次見,覺得很是好奇,不由盯著多看了兩眼。
其中一名鮫人察覺到兩人異樣目光,手持鋼叉,對二人齜牙咧嘴。
李振夏道:“鮫人族比較凶猛好戰,不喜歡被人盯著看,隻要避開他們目光就沒事!”
一行人來到擁雪城城主府。
乍看過去,倒與朝歌城的皇宮有幾分相似,院中有一座以雪鍛鋼鑄成的雕像。
身騎白馬,手持長戟,麵朝南方!
據李振夏介紹,此人是他們的先祖,他們本是李夏皇族,當年奉命率十萬大軍北上征討蠻族,大勝而歸,班師回朝之時,李夏王朝覆滅,他們於是便留下來用蠻族俘虜建造了擁雪城,至今已有千年。
如今城內有百姓五十餘萬,基本都說中原漢話,不過口音保留了一些古韻。
擁雪城按草原王朝部落的標準,給予薩奇極高的禮節。
大開正門,兩排二百騎兵持刀戈禮,在李振夏的陪同下,緩緩進入城主府。
……
入正堂之時,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大堂之中端坐。
五十餘歲,與李振夏有幾分相似,隻是瘦得皮包骨頭,不足百斤,目中毫無神采,額頭與印堂之間,隱約有股黑氣纏繞,正是擁雪城老城主李平章。
蕭蕭看到老城主這番模樣,心中一凜,應是中了與大傀儡術類似的巫術。
北方蠻族、狼族、巫族等民族,大部分信奉長生天,其中很多部落的大薩滿、大祭祀,都會一些邪術,屬於黑暗秘術,與黑暗神殿的功法有幾分類似。
擁雪城主見薩奇,便要起來,李振夏連忙上去攙扶,“父親,小心一些!”又對蕭蕭道,“父親身體不便,還請見諒!”
李城主咳嗽了幾聲,“擁雪城先祖與漠北狼族有歃血之盟,百年前狼族出事,我們擁雪城也陷入與蠻族之爭,抽身不得,等平定之後,再去不周山,狼族已經隕落,此事讓我先祖悔恨莫及。今日,天狼聖子重新降臨草原,也算是狼族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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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章命令取出一張羊皮契,上麵以漢文和狼族語言雙語寫成,分別蓋著擁雪城主大印和狼族的天狼神印!
大意是擁雪城與漠北狼族達成戰略同盟,同進共退。
蕭蕭對狼族曆史知曉並不多,對於他們所說,也分辨不清,不過看擁雪城的態度,倒不像有什麽敵意。
薩奇對李城主行禮!
說了幾句,李平章身上略見倦意,“如今北疆凶險萬分,聖子北上朝聖,我們擁雪城願贈上百名騎兵,護送聖子安全!”
他說了幾句,身體吃不消,在幾名仆從攙扶下,告罪一聲,離開了大殿,讓李振夏留下來招待蕭蕭一行人。
蕭蕭看到大殿之內李平章的掛像,身材魁梧,手持長戟,如天神下凡一般,與先前那瘦弱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他覺得好奇,“老城主的身體這是?可是得了什麽怪病?”
李振夏長歎一聲,“此事說來話長,最近幾年,不周山以北的冰川融化,各種上古族人複蘇,半年年前,城內來了一隊人,自稱不死族後代,要我們擁雪城給甲胄三千,父親拒絕了他,那不死族大祭司臨走之前,給父親下了一個咒語,自稱半年後再來。我們中原人不信這個,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可是誰料半年不到,父親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一直沉默不語的名都大薩滿,忽然開口道:“噬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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